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春天结束了,许瓷去看了他的父亲还有爸爸,而他们这一小组也终于熬出头了,他们的实验取得重大进展,不出意外再过一个月他们的报告就能出来。
温寒已经被温承知送走了,这一个月以来他和温承知的感情也越来越好了,温承知有时候中午会到许瓷的研究院一起吃午饭。李兰羡慕得牙疼,然后就给付杰发消息吐槽她的师哥。
四月十一日是许瓷的生日,他很早就为自己准备了,以前都会有爸爸陪着一起的可现在只剩下自己,尽管没有爸爸他也会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日。
他生日这天李兰作为许瓷的好兄弟,她送了许瓷一件礼物。下班后许瓷准时准点的打卡下班,陈叔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许瓷为自己点了一个蛋糕,准备等温承知一起回来吃,等到十一点却不见温承知回来,李婶让许瓷先回去睡觉,许瓷拒绝了,他让李婶他们下去休息,他要等温承知回来。
李婶见他这么执着他就去休息去了,许瓷看着墙上的挂钟,时间快要转到12点,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终于门口传来了车熄火的声音,许瓷揉了揉眼睛起身,却看见温承知被一个黑发女人扶了进来,温承知喝得有些多了,
陆时一进来就看见茶几上摆放的蛋糕还一口没动,她扬起嘴角,将温承知费劲的移到沙发上。温承知皱着眉头,闭着眼睛。
“你就是承知的伴侣?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陆时看着他,丝毫没有胆怯,然后伸出右手说:“你好,我叫陆时,温承知的初恋。”
许瓷的脸色白了白,然后伸出手和陆时握了握手,“你好,许瓷。谢谢你送他回来。”
“不客气。”陆时微笑着看着许瓷,可是这微笑里完全没有半分的真心。
许瓷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人,他从楼上给他拿了一条毛毯给他盖亚身上,随后端起他二十七岁的生日蛋糕扔进了垃圾桶。
他关闭了客厅的灯自顾自的上楼了,许瓷看着墙上的挂钟十二点四十三。他的生日已经过了,他的二十七岁以荒诞开始了。
温承知从沙发上醒过来,许瓷已经去上班了,他看着身上的毛毯,他还穿着昨天晚上的礼服,身上的酒气有些熏人。他阴沉的从沙发上爬起来,捏了捏眉心。
“现在什么时候了?”
“九点十三分。”
温承知站起身准备上楼却突然瞥见垃圾桶里有一个蛋糕,“昨天有人过生日?”
李婶看着垃圾桶里的蛋糕如实回答说:“昨天是夫人的生日。”
温承知根本回想不起来昨天的事情,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他对许瓷从来又不是真正的关心,所以不知道许瓷的生气是多久也很正常。
温承知回到房间洗漱了之后打开了电脑查看了昨晚的监控,送他回来的是陆时,温延的安排让温承知的最近一个月都和陆时有关系,这次居然直接让人到了他的别墅。
晚上下班的时候许瓷看见温承知在外面等他,他小跑过去就像往常一样,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温承知开着车一路穿过市区,温承知将车停在了一家蛋糕店前,选了一个最好看的蛋糕。
温承知将蛋糕带回来的时候许瓷已经在车上睡着了,温承知将蛋糕放在后座,然后将车一路开回别墅。
温承知将许瓷抱下车,许瓷闻着檀木香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清醒过来温承知正抱着他。他将头埋在温承知的脖子里,有些不好意思。
温承知给许瓷补了一个生日,今天家里没有李婶,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许瓷看着温承知给他插好蛋糕的蜡烛,帮他点好。
“许个愿吧。”温承知看着许瓷的眼睛,许瓷看着桌上的蛋糕心里一阵苦涩,但是他还是闭上了眼睛许了一个愿望,他吹灭了所有的蜡烛,温承知将刀给许瓷让他切蛋糕。
