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德帝笑道:
“不错,这是义忠家里的福哥儿。”
隆德帝看着福哥儿在水溶怀里乖乖躺着,也没有哭泣,奇道:
“若渊你和福哥儿倒是有缘分,这小子认生,旁人抱得久一点就会抽抽噎噎的,没想到若渊你抱着那么久,福哥儿还是笑呵呵的。”
水溶转头去看了看义忠郡王,果然就见司徒悯的脸色有些僵硬和难看,看来小垃圾就算长成了大垃圾,也没太多长进,还是像以前一样小心眼又沉不住气。
水溶这会儿已经调整好了姿势,抱着福哥儿的动作放松自如了许多,他举了几下高高,逗得福哥儿咯咯直笑,才在司徒悯拧得快要打结的眉头下,把福哥儿交回了太上皇手中。
水溶心下撇嘴,他就算和司徒悯关系不好,也不至于对一个小孩子下手,而且还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司徒悯用得着防贼一样瞅着他吗?
见隆德帝一脸慈和的抱着福哥儿,水溶有些感慨,果然是隔辈儿亲,在这一点上,手串帝可是被比下去了,毕竟他的皇子们还没下崽儿呢。
司徒悯自己长大了不可爱了,就送了儿子来争宠讨好老圣人,果然是大大的狡猾啊!
隆德帝一会问几句司徒悯府上的事,一会又笑骂几句忠顺,全程无视了一旁的皇帝。
让水溶看得都有些咋舌:
权利果然是毒药,一旦有了权利上的冲突,感情就会被挤得没有任何容身之处。
隆德帝难道真的会对失宠多年的司徒悯和不孝逆子司徒晃有什么感情吗?
他其实只是抬起义忠和忠顺来和皇帝打擂台,进行制衡罢了。
如果真的宠爱,怎么会不想想,一旦太上皇百年了,被他利用和皇帝打过擂台起过冲突的两人,会是个什么下场?
手串帝也不愧是能忍了那么多年的夺嫡胜利者,全程脸上连点僵硬尴尬的神色都没有,还是一脸的恭谨孝顺。
反正,换了水溶,可做不到这般的忍气吞声。
水溶心里默默想到,还好,以五彩石的效率,手串帝也不用做小伏低太久了,顶多也就一两年的时间,先让忠顺两人得意一时,等太上皇嗝屁了,到时候有他们哭的。
至于水溶自己,水溶看着司徒悯小刀子一样示威的眼神,笑得格外的云淡风轻,两个手下败将罢了,who怕who啊!
只要这张对颜狗利器的脸还在,他在上皇这里就不会失宠,何况他和太上皇又没有权力上的冲突。
就算没有太上皇拉偏架,他北静王府背地里那么大的势力也不是吃素的。
抛除这些,只说个人战斗力,无论是拳脚还是嘴炮,水溶都吊打这两位。
闲聊了一会之后,隆德帝觉得有些乏了,就打发几人告退了,福哥儿也叫司徒悯接了回去。
可惜,不知道怎么回事,福哥儿一回到司徒悯的手中,就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水溶有些侧目,堂堂亲爹,不会是被儿子给当成是陌生人了吧,司徒悯难道平时从来不看望儿子的吗?
看着司徒悯一脸的手足无措,太上皇的眉头因为吵闹越拧越深,水溶伸手抱起福哥儿摇了摇,福哥儿很快就停止了抽噎。
将福哥儿哄好了之后,水溶才在背对着太上皇的方向,对着司徒悯勾起了一个带点得意又带点挑衅的微笑。
看着司徒悯涨红的脸色,还有剧烈起伏的胸口,水溶难得有些怀念,没想到司徒悯还是那么易燃易爆炸啊!
用系统时刻监测着福哥儿的状态,水溶觑着时机将福哥儿交回了司徒悯手上。
只见下一瞬,福哥就一泡热腾腾的童子尿,淋了司徒悯一身。
水溶还故意一脸羡慕的感叹道:
“看看,福哥儿就是孝顺,知道这童子尿辟邪驱魔,能叫人福星高照,所以肥水不流外人田,把这个福气全留给亲爹了。”
司徒悯鼻子都快气歪了,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他觉得北静王就是故意的,但是他却拿不出证据,毕竟小孩儿三急这种事又不是人为能控制的。
这时,忠顺王一脸鄙视的看了司徒悯一眼,眼神又在水溶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绕过两人,出了大明宫。
水溶被这眼神看得背后一凉,只觉得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在叫嚣着莫挨老子。
比起忠顺这个老兔子,连小垃圾司徒悯都看起来顺眼多了。
水溶和手串帝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也告辞离开了。
由于水溶的使坏,司徒悯身上被儿子画了地图,所以一路出宫回府的时候,很多宫人和侍卫都见到了此情此景。
宫人和侍卫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哎,你看,义忠郡王身上有水渍,应该是儿子尿了!”
“看,义忠郡王身上有尿渍!怎么都没换个衣服就出宫了!”
“什么,义忠郡王尿了?!”
……
“你听说了吗?义忠郡王尿裤子了!”
等到司徒悯回了王府收到消息之后,谣言已经扩散开了,他又没法辟谣,总不能一个个和人解释,他没尿裤子吧!
司徒悯只能无能狂怒并且仰天怒吼道:
“北静王,水溶小儿,我和你不共戴天啊!!!”
————————
水溶想要掏掏耳朵,是不是他幻听了?
水溶一脸的不可置信的问道:
“什么,舅舅要上京了?”
说起来水溶的舅舅,那真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
除了书信和年礼节礼,水溶和他舅舅就像狗血言情剧里的男女主,每次都阴差阳错的错过。
舅舅一直在外地任职,而不巧的是,每次上京述职,水溶都不在京中。
之前舅舅升了察院的官职,总算能入京了,结果水溶却南下了。
本以为水溶回京之后就能见到的,结果舅舅又升职外任去了。
要不是每次那丰厚的节礼年礼在刷存在感,水溶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