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周云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林一一行人愣住了。
眼前的周云，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动作，甚至是眼神，都和他们认识的周云一模一样。
不过，林一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毕竟，如果周云真的想起过去的时候，这个时候是绝对笑不出来的。
“你不用这样。”林一说道。
“为什么？”周云微笑着问道，“和这样的我相处，应该会让你们感觉舒服一些吧？”
“如果你们更喜欢我现在这个状态的话，我可以一直保持。”
“你是在刻意讨好我们吗？”张成皱了皱眉，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
周云摇了摇头，如实道：“并不是讨好，只是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让我想为你们做点什么。”
林一几人沉默了，他们知道这种感觉来自哪里。
“其实，从我醒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觉得很奇怪。”周云的语气重新变得平淡起来，“我心里有两种完全矛盾的感觉。”
“看到你们的第一眼，有种感觉催促着我立刻将你们杀死。”
“......”陆临海怔了一下，嘀咕道，“这说的也太直接了吧？”
“而且，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应该会感觉很开心。”周云继续道。
可紧接着，她的话又变了，“但是，另一种感觉又在阻止我这么做，仿佛我真的动手杀了你们，我会感到很难过。”
“明明要做的是同一件事，却产生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情绪反馈，实在是太奇怪了。”
周云想了想，补充道：“严格来说，除了这两种感觉，我还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土堆。
或许，这就是她想过来看看的原因。
“如果你想为我们做点什么的话......”张成犹豫了一会儿，接着道，“那就和我们说说新人类的事情吧。”
“......”陆临海有些吃惊，他看了张成一眼，小声道，“你也很直接。”
本以为周云会拒绝，又或者，就连她也想不起来。
可是，周云却点了点头，“可以。”
“可以？”林一愣住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新人类到底是什么？”张成问道。
“新人类就是你们口中的‘初始人类’啊。”
“......”
张成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于是，改口道：“那初始人类呢？”
“不知道。”周云摇了摇头。
林一有些失望，本以为能够听到有关初始人类的事情，可到头来，依旧是一场空。
可想到这里的时候，周云却继续说道：“没有人知道初始人类是什么，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浩瀚无垠的宇宙中，一种不知名的物质忽然有了自我意识。
这种物质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诞生的，又在这茫茫宇宙中飘荡的多久。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诞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要做什么，只是漫无目的的在宇宙中漂泊。
可当他拥有自我意识的那一天起，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漫无目的的漂泊，这种物质开始分裂，越来越多。
然后，他们来到了一个生命体居住的星球上。
“等一下！”张成打断了周云的讲述。
“你的意思是说，新人类其实是一体的？”
周云点了点头，解释道：“随着他们抢夺的生命体越来越多，并且吞噬了指的生命体的意识，这些物质已经变得完全不同了。”
“但究其根本，他们依旧是同一种物质。”
就好比一棵枝桠茂密的大树，不同的枝桠，代表着不同的新人类。
但是，所有的枝桠，都长在同一根树干上。
“然后呢？”张成催促道。
“这种物质因为吞噬了不同生命体的意识，完全继承了对方的文明，变得越发强大。”周云继续讲述。
事实上，初始人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仿佛是一种本能，他们诞生的目的，就是为了破坏。
可是，宇宙中总有比他们更加强大的文明，即便他们继承了不同生命体的文明，依旧不是对手。
那一次，初始人类被打败了。
“打败初始人类的，是不是以太？”林一问道。
周云点了点头：“以太只是这种文明所掌握的力量之一，虽然并不是对方最为强大的力量，却是一种可以完全摧毁初始人类的力量。”
那一次战斗，初始人类败的很惨。
不仅如此，最初分裂出的大量物质，几乎在那场战斗中损失了五分之四。
初始人类意识到自己现阶段掌握的文明无法击败对方，于是，他们开始撤离，打算吞噬更多的生命体，继承更多的文明，然后卷土重来。
只可惜，对方没打算放过他们。
“初始人类开始逃亡，但他们很清楚，以目前的文明，迟早会被对方追上。”
“而且，当他们在逃亡的时候，对方的文明正在继续发展，持续下去，他们永远无法打败对方。”
“于是，在逃亡过程中，初始人类制定了一个计划，一个足以欺骗对方的计划。”
听到这里的时候，林一心头一紧，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你说的这个计划......”张成也想到了，只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不会就是......”
“初始人类将其命名为——牧场计划。”周云说道。
果然！
林一和张成对视一眼，这个计划果然是新人类想出来的！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选择地球来实施这个计划？”张成问道。
“他们在逃亡的过程中正好发现了地球。”周云解释道。
“......”林一嘴角抽了抽，“所以，一切都只是巧合？”
周云点了点头。
“等一下！”陆临海觉得脑子有些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又说到牧场计划了？”
“你们说慢点，顺便给我解释一下。”
“简单来说，真正的牧场计划，并不是为了制造可持续使用的资源，仅仅是初始人类为了欺骗对方的一种手段。”
“其次，初始人类根本没打算在地球上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地球不过一块踏板，一个陷阱，一个让他们摆脱对方追杀的中转站。”
张成给陆临海解释了一下，见对方依旧似懂非懂，索性不说了，看向周云继续道：“所以，真正的牧场计划，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