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温元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好看的眸子里满是委屈:“我才没有,我真的不记得了。”
阮时初淡淡的应了一声,不知道信没信。
温元直接装糊涂到底,说失忆了就是失忆了。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好一会,阮时初败下阵来,无奈的说道:“行吧,那你最近就跟在我的身边吧。”
光从少女身上的穿着、气质来看,阮时初笃定少女不是一般人。
到时候去公关机关登记一下,应该过不了多久她的家人就会找到她。
心里有了想法之后,阮时初对于少女这阵子要待在自己的身边也没有什么异议。
反正,多一个人,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
他一个美食博主,还怕养不起一个小孩吗?
听到阮时初可以收留自己,温元鼓了鼓嘴,满意的笑了。
“谢谢叔叔,”女孩笑起来眉眼弯弯,洋溢着满足的愉悦:“那阵子就麻烦叔叔照顾了。”
在医院挂完点滴后,阮时初就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小房子里。
他和温元说了自己的工作。
他是一名美食博主,最近打算酿制荔枝果酒,才跑来了这边。
这里是全国最大的荔枝原产地。
他不会在这里停留多久,大概就是在这边玩两周,等到了荔枝成熟之后,他摘了马上就会返回A市。
温元寄住他身边,也不能白吃白住,要帮忙干活。
温元一听要干活,原本听的津津有味的笑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她上个世界忙忙碌碌,还想趁着这个世界好好休息一下呢。
怎么一来就要干活。
她控诉的眼神看着阮时初,小脸皱的像个包子,仿佛男人说了什么昧良心的话。
阮时初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你还想吃白食不成?”
不过,看了温元一眼,阮时初还是觉得温元太瘦了,看起来一米六五左右,抱起来才70斤出头。
哪怕眼前这人和自己一点关联都没有,阮时初还是觉得温元这样的状态不行。
太瘦了,感觉风一吹就跑了,必须养起来。
“我这里包吃、包住,每个月一万,”阮时初淡淡瞥了她一眼:“你要做的就是帮我剪一下视频,没什么问题吧?”
他本来是怕小姑娘在自己这白吃白住心里羞愧,才特地给她安排了个活计。
看她这不太情愿的样子,好像还挺好意思的?
不过对上温元软巴巴的眼神,他又说不出什么重话。
小姑娘应该是被家里娇生惯养长大的,潜意识里说不定就不喜欢干活。
“好吧,”温元瘪了瘪嘴,接受了他的安排,换了个话题:“那我今晚住哪里?”
这话问的……
一下子就把阮时初难住了。
他一个人来到这地方,只租了这个小小的老房子,突然之间多了一个小姑娘,还真的不是很好办。
他单手握拳轻咳一声,才道:“咳,你这两天睡在房间里吧,我睡沙发。”
温元看了那个小沙发,再看看身形高大的男人,怀疑地问道:“这个沙发,真的能睡下你吗?”
阮时初双手抱胸,认真的看了一眼那个老旧的沙发。
显然是不能的。
他躺上去别说翻身,曲腿都费劲。
算了。
“带你去买两身衣服,再买张凉席吧,我打地铺。”
现在看来,这是唯一的可行之计了。
温元同意的点了点头。
阮时初无奈的看着她,这小姑娘究竟是怎么做到,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的。
女孩茫然的对上他的眼神,不知道阮时初为什么要皱着眉头看自己:“怎么了?”
“没有,走吧。”
算了,估计她在家就是个小祖宗。
阮时初先带温元去镇上做了个登记,对于这种失忆人士,就算是有公安机关帮忙,但一时半会还是联系不上温元的亲人。
而且温元现在也没有户口本,办不了身份证。
从派出所出来之后,阮时初又带着人去办了个手机卡,给她买了一部手机。
之后才带着温元去买她要用的生活用品。
本来要买的东西还挺多,结果不到六点多,温元就说自己饿了,要回去吃饭。
阮时初本来想带着她随便找一家饭馆填填肚子的,结果刚进门口没多久,温元就小脸煞白,捂着嘴跑到门外吐了起来。
这情况着实出乎了阮时初的意料。
本来以为中午小姑娘把自己煮的绿豆糖水全都喝完了,厌食症应该也不是很严重的程度。
但是现在,光是闻着饭香味就吐了出来。
这情况,可真的是不好办啊……
看着吐得一脸苍白,毫无血色的温元,阮时初连忙走过去把人扶住,轻拍她的背让她舒服点。
等温元缓了一会之后,阮时初才把纸巾递给她,让她整理一下自己。
这边闹出的动静也引起了饭馆老板的注意。
看到有人在自己门口吐了,老板脸色不善的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温元,皱起眉头:“你们是来吃饭还是来砸场子呢?不吃饭就走远点吐,别站在门口影响我的生意!”
面对盛怒的老板,阮时初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啊,老板,给您添麻烦了,我们马上走!”
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红票子塞到老板手里,阮时初不好意思的看了一下地上呕吐物:“这边的狼藉就麻烦老板处理一下了,真的很抱歉!”
看到自己手里的钱,老板脸上的神色才好看了一点,不耐的挥了挥手:“行了,你们快走吧。”
阮时初这才转过头看着温元。
本来就饿,中午吃的那一点东西现在全都吐出来了,温元只感觉自己的喉咙火辣辣的。
刚刚吐了那么久,现在都难受的眼泪汪汪。
阮时初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没事了,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做?”
女孩这才点了点头,想了想,开始认真地点菜:“我想吃红烧鱼、麻婆豆腐、剁椒鱼头……”
一听到这些菜名,阮时初头都大:“停停停,你现在肠胃这么弱,怎么能吃这么重口的东西?”
“不是你说的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嘛……”
这话说的。
阮时初忽然之间有了一种养女儿的沧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