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继续保持。”
“嗯？”
裴寂一脸懵，不太明白。
顾南笙也没管他，反正裴寂这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面部表情也是少得可怜，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大多暗卫的通病。
所以这会儿对于裴寂的茫然，顾南笙自然没有注意到。
告别了孟沐泽后，顾南笙也就只是在路上，遇到了几个学子而已。
不过大多因为不太熟也就没再寒暄，反而是直接去了上课的地方。
待到地方才发现，原来这上课的地方，已经有人早到了。
除了那些住宿的大臣子嗣，顾乘景也正坐在座位上认真看书。
“六妹？”
“五皇兄？你怎么来的这般早啊？”
“今日起的早些，闲来无事便提前到了，你这是，”
说着顾乘景便朝着顾南笙身旁的裴寂看去，突然迎上顾乘景上下打量的目光，裴寂依旧不卑不亢沉默不言。
顾南笙自然看出了顾乘景的困惑，嬉笑一声道。
“五皇兄，自今往后，裴寂就是我的书童啦。”
“这，”
顾乘景本想说，这于理不合吧。
可随即一想这也不是他能够管的事，反正父皇对于这个六妹是独宠的。
一念至此，顾乘景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嫉妒。
他必须得等到十二岁，可她顾南笙九岁便可以拥有暗卫，这还真真是独一份呐。
顾乘景没再多想，索性就转移了话题。
“怎么不见七妹？”
不怪顾乘景这样问，因为在此之前，都是她们二人一同前来的，这段时间几乎是形影不离。
这一次反倒没有，只有顾南笙一人。
在听到顾念时，顾南笙的眼底划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
不过被她隐藏的极好，站在她面前的顾乘景并没有发现。
“不知道，今天她没来找我。”
顾南笙说完便走向了自己的座位，裴寂自然跟上。
就是不想被顾念再次逮住，所以这次她才来的这般早。
毕竟，以往她都是差不多踩点到的。
顾乘景自然听出了，顾南笙话语中的满不在乎。
然而还没等他再次多问，门口处便又传来了一道声响。
“呦，顾南笙？你今儿怎么没和夫子一块到啊？”
顾南笙闻声回头看去，就看到她那个四皇姐正双手抱臂，双腿交叉的斜靠在门框上。
一袭红衣英姿飒爽，脸上一股吊儿郎当放荡不羁的模样，那上挑的眉眼皆是傲气。
这要是放到以前那个顾南笙身上，肯定会回上一句，要你管啊。
在然后，这俩人又得吵吵起来，最后以老夫子到场而告终。
可现在的顾南笙与以往，终究是不同了。
“嘿，问你话还不答了？”
见顾南笙不语，顾颜菲便朝着她大步走了过去。
随后直接坐到了顾南笙的前座，反转身子看了顾南笙身旁人。
“不对啊，你这暗卫怎么回事，还要跟你一同上课啊？”
“皇姐，裴寂现在是我的书童。”
“什么？！”
震惊顾颜菲的不是暗卫变书童，而是顾南笙脱口而出的那句皇姐。
“怎么了？”
看着她那一惊一乍的模样，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的模样，顾南笙只觉得有趣又好玩。
“你刚刚，刚刚叫我什么？！”
顾颜菲一双美眸瞪的老圆，伸出细长的食指指向自己的鼻头。
“皇姐啊，哦 你不喜欢那就算了。”
“喜欢，谁说不喜欢了！”
值了！
又被顾南笙这家伙喊了一声皇姐！
此时顾颜菲的心里面，都美的直冒泡了。
“哎不对，你这怎么还把暗卫当成书童了？”
欣喜过后的顾颜菲回过神来，不解的看向了眼前人。
“那又怎么了，我喜欢，裴寂是我的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顾颜菲：“……”
听起来好像是有点道理，而且她竟不知道如何反驳。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旁裴寂放在腿上的手都已经握成拳了。
尽管他知道知晓小殿下的意思，可在听到那句裴寂是我的人后，心中还是会悸动不止。
“啧啧啧，”
最后，顾颜菲实在不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只能酸酸的啧啧啧了几声，以示自己的不满。
心中暗自想到，等到她能选暗卫的时候，也一定好好对那人，肯定比顾南笙现在更好！
谁还没有了。
在此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几名学子，就是唯独不见顾念。
顾颜菲扫视一圈，也突然发现了这个问题。
“哎不对啊，你今天怎么没和顾念一块儿来？”
“不是你说让我离她远一点的吗？”
“啊？你，这，”
突然听到顾南笙这样说，反倒是顾颜菲结结巴巴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怎么了？”
“我以为你不会听我的呢？”
“嗯？”
“你不是和那顾念关系最要好了嘛。”
“谁说的？”
一听这话，顾颜菲刚刚才被捋顺的毛，这时又炸了起来。
“这还用谁说吗？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啊。”
只与顾南笙隔了一个过道的顾乘景坐在那里，看似在很认真的看书，实则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顾南笙那边。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他突然觉得他这个六妹，好像突然哪里不一样了呢？
随后又说了几句话顾颜菲便回去了，因为这时老夫子已经拿着戒尺和书籍过来了。
而顾颜菲与顾南笙，一个在教室的最左边，一个在最右边。
“裴寂，你就在我旁边即可。”
“是，殿下。”
正是因为有了其他人的态度对比，所以他这时才会更加感动。
而顾南笙的心思，却没放在正在讲座前，摇头晃脑的老夫子身上。
她目光扫视一圈，最后放到教室唯一一张空的桌子上，眸色复杂。
顾念怎么还没来？
她并非是在担心她没来上课，而是在想她是不是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毕竟，此时顾念的身体里，可是一个外界来的灵魂。
然而就在这时，正在讲台上之乎者也一顿输出的老夫子，话语突然一顿。
戒尺拍在桌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一众学子均是被吓了一跳。
“顾南笙，你来说说，我讲到哪里了？”
顾南笙：“……”
果然，这个老夫子还是一如前世那般，眼睛毒辣的不得了。
只是一眼，便能看出谁在走神。
顾南笙站起身。
嗯？书本上怎么多了一根指头？
哦不对，是指头移开后的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