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佑怔在原地,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印象里的妹妹总是弯着一双笑眼,即便是耍性子也是分外的惹人喜爱,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模样。
望着她又重新转过身去继续给那个躺在她榻上的男人细心地擦着脸,桑佑只觉得无比的陌生。
他尽力将这种陌生而带来的苦涩感压回去,干涩的开口。
桑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当时在你救下这个人的时候,你应该与我和父皇先商量——”"
毕竟,他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身份,就贸然叫他带回,这简直······
桑酒:" “我想,现在也没有商量的必要了。”"
被这些话已经惹得极度厌烦的桑酒站起身来,男人始终沉睡不醒,让她已经根本没有听下去的耐心了。
即便是以往最为亲密的哥哥,她现在也不想看见了。她只想让他快些好起来。
桑酒:" “哥哥若是害怕我会带来什么祸患,那大可放心。”"
女孩仰起头,头上那些漂亮的头饰叮叮当当作响。
桑佑望过去,那些头饰,都是他曾经送给妹妹的。
可是现在······
桑酒:" “我桑酒在这里保证,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我全权承担,绝对不让哥哥和父皇为难。”"
桑佑:"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桑酒眼眶也有些红了。
桑酒:" “可我却觉得哥哥就是这个意思。”"
她擦去眼泪,无所谓道。
桑酒:" “没关系,反正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担下来,这是我的承诺。”"
桑佑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桑酒却毫不犹豫地走上前来,将两人中间的门重新合上。
似乎是根本不愿意再与他多说下去。
桑佑无奈地叹息,转身离开,恰在此时,尖利的喊叫让他顿住脚步。
“有人杀进我们漠河了!!!”
“是上清神域的人!带头的还是腾蛇一族的嫡系血脉!我们何曾得罪过他们了?”
“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肯定是打不过那些神仙的!快去禀报蚌王啊!”
明明四周都充斥着嘈杂的喊叫声,可里面的人却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从始至终就未有过任何的动静。
桑佑回头望一眼,那门却依旧紧闭着,最后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守护漠河,这本就该是他的使命。
*
漠河远离一切与权力相关的地方,是以,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老蚌王颤颤巍巍地站在最中央的位置,望着那些神色肃冷兵将,表情很是不好。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漠河子民从来都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未做过什么逾矩之事,你们是和由头来征伐我们?!”
天欢:" “哪里能称得上是征伐。”"
一道娇俏的女音传出时,老蚌王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怎么会是女人的声音?
天欢:" “不过是讨回我要的东西罢了,您说的,未免过于严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