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笙,那边好热闹,我们要不去看看?”
“好啊。”
难得出来一趟,顾颜菲整个人就像是撒了欢儿的马驹,谁也拉不住。
祭祀完花神后在玄夜的提醒之下,几人这才终于返程了。
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越行越远,与刚刚喧嚣闹热闹的大街逐渐隔远。
顾颜菲却仍然扒着马车的车帘,对着外面恋恋不舍。
最后,顾南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委婉的劝导道。
“好了,皇姐你就别再看了,你可还有两年就能出宫立公主府了,到时候这京城之中还不是天高任你游?”
“说的也是,可是,那也还有两年呢。”
“两年很快的,说不定到时候你又会觉得皇宫好呢。”
“我才不会呢,”
听着二人的议论,在外驾车的玄夜一脸的无奈。
这两位殿下倒是心大,只是回去之后,他该怎么跟陛下说呢?
还有地牢里面的那三位……
回到皇宫之后,顾颜菲直接回了自己的宫殿,而顾南笙则是带着裴寂,一起跟随玄夜去了御书房。
这个时候的景武帝看似是在批阅奏折,实则心早已飞走了。
终于在他起身要转第四圈的时候,高公公进来禀报了。
“陛下,小殿下她们回来了。”
“哦?”
闻言过后景武帝脸上流露出一丝的轻松,可随即他又板起了脸。
“都已经这个时辰了,还知道回来啊,明日朕定要好好问问,哼。”
“这个,陛下,”
“想说什么就说,干嘛吞吞吐吐的。”
“是,老奴是想说,小殿下此时正在殿外。”
“嗯?在外边?让她进来。”
“是。”
不等多时,顾南笙便跟着高公公一起进了御书房,当然还有随行的玄夜。
“儿臣拜见父皇。”
正在装模作样处理奏折的景武帝停下了手中动作,略微抬起眼皮瞅了眼前人一眼。
“说说吧,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在父皇的统治之下,我们大齐果然是国泰民安,上巳节也是热闹极了人山人海的。”
玄夜嘴角抽动,他还想突然就知道,为什么就这一位殿下,唯独受陛下偏爱了。
“那你倒是跟朕讲讲,今日都发生了何事。”
“今日儿臣与皇姐出去后,我们……就是这样。”
顾南笙说完之后,便偷偷拿眼角瞄自己的父皇。
不会生气了吧……
抬眼一看,果然!
不仅如此,还被抓了一个正着。
“玄夜!可有这事?”
被点名的玄夜身体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单膝跪地。
“回禀陛下,确实有这事。”
“朕派你去,你就是这样办的事儿?”
“父皇你先别生气,这件事情与玄夜无关。”
“哦?你倒是说说为何与他无关?”
眼见自己父皇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顾南笙也不再耽搁。
毕竟她之所以今晚就来没拖到明天,就是不想玄夜被父皇责罚。
“父皇,玄夜就一个人,他当时跟随皇姐,而且那几人也仅仅只是出言不逊,并未动手。”
“陛下,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陛下责罚!”
见到眼前的小殿下为自己求情,玄夜心中感动不已,但还是自请责罚。
“玄夜你,”
然没等顾南笙把话说完,端坐在那里的景武帝,便审视着眼前人开口了。
“你不说我还没注意,你身边不是还跟着一个裴寂的吗?”
“怎么?连几个纨绔子弟都整治不了?如此废物,还跟在你身旁作干什么?”
“实在不行,明日我就给你换个人吧。”
顾南笙也没想到,这战火怎么突然就烧到了裴寂那里。
而且都已经严重到,要换人的地步了。
那怎么行?
“父皇,这事真的与裴寂无关,他是想要出手的,是被儿臣给拦了下来。”
“而且这些日子以来,儿臣都已经用惯了裴寂,父皇不要换了他好不好?好不好父皇?”
景武帝无奈扶额,他就知道。
也不知道自家这个闺女是怎么了,一遇到裴寂就跟魔怔了似的。
“既然你用的顺手,那就先留着吧,若是再犯错真定人要换了他。”
“父皇英明!”
“那三人此时还在地牢之中?”
闻言跪在地上的玄夜,连忙再次拱手回应。
“是,那三人此时就在地牢之中。”
“那笙儿你想自己处置他们?”
听到问话之后,顾南笙就像是真的似的,还用小手捏着下巴略做思考了一番。
“全凭父皇做主,儿臣都看可。”
“好,朕定然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多谢父皇。”
“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既如此儿臣告退,对了父皇,真的不关玄夜的事。”
顾南笙走到一半,有突然想起来还有玄夜,又顿住步子转回了身。
“知道了知道了。”
景武帝似是嫌弃的摆了摆手,玄夜心中一片感动。
待到顾南笙彻底出了御书房,景武帝这才冷起脸来。
“事无巨细。”
“是,”
半炷香之后玄夜停了下来,几乎一字不差的将自己的所闻所感,全部给描述了一遍。
“好啊好啊,朕可真是开了眼,”
“既然笙儿不觉得你有错还给你求了情,那就下去自领五十军棍长长记性。”
“多谢陛下。”
得到应允之后,玄夜便下去领罚了。
走出御书房的一刹那,玄夜的心才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他本以为这次自己是在劫难逃了,却没想到仅仅只是五十军棍而已,这五十军棍对于他而言,真是不算什么。
同一时间的赵魏高三家,此时都已经急疯了。
在他们发现自家那几个小辈,在用完晚膳还没回来时,就已经派人出去找了。
他们几个虽然混,但是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
而且,这都已经过了多久了,还不归家。
可谁曾想,这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直接吓一跳。
“什么!?你说什么?!进地牢了?!!”
这是他们三家在听到那个消息时,第一时间散发出来的惊呼声。
地牢啊,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大齐专门看管重犯的地方!
但凡所能进去的人,无一不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而且但凡进去了,就得脱层皮。
一时之间,几家纷纷感觉天都塌了。
不是因为担心自家的小辈,而且担心自家的前途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