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若是没有身后的他，那木桶砸在一个小姑娘的脑袋上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叶啸的脸瞬间冷了下去。
被水淋湿的发湿哒哒的黏连在脸上，顺着那几摞长发不断向下徜着水珠。
凝结，跌落，最后落下痕迹。
她抬起眸，一双眼恍若含了泉一般莹润动人。
叶冰裳：" “父亲，你没事吧。”"
叶啸一愣，一般的小姑娘在这种时候要么嗷嗷大哭，要么大发脾气，如同夕雾一般。
可她不哭也不闹，反而是先问他有没有事。
他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即便是落在身上，也算是什么大事。
可听了这一番话，他心中莫名触动，望着叶冰裳的眼神也稍柔和了些。
叶啸：" “没事。”"
她似是撑着力气扯了扯嘴角，一张脸愈发苍白。
叶冰裳：" “父亲没事就好。”"
叶啸见她好似下一刻就要倒下去，心中升起丝丝怜爱，因此愈发愤怒。
叶啸：" “这是谁做的好事？！给我滚出来！”"
这声音如雷贯耳，几乎整个雾雨阁的人都能听见，几个躲在暗处的婢女没想到将军今日竟不通报一声厨房就来了，惊惧万分。
却又因形式所迫，不得已出来。
万能龙套：" “······将军。”"
为首的婢女低着头，极力掩饰自己的心虚。
叶啸：" “这水谁放在这的？”"
万能龙套：" “或许是哪个不懂事的恶作剧，竟没想到冲撞了将军。”"
她像是看不见站在叶啸身边的叶冰裳，反而高兴道。
万能龙套：" “将军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三小姐等会知道了定是要高兴的呢！”"
想到叶夕雾，叶啸的脸色又缓和了一些。
叶冰裳：" “不懂事的恶作剧吗？”"
叶冰裳咳嗽两声，嗓音沙哑。
叶冰裳：" “未免也太不懂事了些，今日还好是只落在了我的身上，若是父亲或者主母，那又该如何是好？”"
婢女听见她的声音，这才施施然的抬起头去望，见到叶冰裳，眼神夹杂着些不可思议，但是更多的，还是轻视。
万能龙套：" “二小姐说的是，此刻如此狼狈，不若先回院梳洗一番，也免得落了寒。”"
叶冰裳：" “不必了。”"
叶冰裳柔声道。
叶冰裳：" “若是再去梳洗一番，想必耽误了三妹妹用膳的时辰。”"
叶冰裳：" “况且——”"
她朝那婢女伸直了手臂。
叶冰裳：" “这已经是我最好的衣裳了，所以也不必再劳时梳洗了。”"
婢女们顾及着面前的叶啸。实在是不敢讥笑出声，可心中却连连嗤笑。
小姐果真是猜的没错，这小废物，只怕是听着有饭，无论怎样都是要来吃一口的。
若不是有这一身血脉，倒真像是个小乞丐了。
叶冰裳见那些人虽低着头，可闭着眼都知道这些人在想些什么，在讥笑什么。
无非是看不起她罢了。
那既然如此，便顺着这坡给下了。
叶啸对叶夕雾一向宠爱，加上叶老夫人和阿娇从来都最是眷顾她，所以也知将叶夕雾养成了什么骄纵的性格。
他一眼便看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