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了中午,天空中意外的没有厚厚乌云,让太阳也得以把温暖撒在每个人脸上,似乎就连它也在为圣约翰帝国今天的节日而感到开心,不断驱赶着冬季里的寒冷,照耀着大地,让人们沐浴在温馨幸福的气氛中。
依靠两条小短腿来回跑了一上午的莉娜,也终于感觉到了疲倦,在康芒斯的建议下选择了短暂休息。
“啊。”
突然,一声来自女性的尖叫压过了所有的喧嚣,直达所有人耳畔,让无数视线随即投向尖叫声的来源,也包括距离远一些的莉娜和康芒斯,以及贝克.哈里曼。
“发生了什么。”
第一个做出反应的是康芒斯,他连忙抬头看向自己的保镖们,却只得到了摇头的回应,而莉娜则是重新睁开了眼眸,一副好奇打量的表情。
至于贝克.哈里曼,早在尖叫声响起的瞬间就绷紧了身体,仿佛一只随时都会冲出扑向猎物的野兽,借助着黑色正装的遮掩,他将口袋内的左轮手枪掏出,做好了随时扣动扳机的准备。
当然他也没忘记将指向自己的危险带离,于是,贝克.哈里曼转头看向康芒斯,说出了自己想要去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想法,但不等康芒斯爽快的答应下来,莉娜就率先提出了反对意见,表示自己也想去。
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家一起去,完全出乎了贝克.哈里曼的预料,等几人刚一靠近传来尖叫声的地方,就看到一位中年女士正在拉着自己的丈夫跳舞。
他们动作诡异且僵硬,是从未在圣约翰帝国出现过的舞蹈,两个人的表情也充满了抗拒,口中不停对周围人呼救,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去靠近。
“谁能帮帮我,我不想这样的,快让我们停下,求求你们,帮帮我,呜呜呜……。”
中年女士明显被自身出现的诡异状况吓到了,她一边和自己丈夫跳起诡异的舞蹈,一边哭诉着,而她的丈夫就显得镇定许多,连忙朝周围人喊道:
“麻烦你们去向教会求助,只有他们才能解决我们身上的状况,让舞蹈停下来……。”
然而让中年男士所没有预料到的是,同一时间跳起诡异舞蹈的不止他们夫妻二人,还有十几位不同年龄,或男或女的先生,女士,小姐,同时跳起了这种舞蹈。
紧跟着,这种舞蹈仿佛是具有某种传染力,居然让更多人跳了起来,不知疲倦的跳了起来。
一时间竟引发了巨大的骚乱,也让某些混迹在人群中的教会成员,政府超凡者,不得不将视线投向眼前发生的诡异事件之上。
“主教阁下。”
某栋建筑内,一位身穿黑色正装,头戴礼帽,手握精致短仗的中年人,正双手交叉在胸前朝着面前一位头发花白,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的老者恭敬行礼,询问道:
“我们需要出手干预吗,虽然这种舞蹈不会致命,但非常具有传染性,我担心会影响。”
不等他将话说完,就看到面前的老者抬了抬手,打断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将安眠药剂交给军方和政府雇员们,由他们去解决,而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绝对不能将时间浪费在这里。”
“好的,主教阁下。”
中年人随即露出喜色,躬身答应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有立即离开,反而脸色犹豫,像是有什么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
老者抬头看了他一眼,厚厚镜片下那双略显浑浊的眸子仿佛是可以看透人心,忍不住眯眼笑道:
“你在担心他会不会决定放弃,选择寻找另外的时间做出复仇。”
被猜中心里所想的中年人连忙低下了脑袋,不敢与老者那双睿智的眼眸有任何接触,老者并没有因为他的质疑而生气,还露出了温和且自信的笑容:
“知道吗,一个只为了复仇而活到现在的人,不,更应该说他就是个疯子,心里是不会有任何恐惧的,就像之前被我们发现后,他选择了逃跑,那并不能代表他是在恐惧,而是为了能继续复仇,不得不选择生存。”
他从高背椅上起身,迈步走向透明凸肚窗,然后将视线投向下方有些骚乱的人群,以及那一对对跳起古怪舞蹈的男女:
“所以,相信我,他会来的,眼前出现的这场舞蹈就是在迎接一位复仇者的到来,如果在行动中遭遇了公平救赎成员的阻止,不需要客气,直接用炮火将他们送去死神的身边。”
