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昧一票便定了这局的结果。
刘比翼溺死前的挣扎苏昧视若无睹，只是听着几人的反驳，尤其是对石玉铭忽增的智慧感到疑惑。
石玉铭只听表面之词，从不深入思考，不然也会不会直接冲到109门口吵着要亲眼见陆元吉的情况。
待票投完，头一次执行“投杀”。
香炉上角仙的半身人影散去，升起的浓烟扑到尖叫要逃的刘比翼。
“不要！不要咬我！......”
刘比翼的声音被夺去，或是她过分震惊失了声。
在一团灰白的烟雾中，人们瞧见一张诡异的黑色鹿头，缺了一只角，像极了枯败岁老的古树，烟雾张开如野兽的嘴，将刘比翼彻底吞噬。
又是一散，刘比翼消失，角仙再次出现。
人们各有各的紧张神情。
有人在那自责，说自己杀了人。
苏昧看去，是李润佳。
她一时间没明白何来的感情，紧接着想起李润佳和刘比翼选到一个寝室去。
角仙不太高兴，“别这样，我可不杀生。”
角仙只为寻玩伴，同时包含着守护。
苏昧稳住众人解释道：“只要人阵营胜利，所有人都可以离开。”
人们顿时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与身边人说着安抚的话。
苏昧淡然地扫过众人的表情。
是死是活，便不知晓了。
出去也会遇到变异的生物，
苏昧不浪费剩余的时间，明天便是第五天了，必须在明天投票会或是之前......
解决这一切。
“投票会后，所有人都不许离开。”
“什么？”
“为什么啊。”
苏昧不顾，继续道：“我要找你们每一个人......”
收口，日常的观察。
一字一音咬的清晰、细致而乃至于比寻常语速更加缓慢。
人们的微表情一秒、半秒，一览无余。
“一对一谈话。”
苏昧已经找好了第一人选，免得这个人被她人干扰、洗脑。
“那我要上厕所怎么办。”
潘枝举手。
“等我一个人问完，我陪你们去。”
潘枝“啊”了一声，双手抱紧身体做保护状，装作羞涩喊道：“好变态啊——没想到苏昧你是这种人——”
苏昧表情未变：“就是这样，所以你们莫要找借口离开。”
“你一对一谈话是要干什么。”
潘枝忽地正经问话。
“我需要确认信息、那边的，禁止谈话。”
苏昧眼神射向私语的二人，冷声说：“为了避免有人用话语引导或者暗示。”
“潘枝，有劳我不在的时候你做语音记录。”
潘枝比了个剪刀手，“没问题。那你第一个找谁？”
苏昧一个个看过去，装作在沉思，其实是否有人会跳出来，结果是没有。
剩下的那个人说得上聪明，但却难行。
没有发言权，过度发言会被发现异常的人。
“第一个人，石玉铭。”
被点到名的石玉铭一愣。
李润佳担心地扯了扯石玉铭的袖子，看向苏昧怯懦道：“是怀疑玉铭吗，玉铭不可能是的......”
“什么，苏昧你怀疑我？”
石玉铭被制服后面对苏昧会稍收手，但也算不上乖顺。
苏昧歪了歪头，平淡道：“我没这样说。”
话音刚落，投票会时间已到。
人们已习惯意识黑白的转换。
苏昧第一时间起身，唤石玉铭随她来。
石玉铭相当不乐意，但被苏昧一瞪，她嘴一撇没辙跟上苏昧。
只是她脚步一倒，转头就骂：“李润佳干嘛扯着我的袖子！”
石玉铭甩开李润佳的手，不解地“啧”了一口。
“都不是扯了，抓那么紧干嘛。”
“我、我担心......”
石玉铭不鸟她，去跟上停驻冷脸不语的苏昧。
见石玉铭跟上苏昧转身，未搭理。
两人保持着一定距离，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
石玉铭实在忍不住嘴。
苏昧甩了甩手指勾着的天台钥匙，“顶楼。”
“为什么要去顶楼。”
苏昧抬头向上看。
一脚一步，好似滚动的楼梯令人迷失双眼。
脏绿色阶梯，锈味扶梯。
余光见石玉铭不满的表情。
苏昧没有缓和她心情的意思。
无人约束你一定要接纳或是奉献自己的情绪价值。
她怀揣着谜，轻声道：“顺便确认……”
没等到后话的石玉铭嘴角张开，左脸颊凹陷皱起，喊道：“确认什么！你、故弄玄虚！”
寝室仅五楼，上楼无需多久。
苏昧没有继续解答的意思。
伸手敲了敲下通往天台的铁门，这种程度什么都防不住。
钥匙圈划过指关节。
苏昧低头，这把钥匙还是角仙偷偷给她的，估计是从刘比翼身上拿来的。
钥匙插入锁，向右一转，门向里开，苏昧警惕一探，叫石玉铭等着别动。
“诶！你怎么不管我了！”
“站着别动，不准看手机。”
石玉铭收回摸口袋的手，吊儿郎当靠墙等待。
天台顶楼的场景和苏昧看刘、曹谈话时稍有差别。
对苏昧而言是少许吧。
苏昧抬头，脖子夸张地与地平行。
别人顶上是整齐的太阳能电板，这里倒是山高的尸体。
没有异味，收拾的也干净。
尸体？称作尸块更合适，也看不出是什么生物，头骨也成了碎片。
苏昧缓缓上前，眼瞳染上了暗红色，淡定地思考着，难不成这也是虚影。
转身一瞥，她也不清楚石玉铭会不会看见。
所有人都活在研究所构建的假象里，五感已失了正常功效。
大脑被蒙蔽，器官没了军官便是散兵。
“进来吧。”
苏昧唤道。
石玉铭不耐烦地进来，神情举止毫无差错。
甚至无聊地打了哈欠。
“你干啥这么警惕，能有什么东西，鬼？”
苏昧眯眼，随意道：“没有，你不觉得今天的天有点红？”
目光自尸山底下慢慢攀岩至顶。
“哈？你五楼爬的头昏眼花了还是什么毛病？”
苏昧微妙一笑。
“也是，天怎么会红呢。”
海也顶多是黑色，是么。
苏昧抓紧手中的钥匙，“站着谈吧，这里也没有椅子。”
石玉铭没意见。
“你门没带上。”
“……”
石玉铭狠瞪一眼。
石玉铭有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