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维仔细想了想。
楚源应该是感性的人,反正不会像艾尔海森那样理智到不近人情。
赛诺半眯了眯眼睛,阐述道:“她懂不懂艺术我看不出来,不过感觉她是个挺和善挺坚强的女孩子。”
赛诺问卡维:“你说,她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赶过来找艾尔海森?”
卡维先耸耸肩表示不知道,又好奇地反问:“会不会是艾尔海森的哪个亲戚?远房表妹什么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赛诺回忆了下,被卡维的假设引导后,仿佛竟真的察觉到某种联系,“卡维你别说,她长得还挺像艾尔海森的。”
“对吧,眉眼都带点钝感,也不是那种过分的瘦弱。”卡维见对方认同,便开始搜罗线索来佐证自己的猜想,“你要是仔细看,艾尔海森的五官其实并不锋利,甚至眼尾还有点下垂。”
赛诺摩挲下巴,分析道:“而且她孤身一人从璃月来到须弥......会不会真如你所说的,她是艾尔海森的某个亲戚,遇到困难过来投靠艾尔海森的?”
卡维点点头:“很有可能。”
俩人若有所思地对视一眼,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一只小胡狼和一只太阳鸟脑补出了一番“林黛玉进贾府投奔亲人”的大戏。
卡维扶额叹口气:“那咱们就这么放任不管,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是不是不太好?会显得咱们很不热情。”
“是有点冷漠。”赛诺清咳了一声,“这不是须弥的待客之道。”
“唉,说实话,刚才我居然冒出一个想法,”卡维挠了挠头发,“如果她无处可去,不如.......”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但赛诺猜到了他的意思:“不如暂住在艾尔海森那栋房子里。”
“他那房子又大又空,现在也是搁置着,挪出一张床的空间根本不成问题。”卡维的声音低了下去,“但这不是我能做主的,要是艾尔海森知道我从外面捡个女生回去,难保不会赌气翻脸。”
卡维是人美心善的,他觉得楚源受了伤挺可怜,但他做事也有分寸---他自己就是租客,没办法替房主做决定。更何况他那个房主还不太好说话。
所以刚才卡维露出纠结的神情。
赛诺补充:“但如果她和艾尔海森有关系,就另当别论了。”
而当楚源从教令院的大门走出来,她仰头看了看天空中炽热的骄阳,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
烈日烧灼下,即使合上眼,眼帘也会映出一片猩红。她觉得脸颊有点发烫。
楚源抱着包,沿着街道走,尽可能贴着阴凉处。她发现当地人似乎早已适应酷暑逼人的环境,他们悠游自在地谈笑风生。
楚源在教令院附近看到一家酒吧,她脚步一滞,望着里面清凉幽静的环境,忽然娇气地觉得自己一步都走不动了。
反正她没有什么事情要去做,也没有什么能够停留的地方。
楚源不着急找落脚处。
干嘛让自己生活得这么辛苦呢?楚源拿定主意,不如体会一把钟离浮生闲暇的日子,虚度一段光阴,她权当来须弥度假了。
这么想着,楚源已经慢悠悠地推门进去了。她走至吧台,低下头浏览饮品种类和价格。
店员看楚源面生,打扮也像外来者。他便主动询问:“姑娘,需要些什么?”
楚源没急着回答,戳在原地思考了下,她暗暗比对了须弥和璃月的物价,觉得差别不算特别大。
店员看出楚源不熟悉,便指着酒单给她推荐,什么“香辛果”“须弥蔷薇”,各种名词让楚源听得一愣一愣的。
但楚源最后没点酒,只是要了一杯咖啡和一份甜品。
她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蛋糕放在面前,用勺子挖着吃。她一开始觉得味道酸酸的,但吃几口就习惯这口味了。
楚源微微俯下身,揉了揉脚踝骨。
之前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她现在感到脚底有点疼,碍于公共场合,她也不好意思把鞋脱了放松放松。
环顾四周,店里稀稀拉拉坐着几桌客人。大多都是在闲聊,时不时哈哈哈地放声大笑。也有一些人在闭着眼睛小憩。
楚源尝试着去猜测他们身上的故事,通过他们的行为举止来猜测他们在这里的原因,猜测他们的身份和性格。
她很快发现许多人的耳朵上佩戴着一个看似非常高科技的东西。造型优美,绿莹莹的,闪着幽光,极富有科技感。
大概是那所谓的高端耳机吧。楚源观察了几分钟,默默在心里得出结论。
但这里没有人看书。
楚源不禁想象,如果是艾尔海森,估计会捧着一本书,不过再想想,艾尔海森大概也不会到这种地方看书。
她找不到艾尔海森,怎么办呢。
楚源轻轻摸了摸右侧的颧骨,失望地思考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生活挺没意思。
无论是以前原本的生活,还是来到提瓦特后的日子,她过得都挺没意思的。
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精彩经历,三言两语就足以概括。反倒是艾尔海森的介入让她平淡的生活激荡起波澜。
她真是个无趣的人。楚源想。
“好巧哦,又遇见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楚源抬眼,就看见不久前刚见面的卡维。
旁边站着个赛诺。这只小胡狼的面色略微有点不自在,像是在憋笑。
楚源朝他们笑了笑:“是啊,好巧。”
“我们经常来这里喝酒,”虽然楚源没问,但卡维还是自顾自地解释,“这家店离教令院不远,而且环境很好,食物也不错,价格也实惠......”
赛诺垂眼看了看楚源面前的咖啡,咖啡满满的,还一口未动,连奶泡上的拉花都是完好的。
楚源其实想一个人待着,但卡维和赛诺身份特别,她便欠身邀请:“既然碰到了,那要不就一起坐吧。我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