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苏苏的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萧凛顿时失去所有力气,颓然地坐下,想说些什么可却不知该说什么。
“殿下,我都说了,你不会想知道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刚刚才说过的话,黎苏苏视线稍微向下,恰是微妙的动人。
萧凛:" “······抱歉。”"
萧凛无力地用手捏了捏鼻心,却赶不走心中的疲惫。
萧凛:" “我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对你。”"
印象里的冰裳是常常笑着的,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更别说是欺负人了。
可是现在·····
算了,都已经说了,是印象里的。
人总是会变的。 萧凛苦笑一声,总是沉浸在过去,以至于到现在依旧还割舍不下。
“我并非想要殿下为我出气,夕雾本就不在乎这些,更不会因为这些而难过。”
黎苏苏拭去眼角零星的泪花,缓步走到萧凛身边,与他面对面坐着。
“再说了,盛国正是危难之时,若是只顾这点小事,那夕雾也不配为叶家女了。”
萧凛露出赞赏的目光,由心而说,他确实对叶冰裳有恼,可若是真的要直白地找到她,去为叶夕雾出气,也着实尴尬。
而夕雾此刻说的话,倒是为他解了困。
加之这番话,让他头一次意识到原来女子也有这般大义,着实难得。
不愧是他的妹妹。
“只是殿下,想必你也知道了叶家最近发生的事。”
黎苏苏叹气,语速不疾不徐,足够激起萧凛的同情心。
“四弟他······”
她哽咽,听得萧凛心头一颤。
“实在是不配为叶家子弟,我作为他的姐姐,也难逃其咎。”
萧凛:" “别这样说。”"
萧凛温柔的拉起她的手,不赞同她的话。
萧凛:" “这是叶清宇的选择,而并非是你能决定的。”"
“可我不能看着他就这么辱了叶家的门楣,更不能看着他将这盛世山河让给那景国人!”
黎苏苏咬牙落泪。
“我只恨当时为何不拦住他,是不是不让他出征,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
萧凛:" “也不能这么说,若不是父皇迟迟不肯派援兵,或许事情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等的就是这句话!
黎苏苏重新将视线投于萧凛身上,刚刚哭过的眼睛依旧红肿,像是一只无害可怜的兔子,看的萧凛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
“若是陛下也能如殿下一般想,那便好了。”
萧凛:" “父皇他······”"
“百信渴盼安乐,将士渴盼明君,可无论是安乐还是明君,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黎苏苏的声音恍若带着蛊惑之意,将萧凛的心一点点的拉紧。
他有些口干舌燥,好像能猜到她接下来想要说些什么,理智告诉他要阻止,可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怎么都发不出声。
于是就只能看着黎苏苏,听着她的话,每个字每个音节都在脑子里震荡。
“只有明君,才能为百姓带来安乐,可这明君,又该何时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