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林海晨上门拜访，万德发夫妻默认了他们谈对象的关系。
林淑英更是满意极了这个女婿。人长得一表人才，还在城里有房。
那天，万霞最终没有回答林海晨的求婚。
但是林海晨始终保持好脾气，温柔的说等回来再给他答案。
他回去也有好几天了，万霞不知为何有点想念他。
……
今天是除夕，林母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
快过年了，家里都是喜气洋洋的。
年夜饭上，甚至每个人都喝上了一点酒庆祝。
热热闹闹的。
万霞酒劲上来了，就没有守岁，早早的进房间躺着。
“咚！”隐约听到有人在敲窗户。
万霞费劲的起床打开窗户一看，是万道平。
万霞起床穿好衣服出门。
家家户户都聚在一起庆祝除夕夜，万道平孜身一人站在外面。
寒风萧瑟，星空黯淡。
沉默了一会儿，万霞开口道：“好久不见。”
万道平瘦了很多，冬天的棉衣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万道平也不知为何前来？他可能在等一个答案，一个已经知道结果的答案。
“只要你说不要我结婚，我就可以不结。”万道平一动也不动，在等她回答。
万霞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对万道平，她心里有愧疚有难过，但再多的就没有了。
也许是那一丝悸动存在的时间太短，也许是自己没心没肺太过于无情，现在回想起那些日子，好像没有了任何色彩。
“祝你幸福。”
万道平退后了一步，感觉自己好像站到了悬崖边上。
“你一开始就对我没感觉是吗？”
万霞摇了摇头，长痛不如短痛，就把她当作一个无情的人好了。
这轻微的动作，给了万道平致命一击，他坠落了没有尽头的深渊。
万道平才发觉现在的季节已经到了冬天，他被冻出满眼的狼狈。
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流了下来。万道平如鲠在喉，“真的要这么结束吗？”
万道平上前抱住万霞，“你说，道平哥不要结婚好不好？就说这么一句话，好不好？”
万德平的声音带着颤意，他在等着最后的审判。
怀里的人没有开口。
万道平轻笑一声，这就是自己喜欢的人，他永远也读不懂她。
“不是给过你机会了吗？万道平，我不欠你。”怀里的女孩突然开口道。
“机会，对，给过我机会。”万道平退后几步，眷恋的看着女孩，他呼吸急促，逃避般的想逃离这里，可又舍不得离开女孩。
一步错步步错。
万道平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还有什么话可说呢？之前的相处像走马灯一样出现在脑海里。
万道平失落的离开，万千灯火，他好像没了归宿。
冷风中，万霞的酒早就醒了，她说错了，其实她欠他很多。
过了今年她就十七岁了，她人生中的一大半时间，都是他陪她度过，怎么能忘掉呢？
忘不掉的，只能把它尘封在记忆里。
她是真的希望他能幸福。
可是她不知道，没有了她，万道平可能始终都找不到他的幸福了。
……
万道平回到家，家里人都已经睡下了。
李莉还在等他。
“你去哪了？”李莉忍不住质问。
万道平没有心情和她解释。
“我问你去哪了？”李莉扬声道。
“你非得闹得这个家不安宁你才开心吗？”
“怎么了，后悔答应娶我了？”李莉发疯似的上前拍打万道平。
万道平忍不住摔了桌子上摆放的茶杯，“对，就是后悔了。”
李莉忍不住哭了起来。
“大过年的吵什么？”
刘慧芳听到动静出来，瞪了李莉一眼。
“大晚上的哭丧啊，要哭回你自己家哭去。”
李莉顿时收住了哭声，冲回自己的房间把门摔得巨响。
“别想那么多了，早点去睡吧。”刘慧芳安慰儿子道。
万道平此刻好像卸下了全身力气，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娘，我没事。”
“咋没事呢？娘知道你还念着小霞，可是你们有缘无分，日子还是要往前过的，好好振作起来，好吗？”
刘慧芳抱住了失魂落魄的儿子，这才发现他瘦了那么多。
……
时间回到中秋节前一天。
因为李莉到来，刘慧芳做了一桌子好菜。
虽然自己是喜欢万霞那丫头的，可是儿子连人都带回家了，刘慧芳也只好欢欢喜喜的招待。
吃完饭后儿子解释那只是同学，来家里住两天就走，刘慧芳松了口气，自己自然是喜欢万霞当自己媳妇的。
虽然怪儿子把人带回来，但就住两天，只要别让村里人看见，也传不出什么谣言。
再说，也可以说李莉是表亲，中秋节来家里玩两天，这都是小事。
因为儿子难得回来，万德邦就拿出酒，父子三人喝了几杯。
家里几个儿子都是一人一间房的，大儿子结婚了，房间不好给外人住，所以当天晚上就想着让小儿子和他二哥挤一挤，李莉住小儿子那间房。
可坏就坏在这里，小儿子喝不了酒，几杯下去就晕得不知东西南北在哪了。
二儿子扶着他进自己的房间休息，可是半夜小儿子起夜，就又迷迷糊糊走进自己的房间。
明明什么也没发生，可李莉那丫头就非要道平负责，不负责就寻死觅活的。
刘慧芳对她的印象跌到谷里，生气也没用，怒骂自己小儿子就是农夫那个李莉就是那条知恩不图报反而要加害恩人的蛇。
李莉当晚就写了一份什么协议，说是不签就要去告他们。
那时候小儿子还没醒酒呢，他们一急，就帮他按了手印。
第二天酒醒了，闹了好久。至今想起儿子那天破碎的眼神都忍不住心疼。
中秋那天晚上，儿子失魂落魄的从外面进来，自己就知道他去找谁了。
造孽啊。
刘慧芳心疼儿子，更多的是自责，要是没签那份什么协议……
“娘，睡了吧。”
万道平此时已经恢复好心情。
“和娘聊聊，娘还不困。”
万道平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好像说自己很舍不得她，很对不起她，很想她……
万道平无数次幻想过能回到当时的那个夜晚，他肯定不会喝酒，甚至回到更早的时间点，他不会把李莉带回家，这样他的小霞还会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