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替你爸爸报仇!
杀了他!
洛之意的耳边回荡着母亲的话。
只要现在开枪,秦烈难逃一死,而他也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可他犹豫了。
从小到大,他都是在残酷的环境下长大,一颗心早就比石头还硬。
他没体会过什么叫关心,就算生病或者受伤,也都是自己面对。
来华国半个月,他过得很自在,虽然训练依旧辛苦,但不残酷。
学员们之间相处的像朋友,教官虽然严厉,但私底下却很关心大家。
就比如。
他一生病,秦烈就赶来了。
不仅急着找医生,还亲手送来了治病的汤药,还会守在他身边。
之前国外训练的时候,生病了还要挨打,训练不达标不给吃饭。
有时候学员之间为了一点吃的,打得头皮血流,还有被打死的。
他觉得自己之前二十多年的生活像畜生,没有尊严,现在才像个人。
所以,他没有动手。
秦烈守了洛之意一夜。
翌日早上,让厨房给他熬了点大米稀饭。
“这两天你不要训练了,先把身体养好,有什么事找宿管阿姨。”
洛之意突然想起了昨天的地锅鸡,“教官,昨天的地锅鸡很好吃。”
秦烈忍不住笑了,打趣起来:“你小子都病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吃?
行啊,等你好了,我让我岳母帮你连做三天,让你吃得够够的。”
“谢谢教官。”
洛之意看着秦烈的爽快正直样子,想到了母亲说过的那些话。
秦旭东是你的杀父仇人!
秦烈是杀父仇人的儿子!
你先去把秦烈杀了,再把他苏嫚干掉,让秦旭东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母亲好像从未爱过他,在她眼里只有仇恨,他就是个复仇工具!
……
叶暖训练完毕,姐姐又给她送来了午饭,这次放下食盒就走了。
她本想和秦烈一块吃的,但他还睡着,她又来到院子里的树下。
外面阳光明媚,春风和煦,给人身心舒爽的感觉。
午饭是糖醋排骨、红烧茄子、清炒虾仁、醋溜土豆丝和小青菜,还有银耳莲子汤。
是大姐的手艺。
叶暖正要吃呢,一抬头却看到了洛之意,“你不是生病了?怎么不好好休息?”
洛之意的脸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出来透透气。”
然后他的视线又落在叶暖饭菜上,淡淡地说:“看上去,很好吃。”
叶暖忍不住笑。
他这是又想蹭饭了。
其实她想留给秦烈饭菜的,但看他眼巴巴的看着,又不好拒绝。
她就用其中一个碗,给他拼凑了几个菜,“我姐的手艺也很好的。”
洛之意也不懂什么是客气,接过来就吃,比食堂的可好吃多了。
叶暖一边吃一边问:“你老家是哪里的?你爸妈怎么舍得送你来吃苦?”
洛之意不想提起自己的身份。
身份都是造假的,就算准备工作做得再仔细,说多也会出纰漏的。
他岔开话题:“秦教官说等我病好了,让你母亲给我连做三天地锅鸡。”
“什么?”叶暖很意外,但随即笑了,“地锅鸡里有辣椒的,对肠胃不好,等你彻底好了,做给你吃。”
洛之意怔了一下。
他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会答应,“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叶暖愣了一下,“因为我们是朋友啊,而且你还是我老公的学员。
在这里,大家都是一家人,要团结友爱,再说几顿饭嘛,小事。”
两人正聊着,秦烈迈着矫健的步伐过来,“你小子又来蹭我老婆的饭?”
“顾教官。”洛之意毫无心虚之色,“嫂子的饭菜,比食堂好吃。”
“你这嘴还挺刁,老婆,明天大姐送饭的话,多带一份怎样?”
秦烈也不明白为什么,对洛之意会有种特别想关心的感觉。
叶暖满口答应,“好,不过人家给你留的饭菜,都被他吃掉了,你去食堂吃吧。”
“嗯,我不挑食,不过,要麻烦老婆吃完饭再给他熬点那个汤。”
“遵命,教官大人!”
……
两天后。
秦烈和叶暖要去何西玥家吃饭,就把馋嘴洛之意也带过去了。
何西玥笑着说:“这就是对我做的饭赞不绝口的小洛吧,欢迎欢迎。”
洛之意被这陌生的热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从未有过的经历。
就变母亲,也没这样对过他。
秦烈看他愣在,大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叫阿姨。”
“阿姨好,姐姐好。”
洛之意这才打了招呼,在大家热情的招呼下坐在了饭桌旁。
“小洛,你看这是你爱吃的地锅鸡,怕你肠胃不好,我用的不辣的菜椒。
还有这些菜,是我和欣欣做的,粗茶淡饭,尝尝合不合你胃口。”
何西玥第一眼看到这孩子,给她感觉是特别缺爱,且不善言辞。
洛之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只说:“谢谢阿姨。”
晚饭后,洛之意要走。
何西玥拿了她做的甜点给他,“小洛,以后想吃什么就过来,阿姨给你做。
下次咱们吃火锅,菜市场新鲜的羊肉,可好吃了,记得过来啊。”
“好。”
洛之意不善言辞,也不懂客气,人家说让来,他就应下了。
秦烈和叶暖一块把人送回基地才回了家。
进门后,她就被他抱住了。
秦烈酸溜溜地说:“老婆,你对洛之意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有吗?”叶暖认真反省了一下,“是因为我让他蹭饭吗?以后不给他吃了。
可你对他也很好啊,生病了又是照顾,又是带到我妈家吃饭的。”
秦烈是关心学员,但第一次这么想对一个男孩子好,莫名就是有种亲近感。
“小孩儿嘛,性格又有点内向,怕他闹什么情绪,要多关注些。”
叶暖想了想说:“是挺内向的,吃饭的时候都没说话,只会说谢谢,会不会童年受过伤害?”
“也许吧,这是人隐私。”秦烈拥着她向卧室走去,“洗澡,睡觉。”
两人一块洗的,洗着洗着就变成了缠绵,叶暖被摁在冰凉的墙壁上。
身前是冷的,身后是热的。
秦烈怕她感冒,草草结束后,帮她擦干身体,吹干头发,回到床上。
叶暖本想睡的,可他又来,“老公,你能节制点吗,我怕你肾虚。”
秦烈将她抱在怀里,薄唇亲着她的唇瓣,“明天去帮我买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