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二楼扶栏处，头发已经隐隐有些花白的男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魏老师：" “不是生气了吗？”"
魏老师走过来。
魏老师：" “偷偷躲在这里，想吃肉啊？”"
刘德明：" “胡说。”"
刘德明想也不想就直接否认。
刘德明：" “我可不吃，这沙土这么多，也就只有这群小傻子会乐得不行。”"
魏老师：" “得了吧你。”"
魏淑芬和他做夫妻这么多年也绝不是白做的。
一眼就看出她这老伴是在想什么。
魏老师：" “你不就是好面子，刚刚被人小琪驳了面子，现在不好意思下去了。”"
刘德明：" “她就和你一样。”"
刘德明抬头向下望去，女孩举着啤酒，样子比他更像是个成年人。
刘德明：" “一样的暴躁脾气。”"
刘德明：" “我说一句，她立马就顶十句，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退让。”"
魏老师：" “为什么要退让？”"
魏淑芬可不惯着他。
魏老师：" “也就只有你这老古板觉得这事不行，我听着那孩子说的，倒是不错。”"
她面露欣赏的望着虞橙，语气颇有几分自得。
魏老师：" “不过你这人嘴里虽然没有一句好听的，但是刚刚那句我倒是还蛮喜欢。”"
魏老师：" “这孩子确实是像年轻时候的我。”"
魏淑芬看着那张漂亮的小脸蛋，是越看越喜欢。
魏老师：" “什么时候都是不肯服输的样子，被强权打压，也不屈服。”"
刘德明：" “······”"
老魏这是话里有话啊。
什么强权？
说的他好像是什么不讲道理的暴君一样。
魏老师：" “其实老刘啊，我觉得我们都变了。”"
魏淑芬转过头。
魏老师：" “以前的我们可不是这样的。”"
刘德明：" “我们怎么样了？”"
魏老师：" “懦弱。”"
魏淑芬斩钉截铁道。
魏老师：" “现在的我们，就是懦弱。”"
刘德明沉默了。
魏老师：" “我以前从来就没想到过这个问题，直到今天，看到小姑娘对峙你的时候，我才猛然意识到我们变了。”"
魏老师：" “以前一起分到单位的时候，遇到什么不公，我们两都是第一个站出来和领导叫板的人。”"
刘德明回忆起往事来，在这本应该是有些严肃的环境下，竟觉得有几分好笑。
刘德明：" “当时那些人，还说咱两是学校里头最铁的两个。”"
魏老师：" “是啊，你还记得呢。”"
魏淑芬也笑。
魏老师：" “那也是我第一次注意到你，我想，居然还有人和我一样不怕被穿小鞋呢？”"
魏老师：" “一有啥，别人都是再不情愿也要应下，咱两就是，不行，这不对。”"
魏老师：" “没少气领导，也没少被针对。”"
魏淑芬说到这里停下了。
魏老师：" “那你说，咱两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魏老师：" “或者说，咱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怕惹事了？”"
刘德明嘴角的笑容顿了顿。
过了许久，他道。
刘德明：" “不记得了。”"
魏老师：" “是从谢梦举报你那一天开始的。”"
魏淑芬轻声提醒他。
魏老师：" “从那一天开始，你就变了。”"
魏老师：" “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