距离大哥还有几米远,赵老二便发现,大哥正站在一个稻草堆前发呆。
或者说,大哥正在目光专注的看着什么。
“难道大哥有什么发现?稻草堆有问题不成?”
很自然的,赵老二心里泛起这样的念头。
“老二,你快点过来。
大哥有重要发现。”
赵长天冲老二招了招手。
赵老二闻言精神一振,紧走几步,绕过稻草堆,走到大哥身旁。
不用赵长天提醒,赵老二一眼看到了稻草堆上的两个大包。
“大哥,这是?”赵老二有些兴奋的问。
“我之前看到的那两个行踪诡异的家伙,就各自背着这样的一个大包。
我确信,自己不会看错。”
迎着老二的目光,赵长天给出确切回答。
“大哥,这两个包为什么藏在这里。
难道?”
赵老二一边说,一边把目光望向了院内。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怀疑,那两个家伙已经进入院内。
准确的说,他们已经进入屋内。
而且,我之前隐约听到屋内好像有惨叫声。”
赵长天又加上了一枚砝码。
随着赵长天的一番话,赵老二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他清楚的知道,大哥的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他睁大眼睛,难掩兴奋的看着大哥。
“老二,现在情况很明显。
这两个家伙非常可疑,极有可能就是那两个A级通缉犯。
我建议你立刻把包打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
是否能发现有价值物品。”
赵长天沉声说道。
其实,以目前掌握的线索——
作为刑警的赵老二潜入进去,也算是有足够的理由。
但打开两个大包,也花费不了多长时间。
说不准就能掌握更多线索。
从而能进一步锁定犯罪嫌疑人。
“好的,大哥,我马上检查。
一旦有重要发现,我可以马上向局领导汇报。
请求支援!”
赵老二在说话之间,已经拉开一个大包的拉链。
随即,赵老二双手将包分开。
借着月光,他可以比较清晰的看到里面的物品。
“靠!”
赵老二爆出一句粗口。
触目所及——
包里有大量各种面额的人民币。
一百的,五十的...甚至连一块钱纸币、硬币都有。
而且,还有很多金银首饰夹杂其中。
“这上面是血迹吗?”
赵老二在震惊的情绪中,从包里取出一张——
有将近一半被染成红色的五十元人民币。
除了这张钱,包内的很多钱乃至首饰上,都或多或少的染了红。
赵老二边说,便将人民币放到嘴边闻了闻。
他的表情随之发生了变化。
“大哥,我感觉是人血,应该刚沾上去没多久。”
赵老二语气严肃的说道。
他又随便拿出一件首饰闻了闻。
依然是同样的判断,还是人血的味儿。
以此类推,大包内其他染红的人民币和首饰,沾染的应该都是人血。
望着大哥,赵老二有些激动的说道:“大哥,这是非常重要的发现。
这些沾染了人血的钱和首饰,明显来路不正。
很大可能都是杀人越货之后得到的。
我基本可以断定——
你看到的那两个家伙,十有八九就是那两个A级通缉犯。
而且,他们现在可能已经进入这户民宅行凶。”
“老二,现在情况紧急,我建议你立即向领导汇报。
请求支援的同时。
还要请求立刻展开行动。”
赵长天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他之所以没有要求老二立刻展开行动。
是考虑到——
老二作为刑警,尤其已经是干部的情况下,在办案时要尽量按照程序来。
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一定要严格执行程序。
此外,在行动前向领导汇报。
在领导的“指挥下”展开行动,无疑是给领导增加立功的机会。
相当于把功劳送给领导一样。
既有能力破大案,还能贴心的给领导送功劳。
这样的手下,哪个领导会不喜欢?
如果说,以前赵长天协助老二破案的时候,还无需在这些方面考虑太多。
那么,以老二如今的身份、以及强劲的上升势头,就必须要认真考虑才行。
否则,能力再强,破的大案再多,也可能只是不断增加晋升资本。
却不能迅速转换为实打实的升迁。
无论郭通达还是张涛,就算很欣赏赵老二,也需要赵老二会做人——
才能让他们从欣赏转化为重用、甚至破格提拔。
对这一点,随着赵长天在国企内的职位和级别越来越高,就越能有深刻的体会。
既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赵长天就有必要让老二付诸实施。
回到眼前,面对大哥的提议,赵老二抑制住了马上潜入院内的想法。
他掏出手机,迅速拨打支队长郭通达的电话。
赵老二目前还是中队长,按理说,汇报案情时——
他应该向大队长汇报,不能轻易越级。
但不能轻易越级,不代表不能越级。
在案情重大的情况下,为了减少逐级汇报——耽误宝贵的办案时机。
赵老二可以酌情越级汇报。
而且,经历了赵小波连环闪人案的侦办,赵老二在支队的地位大涨。
已经有比较明确的消息,年后,赵老二的警衔会晋升。
很可能在职务上也将迎来升迁。
可谓风头无量。
尤其,很多人都知道,赵老二深得支队长看重。
就连局长都对赵老二欣赏有加。
在这种情况下,赵老二越级汇报,就算大队长有所不满,也应该不会表现出来。
当赵老二拨出郭通达电话号码的时候——
郭通达正在家里,与老婆和女儿一起观看春晚。
一家人一边其乐融融的观看春晚,还恰好谈论着与赵老二有关的话题。
时间回溯,几分钟之前——
“爸,我之前听你给赵长江打电话,给他安排任务。
大过年的,也不让人休息。
真是太过分了。”
郭迪为赵老二打抱不平。
“可不是吗,老郭,长江那孩子平时就够忙的了。
好不容易趁着过年可以休息一下。
大半夜的,又被你派了出去。
确实有些不近人情。”
郭通达的老婆李珍附和着说道。
郭通达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唉,我比你们还清楚,长江工作有多忙碌。
几天不回家都是常事。
一宿一宿的连轴转,都是家常便饭。
如果不是有必要,我也不想大过年的——
让他去队里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