“是,主教阁下。”
中年人因为老者的最后一句话颤了颤身体,行礼后,他连忙转身离开,将房间留给了老者一个人。
“哈。”
最外围,慵懒的哈欠声从一位满脸疲惫,仿佛许久都没有睡过觉的警员口中响起。
他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睛,又拿起一根香烟放在嘴边点燃,深深吸了一口,随即吐出一股刺鼻的白色烟雾,低声抱怨道:
“既然担心会有苏兰特人的间谍,为什么不干脆取消这种无聊的庆典,害得我都不能好好睡一觉。”
侧旁的另一位警员会心一笑,做了个耐人寻味的古怪表情:
“呵,该死的利奥·索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去做了什么,你迟早会死在那些女人的肚皮上,看看你脸上的黑眼圈,我都怀疑你会无法看到下个春天。”
“咳咳。”
被说穿某些小秘密的警员连忙尴尬一笑,边从口袋里拿出香烟递给对方,边谄媚开口:
“我的朋友,我相信你肯定会为我保密,不会去和警长先生讲述,下次,下次我一定会带你一起去,由我请客,你可以一次性找两位,不,甚至三位站街女郎,和她们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这还差不多,哈哈……。”
两人会心一笑,达成了男人之间的某些共识,那名满脸疲惫的警员突然转头看向身后,皱了皱眉头,然后对身旁的同时说道:
“你有没有听到女性的叫声,她似乎是在呼救。”
“哈哈哈……。”
回应他的是来自同事的一阵大笑,和几句略显玩味的调侃:
“该死的家伙,我看你不止是一夜没有睡觉,还出现了幻听的症状,你口中的那位女士是不是再说,咳咳。”
他清了清喉咙,刻意让嗓音压低,变细,似乎是在模仿女性某些时候的声音:
“求求你,先生,放过我,请原谅我,您实在太厉害了………………。”
然后两人默契对视一眼,似乎是看出了对方在想什么,不分先后的露出了只有男人才懂的隐晦笑容。
“看起来我真该睡个好觉了,等庆典结束,我一定要对警长先生提出请假的需求,希望他不会拒绝。”
就当两名警员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时,一名身材高大,皮肤颜色暗沉,五官深刻隐约透着几分压抑的中年男性,正迈着沉重的步子朝他们走了过来。
“婊子养的,你是什么人,快停下,不然我们将会逮捕你。”
其中一名警员喝问,本能提高了警惕,另一名警员面露严肃,手掌已经将腰间的左轮手枪掏了出来,枪口瞄准了朝他们走来的高大男性:
“我再说一次,停下,不然你将面临的不只是逮捕,还有子弹……。”
“哒,哒,哒……。”
沉重的脚步每次抬起,在放下的声音就仿佛敲打在两名警员的心脏之上,让他们感觉到了无形威胁,身上就仿佛受到无形墙壁挤压般喘不上来气。
“妈的,疯子。”
一名警员低声暗骂,眼前距离越来越近的身影让他着实感觉到了恐惧,以至于小腿都有些微微颤抖,而往往极端的恐惧总会让人做出某些超越理性的事。
“咔嚓。”
他手指扣动了扳机,击锤重重砸在子弹的底火,点燃了内部的火焰,在一瞬间产生的巨大压力下,金属弹头飞射出了枪膛,径直朝着那名高大男性的脑袋飞射。
弹头转瞬即到,眼看着就要在他的脑袋上留下一个弹孔,但令两名警员惊愕的事情发生了。
子弹虽然准确击中了所瞄准的地方,却并没发生想象中的血腥场面,甚至都没有在他的脑袋上留下半点伤痕,仿佛击中的地方要比弹头更加坚固。
“怪,怪物,他,他居然不怕子弹……。”
开枪的那名警员像是被吓傻了,而侧旁的同伴比起他来要更加狼狈,看到手中的手枪无效后,就直接抛下了呆愣在原地的同事,转身迈步狂奔。
可不等他跑出太远,就突然发觉自己的双腿变得极为沉重,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一样,他随即低头看去,只见到不知何时地下突然生长出了一根根带有荆棘的藤蔓,将双腿牢牢捆住了。
他下意识就想张口呼救,就感觉眼前一阵恍惚,眼皮也越来越重,越来越沉,脑海中也像是缺少了某样东西,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
等到重新恢复后,那名高大的男性已经彻底不见了踪影,而两名警员表现的像是没有经历过之前的事情,一个人继续吹牛,令一个人因为昨晚在站街女郎身上浪费了太多精神的关系,显得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