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恩：" “其实老刘以前也不是这么抠门的，很早之前，他大方的很。”"
裴恩：" “他以前是公立学校的老师。”"
虞橙点头，这她听裴恩说过。
裴恩：" “我当时没和你说的是，老刘以前呆过的那个学校是我们的初中。”"
裴恩的话无疑激起了虞橙的好奇心，她知道裴恩的初中在江城几乎是数一数二的存在，类似于初中版的精英中学，而且还是公立的。
刘德明当时既然呆在一个那么好的学校，为什么现在又要来一个补习班？
虽然说都是老师，但是在即将快要退休的年纪，驻守公立学校无疑是一个更明智的选择。
裴恩：" “这事说起来也挺······狗血的。”"
裴恩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是选择了狗血来形容。
裴恩：" “当时老刘班上有一个很勤奋的学生，成绩算是还不错，但是在他教的那个班只能算是中等水平。”"
裴恩：" “那女孩每天没日没夜的刷题，晚上几乎觉都不睡，就是想让自己的成绩排到班级前五。”"
虞橙—邓小琪：" “为什么？”"
裴恩：" “因为只有班级的前五名才能拿到均衡生指标。”"
均衡生，教育局为了鼓励学生根据地段入学，特意在每个学校设置了几十个名额。
一旦拿到均衡生指标，在填写好志愿之后，分值最高可以加50分。
这也就导致了教育黑色链的产生。
不知有多少非法机构开始做起恶意申请均衡生资格的生意，只要花几万块中介费就可以将孩子的学籍档案迁入地段学校。
这也就让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不仅可以在非地段之内但生源优秀的学校就读，还可以成功占去一个均衡生资格。
虞橙皱起眉头，只要有利可图，即便是在神圣的教育土地上，也会有灰色地带。
裴恩：" “这种情况之所以这么猖獗，也是有学校高层默认的意思。”"
裴恩：" “我初中的那个副校长就是其中之一。”"
裴恩：" “老刘最看不起那样的勾当，所以没少向上面匿名举报，可是每一次都被截下来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
裴恩：" “所以学校那些人没少找他谈话，可你也知道老刘那个倔强的性子，他要是会听才有鬼了呢。”"
裴恩：" “那女生家里没钱买均衡生资格，她自己又想上江城一中，所以几乎是不要命的学习，有一次竟然直接在教室晕倒了。”"
裴恩：" “老刘人虽然看上去铁公鸡似的，其实人还是很好的，当时立刻就背着那女生去医务室，后面知道了情况，主动提出课后帮她补课。”"
虞橙沉默的听着，许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她大概已经能猜到这个完整的故事了。
裴恩却还在说。
裴恩：" “他每天课后抽出两三个小时无偿为她补课，自费打印学习需要的资料，风雨无阻，一天不落。”"
裴恩：" “可是他忘记了，在那个期间，也是教师审查最严格的时期，学校已经三令五申，严禁教师课后给学生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