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看着黛玉轻笑的样子,只觉得林妹妹就算是瞪人也是可爱的,不知不觉,思维就各种跑马,已经从茶叶幻想到聘礼中的茶礼了!
喝了他的茶,就是他的人了,嘿嘿!
还没等水溶想象到二胎三胎将来叫什么名字,大概是察觉了水溶那笑容中的不怀好意。
林如海再次轻咳了两声,水溶被打断了幻想,猛地坐直了身子,然后一脸正经的说道:
“到底是咱们滇南的茶品质好些,更加香甜、醇厚,也没那股子涩味儿,但是那个普洱茶到底有些苦,我怕妹妹不喜那个味道。
上次的花茶,我倒觉得该是更合妹妹的意,那普洱妹妹若是喝不惯,便给师父喝就是!”
黛玉美眸轻轻一眨,忍不住又噗嗤一笑,林如海的胡子差点气得翘起来。
不孝徒啊,不孝徒,合着别人不爱喝的才给为师!
虽然玉儿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小棉袄,他并不嫌弃,但是这是两码事,不能一概而论。
上次也是,送个茶叶,给夫人和玉儿成箱的送,什么金瓜贡茶、竹筒茶、柑普茶、菊普茶是应有尽有,到了给老夫的,就只两个茶饼。
老夫不能迁怒黛玉,还不能收拾你这个糟心的徒弟吗?
林如海于是说道:
“玉儿先去你娘那吧,为父还有些事情要嘱咐若渊!”
不 要 啊 !
水溶心中宽面条泪,他才和林妹妹说了两三句话啊。
但是水溶只能目视黛玉俏皮的耸了耸肩,一脸怜爱和幸灾乐祸的对他微微一笑,然后倩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
等黛玉离开之后,林如海才正色道:
“你这次要去平安州的决定,有些莽撞了,平安州那地方情况未卜,可能甚是艰险,你心里可是有了计划和准备?”
水溶看看天,他能有啥准备,当时手串帝都问到他了,他还能退缩不成?
何况他本心里也是想去的,大晟的官员大多是什么德行,水溶可是心知肚明,若是换个人去,别说安抚灾民了,怕是那些周至县流民的人头会全部成为军功。
水溶说道:
“师父,我想控制住民乱,安抚好灾民,但是也想保住周至县那里大部分无辜的百姓,若能只诛首恶那才是最好的。
不过,如今消息不通,连锦衣军的消息都是语焉不详的,具体的我也只能到了当地再仔细探查。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有足够的物资,我才能安抚好灾民,这些就要仰仗陛下和师父您了!
无论是什么情况,有陛下给的这些兵马在,我的安全都是没太大问题的。
您放心,我这次肯定保护好自己!”
林如海险些要不优雅的翻白眼:你自己是个什么性格没点数吗,还放心呢,你能全须全尾的,别到处乱跑,为师就要烧高香了!
林如海推给水溶几封信,说道:
“这些拿着吧,都是给我在平安州的那些同年和好友的,有当地的官员帮着,你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水溶感激的看着林如海,别家父亲对儿子也不过就是如此了,师父虽然嘴上没句好话,还生气他请命出差的事,但是这才短短的时间,就给他把路都铺好了。
林如海可不想听自家弟子那些肉麻的话,索性摆摆手说道:
“拿好书信,早些回去准备吧!”
啊,水溶有些惊诧的抬起头,他还有话没和林妹妹说呢,怎么这就赶他走了?
正在这时,外面侍候的人来回禀说:
“太太说王爷许久没来了,要见见呢!”
哦吼,水溶心中的小人开心的蹦蹦跳跳转着圈,果然还是师娘好!
这林家到底谁是做主的人,那是一目了然的,贾敏都同意了,林如海自然不能再唱反调了,只能无奈的放讨厌的猪崽进了农田。
贾敏见了水溶,只是慈爱的笑了笑,就说道:
“你们两个小儿女一边说话去吧!”
水溶险些给贾敏磕一个:敏姨您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他此时特别想cue一下林师父,让他来看看,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
同样是生活在一起的两口子,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水溶伴着黛玉,一前一后来到院中的秋千处,让贾敏能远远的见到。
水溶扯了扯秋千的绳子,才让黛玉坐了上去:
“这秋千妹妹用着可好?若喜欢,回头我再派人来搭两个新的,这个都有些旧了!”
黛玉推了推水溶,娇嗔道:
“你可别了,之前那般兴师动众的摆出一副修园子的架势,结果却是来家里搭两个秋千,好像我多贪玩似的,我当时那心情啊——
若是有个地洞,我怕就要直接钻里面去了呢!”
水溶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我之前在敏姨那仿佛看到了贾家的帖子?”
黛玉微微摇了摇秋千,发髻上的小步摇也俏皮的晃了晃:
“是的呢,是贾家的几位姐妹下的帖子,她们前些日子不是搬进那大观园里了吗?如今正商议着起诗社呢,姐妹们知晓我素来爱诗,所以也来邀我一起!”
水溶听了之后小心脏立即就提起来了,起诗社挺好,问题是这地点可是大大的不好啊!
之前刚过了黛玉生日没几天,那贤德妃贾元春就下了个离谱的旨意,叫贾家那几位小姐并上贾宝玉一同住进那大观园。
按理说,这大观园也算是皇家的园子,正常是要敬谨封锁的,贤德妃为了不浪费让姐妹们进去住也就罢了,但是让贾宝玉这个十几岁的大老爷们也一起住进去,贾家的小姐们是彻底不想嫁人了吗?
还有宝玉,水溶之前还就女儿家名节珍贵的问题和宝玉深谈过,结果,那些嘴皮子都白废了,人家贾宝玉不但住进去了,还住得乐不思蜀,得意不已。
贾家的小姐还能算贾宝玉的同族姐妹,受到的影响相对小一些,史家的史湘云也住了过去,才是让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水溶说道:
“妹妹可知,近日,那大观园中传出了一些诗词,很是被一些轻浮子弟抄录称颂。
贾家那位宝玉在大观园中颇有些不避忌,虽然我不在意那些繁文缛节礼教教条,但是我可不想妹妹也成为那些浪荡子弟口中的谈资。”
嘴上虽然说得光风霁月,但是水溶心里一直在发出土拨鼠的尖叫:
不不不,我超在意,大脸宝给我离林妹妹远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