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能这么做,真是太过分了。”
美洛蒂那张美丽的脸庞都因为这个消息泛起了怒意,她转头看向安静的侧旁,想了想说道:
“梅微丝,我再次想邀请你带着莉娜,搬到这里来,伯爵先生也是这么想的。”
末了,她回头看向西里斯.埃文斯,并使了个眼色,后者读懂了她的意思,开口附和:
“是的,在这段时间内,你充分显示出了自己的优秀,上流社会的很多夫人都非常喜欢你的设计,这能助帮塔培亚亚在未来赚到很多财富,所以为了你的安全,我赞成美洛蒂的提议。”
梅微丝怎么会不懂他们的意思,从那晚受到袭击开始,之后的几天内也时常会出现莫名窥探,但庆幸的是,对方并没有试图做什么,只是在观察,在注视,这让她一度联想到失踪好几天的克伦斯。
“很感谢您,伯爵先生,还有美洛蒂小姐。”
迎着那两人的目光,她摇了摇头,露出坚定的表情:
“我还是决定继续住在斯马莱曼街,等待克伦斯回来的那一天,他一定会没事的,这是他的承诺。”
美洛蒂和西里斯.埃文斯默默对视一眼,各自在心里叹了口气,短暂放弃了这个打算。
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圣约翰帝国的上流社会和军方又一次爆发了利益冲突,随着教会的介入才勉强压下,但谁都能看得出,整个圣约翰帝国就像是暴风眼一样处于极端不稳定状态,不知道哪天就会突然爆发,摧毁周围的一切。
奥罗斯咖啡厅。
一道身穿黑色风衣,头戴礼帽的身影推开了咖啡厅的店门,视线随即看向里面的环境,与往常一样,空无一人,显得极为安静,但这才是常态。
他迈步走向吧台位置,随着距离靠近,等待他的不是来自侍者的热情欢迎,而是阵阵细微的呼吸声,对方似乎是在偷懒睡觉。
“呵呵。”
他忍不住轻笑,将那张趴在桌子上,紧闭眼眸的可爱脸蛋映入眼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主意,他嘴角上扬了几度,小声道:
“队长,你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原本趴在吧台上的身影瞬间站直了身体,抬手揉了揉眼睛,又迅速把嘴角那一抹晶莹的液体擦掉,没等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就连忙摆手解释:
“啊,我没有睡懒觉,更没有说你坏话,麻烦你不要惩罚我……。”
说话的过程中,她的声音都在微微发颤,显然是害怕极了,这让来者不仅产生了一抹歉意,更多出了一份好奇:
“队长到底对她做过什么,才能对一位魔女造成这么严重的心灵创伤,真是太让人好奇了。”
“哼,原来是你。”
迷迷糊糊的阿加莎.惠蒂尔也终于回过神,双手掐腰,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当然她也没忘记左右观察,确认维泽尔真的不在后,才随即说道:
“克伦斯,你实在太过分了,这种恶作剧真的很无聊,很让人讨厌,所以你必须向我陈恳的道歉,说不定。”
“我见到了厄拉休.惠蒂尔女士。”
不等阿加莎.惠蒂尔发泄完不满,克伦斯就说出了一个让她眼前一亮的消息,所有的不满瞬间消失,只剩下关切和激动:
“她怎么样了,在哪里,有没有听她提起过我,还有,还有,她什么时候来看我,将我接回去,这里太可怕了……。”
听着她的一连串问题,克伦斯笑了笑,旋即说道:
“厄拉休.惠蒂尔夫人只有一句话让我转达你,选择一个喜欢的方式好好生活下去。”
说完,克伦斯不在关注对方的反应,迈步离开吧台,推开角落中熟悉的房门,踏上通往地下的幽邃阶梯,然后来到宽敞的大厅。
“队长。”
克伦斯主动朝沙发上的人影礼貌问候,维泽尔会以微笑,抬手示意他坐下,并将准备好的一杯咖啡推了过去,克伦斯本想摇头拒绝队长的劣质咖啡,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接受,并端起咖啡杯浅尝了一口。
紧接着,克伦斯向维泽尔说明了这段时间的遭遇,那天的战斗经过,以及厄拉休.惠蒂尔醒来后所阐述有关温莎.巴塞洛缪的变化。
虽然无法更加精准的确定,但温莎.巴塞洛缪的神性却让厄拉休.惠蒂尔本能感觉害怕,发自灵魂深处的害怕,这种感受并不是高位存在对普通超凡者的压力,而是一种只有魔女才能察觉的感触。
因此可以确定,温莎.巴塞洛缪产生的变化来自原始母神,她极有可能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为了降临容器。
“这个消息实在太惊人了。”
