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十几分钟,温向辰终于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他好想他的乖女儿。
如果不是温元一直催,他真的不想挂电话。
另一边,温元松了一口气,关了手机之后仔细聆听了一下,外面没有动静。
阮时初应该没有听到。
而门外的阮时初……
正打算敲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还真的是装失忆啊。
阮时初说不出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感觉。
按理说,当他发现温元欺骗了自己,他应该生气,然后把人赶走的。
但是一想到瘦巴巴的小姑娘,阮时初又忍不住给她找借口。
说不定小姑娘真的是饿怕了,才想到用这样的方法留在自己的身边呢?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温元接近他是不是为了对他不利。
只是阮时初越想,又有一点忿忿。
这小姑娘,真的有点过分了。
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肯告诉他。
只是阮时初又不想拆穿她。
好半晌,他才转身回到了凉席上坐着,没有入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不知道想了什么,阮时初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发了条信息。
让他的侄子帮自己查个人。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阮时初才躺下酝酿睡意。
阮时初本来计划在村子里住两周的,房租也交了。
结果因为突然多了一个小姑娘,又被打破了计划。
小姑娘太娇气了,一点苦都受不得。
还因为房间太热,失眠到大半夜。
最后他只好把人带到镇上的酒店住着。
镇上最好的酒店也能被小姑娘挑三拣四,说出一堆不好来。
阮时初真的很想知道,是谁这么有本事,把小姑娘养成娇气包的。
温元:……
更奇怪的是,他居然也很自然的惯着她,小姑娘也理直气壮地对他的好照单全收。
明明两人才认识两天不到。
但阮时初做事向来都是随心所欲,既然对小姑娘好了,那就可以一直对她好。
而另一边的温元,因为有了空调,也能睡个好觉了。
在这个夏天,她的命就是空调给的。
不过住在酒店里,温元不吃酒店做的东西,阮时初还得问酒店借厨房给小姑娘吃。
温元就守在一旁指手画脚。
阮时初无奈。
直到荔枝成熟,阮时初带着人去摘荔枝。
在去荔枝园路上的时候,阮时初收到了侄子发过来的信息。
是温元的资料。
看着资料上面那张和小姑娘一模一样的面孔,阮时初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
总感觉照片上面的人不是小姑娘一样。
他的心猛然一跳。
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阮海琛的信息又发了过来。
阮海琛:我打听过了,这人是温向辰的女儿,听说失踪了,不过很奇怪,温向辰是出了名的宠女狂魔,这次女儿失踪了他却没有一点反应。
阮时初回了一句知道了。
当然没反应了,小姑娘都通风报信了。
他再次打开那份资料,上面清楚的显示着,温元,B市人,大三在读,因为厌食症如今休学在家。
不过为什么温元会来到这个地方呢?
他关了手机,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姑娘,此刻她正低着头,努力学习着剪辑的理论知识。
阳光通过车窗照进车内,小姑娘额前的碎发仿佛被笼罩上一缕金光。
阮时初皱了皱眉,伸手过去趁她没注意把她的手机关了。
对上小姑娘不悦的眼神,阮时初视若无睹,淡淡道:“阳光直射伤眼,不要玩手机。”
“哼。”
小姑娘没理他,撅着嘴把头扭到一边去。
阮时初揉了揉她的脑袋,给小猫咪顺毛:“好了,别生气了,回去再看。”
温元气鼓鼓的看了他一眼:“哼,就生气。”
阮时初轻笑,怎么这么可爱……
软到他心坎去了。
小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温元把他的手从自己头上扒拉下来,握在自己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
阮时初看着她莹白的指尖戳入自己的手心,撩拨得他心里痒痒。
温元。
他在心里喃喃道。
一个娇宝宝。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开到荔枝园。
阮时初的本意是自己去摘,然后小姑娘负责录一些视频片段。
结果进了荔枝园的时候,小姑娘就像飞出笼子里的鸟一样,没一会就不见人影了。
阮时初叹气。
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温元就爬上了荔枝树。
看着在树上灵活的穿行的小姑娘,阮时初头都大。
这么莽撞,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他正想着把人叫下来,就看到小姑娘在树上朝自己招手。
“叔叔你快过来呀!”
这闹腾的样子,那树枝虽然看起来挺粗壮的,阮时初还是怕她出什么意外,连忙走到了树下。
结果一来,小姑娘就给他扔了一串荔枝。
“我摘,你在下面捡果子啊。”
也没等他回应,温元就又转了身子,想着往上面踩,去摘更高处的荔枝。
阮时初看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快下来,上面那么危险,万一这树枝承受不住你的重量怎么办?”
温元刚折下一串荔枝,就听到这话。
她把荔枝往下扔,阮时初连忙伸手接住,就听到小姑娘说:“怎么会啊,隔壁那个大叔那么胖都敢往上爬,我就不敢了?”
隔壁大叔无辜躺枪。
阮时初顺着温元手指的方向看去,确实,大叔像个灵活的猴子,在树上嗖嗖嗖的,不多时就把树上的荔枝摘的七七八八。
只是,一个皮糙肉厚的大男人怎么能和小姑娘比呢?
他刚想说,又看到小姑娘往上走了一点。
真是拿这个小祖宗没办法。
阮时初也知道自己关心则乱,他都快赶上两个小姑娘的重量了,他自己都敢爬上树,却又怕摔疼了小姑娘。
好在温元只是爬上去过了一把瘾,没多会儿,小姑娘就喊着累,要从树上下来。
他只好继续上去摘荔枝。
酿酒不需要多少荔枝,但是既然都大老远的来到了这里,阮时初打算多摘一点。
直到日落西山,两人摘了两大篓子的荔枝,才离开了荔枝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