“抱歉昨天的生日没有赶回来。”温承知打开灯光,地上是红色的玫瑰花瓣,他从背后拿出一束玫瑰花束递给许瓷,许瓷看着眼前的礼物有些受宠若惊。
许瓷珍惜着迟来的礼物,他看着温承知将昨天的事情都忘却在脑后。
然而他不知道的事这样的事情在未来反反复复,许瓷开始埋怨温承知,温承知也对许瓷的耐心越来越有限。许瓷等来的是一次次的失望,失望多了也就变成了绝望。
温承知最开始还会哄着许瓷,到后来对许瓷也就越来越无所谓,许瓷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陆时才是他的朱砂痣。
温承知带着陆时出席各种活动,他们的身影逐渐进入媒体的视野,然而他们也都忘了温承知很早之前发过的声明,他们祝贺着两人的般配,祝福着两人要幸福。许瓷第三年的时候辞去了研究院的工作。
他下雨天跑到他父亲还有爸爸的坟前,哭得撕心裂肺,也不知道在他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他的眼眶红红的,他的背后是无数的雨点坠落在他的后背上,他的头发沾粘在他的脸颊上,然而每次能够找到他的不是温承知,而是顾一诚。
“回家吧,小瓷。雨太大了。”顾一诚撑着一把伞他将伞都遮在许瓷的头顶上,两人都淋了很多雨,顾一诚拉着许瓷的手臂,许瓷每一次几乎要哭到窒息,他的心脏被利刃划伤。可怕的不是他一直对你的冷漠,而是他反复的对你好又反复的给你绝望。
他亲手将栀子花呵护长大,又亲手将洁白的栀子花摘下扔在泥泞中,他反而责怪栀子花为什么会沾染上泥点子。
许瓷绝望的抓着温承知,“你从来都没失忆对吗?”许瓷看着眼前的人,温承知不耐烦的抓着许瓷的双手,有些粗暴的吻着他,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许瓷咬了一口温承知,他看着温承知的眼睛,字字泣血,“你其实就是为了利用我,利用我挡住你父亲塞给你的人,利用我保护我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你的弱点,我也只是你扳倒你父亲的一颗棋子对吗?”
温承知听着许瓷的控诉,他停下了动作,他看着许瓷愤怒的眼神,“你觉得人为什么要结婚?”
许瓷看着他,心里难受极了,“因为他们相爱。”他以前以为他们曾相爱过,可是不是,他只是占有了别人的位置,温承知喜欢的人是陆时,是陆时啊……许瓷捂着胸口,胸口传来的疼痛感几乎要让他立刻就休克。
“不,是因为他们知道爱情是不牢靠的东西,所以他们才企图用结婚将他们的关系维持的更久一些。”温承知看着许瓷的眼睛,那双愤恨的眼睛,他就这样看着自己,又好像不是在看着自己。
“我是从来都没有失忆,我也只是想要利用你,你不是正好喜欢我吗?正好我就是想要一个一心一意为了我好的人,我喜欢的人是陆时,你知道我多久喜欢他的吗?从研一开始就喜欢他。我以为再也不会让我们相遇,可是我最终还是遇见了他,他再次回到我身边,我就一定会抓着他。”温承知抓着许瓷的头发,恶劣的笑了笑,他看着他后颈的永久标记,这次标记或许只是一个意外,温承知的易感期到了。
温承知寻找着栀子花香的信息素,他错把许瓷当成了陆时,陆时也是栀子花香信息素,这个永久标记就成了两人的牵绊,或许不是两个人的牵绊,只是许瓷一个人的牵绊。被彻底标记的omega的奴性会更加的强烈,每次只要温承知想要控制许瓷,许瓷就会乖乖的去,他违背不了他该死的天性,他反抗却无济于事。
他们这样畸形的关系还维持了三年,整整三年啊,许瓷以为三年过去他就会彻底的放下温承知,哪知道许瓷却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到最后他竟然卑微的跪下来祈求温承知不要洗掉这个造成他可悲一生的标记,还祈求着温承知不要和他离婚。
在爱情中,婚姻中总是被偏爱的一方是会有恃无恐的,甚至温承知在最后命令别人洗掉许瓷的标记的时候一点都没有留恋。许瓷明明已经伤过太多次心了,可是当他知道温承知没有留恋的时候还是会难过,他不再大喊大叫,医生给他做了局部麻醉,明明应该疼的是后颈,而传来痛感的地方却是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