维泽尔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哪怕是他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郑重道:
“我会转告亚岱尔.尤利塞斯大主教阁下,然后由三大教会来共同抉择。”
克伦斯轻轻点头,其实对于维泽尔的说辞他不太抱有希望,圣光教堂此刻正陷入战争泥潭,根本没有余力去再去展开别的行动,知识教会态度一项暧昧,或者说自私,几乎大半成员不会在乎这种事情,并且他们也在着力用自己的方式去扭转末日。
黑夜在圣约翰帝国的超凡者数量实在太少了,半神除了亚岱尔.尤利塞斯,只有亚希伯恩.豪曼斯,但后者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出现在圣约翰帝国,或许正在忙着别的事情。
克伦斯从右手伸进口袋,从里面掏出来一团状似心脏,长满尖锐牙齿的事物,然后解释道:
“它来自阿德莱德.涅滋华大公的副官陆斯恩.彼得,一位呓语者,之前在爱德华·哈利法克斯子爵的聚会上,我就遭遇了这么一位呓语者。”
维泽尔伸手接过了那团缓慢蠕动的事物,简单分辨后就确认了它的确属于一位抑郁者,克伦斯旋即说道:
“在他的记忆中,我看到了很多有趣的场景,比如,和他类似的传教者要么都来自军方,要么和军方有或多或少的关系,就像黛碧.埃拉……。”
“阿德莱德.涅滋华斯。”
几乎都不需要更多讲述,维泽尔就说出了关联这一切的重要人物,随即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现在还不行,你应该明白这位大公对军方有多大的影响力,一旦教会,或者贵族,对他展开抓捕,将会彻底改变这场战争。”
“所以我们接下来的关键点在温莎.巴塞洛缪身上。”
克伦斯意有所指的看向维泽尔,后者恍然,旋即起身,走向大厅角落的柜子,从上面取下了一个透明罐子,推给了克伦斯。
“需要协助吗,我可以让奥狄斯,不,诺玛充当你的助手。”
“不需要,之前针对温莎.巴塞洛缪的行动,应该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我的假死看起来非常成功,不过希望队长你能让她保密。”
收起透明罐子后,克伦斯抬手指了指头顶位置,维泽尔点头颔首,并给出了放心的许诺。
“还有一件事我要提前告诉你,因为你的失踪,贵族议院已经在开始选择新的治安官,候选人分别是,迪夫·杜波依斯,摩顿·夏芝,安其罗·坎普。”
这三个人克伦斯谈不上熟悉,却也并不陌生,他们都是约德尔.涅滋华斯的坚定支持者,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担任过许多重要职位,可以称之为经验丰富了。
比起克拉克.格吉尔,他们的风评要好了很多,做事也认真了很多,当然属于贵族的那种桀骜,和看待普通人发自骨子里的不屑,多多少少还是会让人不舒服。
“约德尔王子是个非常合适的领导者,至少圣约翰帝国没有人比他更适合了。”
克伦斯变相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也就是说他不愿意,也不能在回到治安官的位置上,这会让他,让身边的人成为危险来源,但不难听出,克伦斯并没有表面那般平静,透着几分不舍。
又简单说了几个问题后,克伦斯喝光了杯中的咖啡,起身离开地下大厅,走出咖啡厅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来到了黄昏。
他依靠步行一路走回了帕安区,有意无意得来到了一栋威严的建筑前,看到里面一位位身穿笔挺制服,腰间放置左轮手枪警员们忙碌着,克伦斯停下脚步,略感复杂的望着他们。
这时,一名年轻警员走了出来,眼神警惕得打量起在门外站了好一会的克伦斯,似乎是将他当做了罪犯,或者小偷。
但最终年轻警员没有直接抓捕克伦斯,虽然对方很奇怪,也很陌生,却只是看着,没有做出过激举动的尝试,索性选择了驱赶,并提醒他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遇到类似的地方,千万不要这么站着,要不然,很多警员可不是像他们这么好心,往往会选择用棍子和你说话。
等距离菲亚街二号有一段距离后,克伦斯忽然按原路返回,此刻的月亮已经占据满了天空,整座城市被笼罩在夜幕之中。
悄无声息间,克伦斯在不被任何人察觉的状态下,躲过了负责巡视的警员,一路来到二楼,停在熟悉的房门前,轻轻拧动把手,闪身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