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噌噌的往脑袋上涌，刘小兰一把拽住林淑英的手爬了起来。
“滚开你这贱人。”林淑英一边挣扎着一边怒骂。
自作孽不可活，本来占优势的林淑英踩到地板上的油渍，脚一滑就往旁边倒。
刘小兰趁机把她压在身下，嘴里发出刺耳的笑声。
“去死吧。”
身下的人渐渐没了挣扎的动静，刘小兰惊恐地看向身下。
“啊。”
她眼里闪烁着恐惧，尖叫声脱口而出，连滚带爬跑到角落里缩成一团，牙齿咯吱咯吱地上下动弹。
刚刚还嚣张跋扈的人，现在就躺在地板上，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死不瞑目。
脖子流出的鲜血渐渐地蔓延到她周围，刘小兰吓得不敢出声。
她杀人了。
这一刻，悔意涌上心头，刘小兰蹲在原地抱头痛哭。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刘小兰深吸一口气站起来。
蹲久了腿脚都不利索，刘小兰扶着墙小心翼翼避开鲜血，跑到房间收拾东西。
她不能被抓，她不想坐牢。
搜刮完别墅里值钱的东西，等到夜幕降临，趁着夜色，刘小兰鬼鬼祟祟逃跑。
……
最先发现尸体的是贺明的司机，那天他回来帮老板取文件。
走进别墅就闻到一股恶心的味道，让他感觉这里很危险，很想逃离这个地方。
但是职责所在，司机不得不捏着鼻子走进去。
“小兰，小兰你在吗？什么味……”
司机被吓的腿软跌倒在客厅门口，接着慌张失措地爬起来，急急忙忙跑出去，一路飙车来到公司。
“老板，出事了。”
司机吞了一口唾液，双手还在哆嗦着。
眼见老板脸色似有不耐，司机恢复镇定道：“万强他妈死了。”
贺明翘起的二郎腿突然放下，这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看来不仅狗咬狗，狗还杀了狗，另一条估计跑了吧。
“人死了就报警啊，找我干什么？”
司机立刻弯腰点头战战兢兢道：“是，老板，那万强那边……”
贺明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在桌上，室内除了这个声音一片静默。
司机紧张地握紧拳头，依旧弯腰鞠着躬，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裳。
一刻钟后，贺明心不在焉道：“下不为例。”
司机出去关上门，擦了擦刚刚因为紧张流出来的汗水。
差点……他刚刚在作死，明明老板的手段……
贺明点燃一根烟，房间昏暗，只有烟头泛着猩红的光。
他半靠在沙发上半眯着眼，没有理会手中点燃的香烟。
片刻后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把手里的烟头丢掉，贺明轻声一笑。
他的善心向来不多，林淑英自己寻死怪不得他。
至于万强，那也是他自愿去顶罪。
……
一个多月前，万强在他身边已经混成熟脸。
别人给他面子，对万强客客气气的，出入各种场合香槟啤酒随他享用。
这小子偏偏不学好，沾上赌博，刚好他堂弟那边出了点事，需要一个替罪羔羊，一切刚刚好不是吗？
自己替他还了赌债，还另外给了他一笔钱，虽然一开始要求是坐牢一年，但没想到最后判下来是三年，这也怪不了他。
判决书下来了，手印确确凿凿就是他按下的，就是他万强犯的罪，不想认也得认。
当初火车上他座位根本不在那里，只是他突发奇想，想试试以前的谋生手段有没有生疏，这才拿万强来试试手感。
他自认好心，最后万强来找他，自己也无条件的弥补他，可谁让他就这么不幸运撞上了堂弟犯事了呢？又是外地人，不坑他坑谁啊？
怪他命不好，本来自己打算给他一批货送走他，没想到……
贺明熟稔的转动手上的佛珠，两只蝼蚁翻不起风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