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紧绷着脸进入寝室。
乔婉娩依着何姑姑的想法为他选了件得体的衣裳。
……
环儿回来时，李莲花正戴上斗笠从屏风后走出，蓝纱的料子顺着他的动作，将身形修饰得恰好。
虽然看不到主子的脸，但主子的身材是真的高挑，要什么有什么。
李莲花捂住胸口，微微的叹了口气，怕力道过大，东西滑到别处出去。
乔婉娩在他身上浅看了眼，不敢深究。
-江南.西街-
城中最大的商业区，吃喝玩乐，衣食住行应有尽有，因此每日的人流量都特别大。
行到碧湖潭的马车停下，秋水映黄柳，生出几分萧瑟意境。
走在后方的环儿瞧着与李莲花并肩的乔婉娩，她羡慕的看了许久，心里疑惑越来越多。
十岁那年，家里缺粮，父亲就把年长的她卖入坊中，好在当时遇上了何姑姑，才免去了外院待客的命运。
世间的冷暖，主仆的身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在坊中要低三下四才能活着。
这七年来，她与姑姑服侍过很多主子，有尊敬姑姑的也有待她好的，但从未有过莲花主子这般亲近下人的。
二人进入锦绣阁，见环儿迟迟没有跟上来。
乔婉娩出来唤了她声：“环儿，进屋了。”
思索中的人闪过一丝慌张，低沉着头来到两人身边。
掌柜招呼完前方客人，立马小跑着过来：“几位姑娘买衣服还是买布。”
李莲花不懂姑娘衣服，更不知道他适合穿什么，于是全权交于了她们：“钱在你们身上，你们决定就好。”
何姑姑让他们出来购物，是为四房首令做准备，想要见崔景鹤，李莲花就必须进入决赛成为四房之一。
这事便不可马虎。
他们不发言，环儿就更不敢开口。
掌柜左瞟瞟右看看，只有边上这位戴斗笠的姑娘是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想必她的权威大于另两位。
“姑娘想好了吗？”
透过云纱看向她们，这选择权又到了他手中。
李莲花干脆的道出：“都买，你带我们去看看。”
抱着先看看再买的心理。
老板走到货前，一一为他们介绍布匹的属性和来源地，形容的词汇颇多。
“这是上品的云锦绣，在光线下云朵会如花朵般绽放……天蚕丝所织的流光匹，顺滑舒适……烟影纱，主打一个“仙”字，最后这匹叫紫云罗，有淡淡的醉人的酒香，室内呈深紫色，日光下犹如银河闪烁，会营造出朦胧美。”
言词华丽，绘声绘色，听得李莲花手都不敢碰下。
静静的待在乔婉娩的身旁，看她挑。
第一件是偏青色的流光匹，他感觉还不错。
第二件是水墨色的烟影纱，款式若成江湖风，定是他衣柜中的又一件收藏品。
他唇角带上，眉稍轻扬，突然觉得身上的女装还蛮合适的。
阿娩的手指捏了捏紫云罗，布料是纯棉，李莲花身子不太好，这料子适合给他保暖。
半话未插的环儿瞧着布认真的说：“富人，这个颜色会显黑。”
阿娩没有半刻犹豫：“不会，主子他白。”
待阿娩的声音落下，环儿倒是对李莲花感上了兴趣，抬起头，眼珠子愉愉瞟着他，由下至上，一丈长的烟纱从头顺至肩，唯一有可能看到的双手，现下正被他互揣衣风口中。
严严实实，一点都看不到。
李莲花的余光注意到她的动作与疑惑，对她的好奇并未做出反应。
乔婉娩将选好的三件拿起。
“想看成品衣请随我上二楼。”
掌柜先行一步。
三人到二楼正门，平静的目光不由明亮了几分。
室内是个大空间，堆排着各式各样的衣服，绚丽多彩的视线很是吸引人。
掌柜向他们交代了几句便继续去干活。
环儿看着这些衣服，雪亮的眼睛很是惊奇。
“这店看起小小的，里面却这么大，我以往去的店中只有几件成品，这里却有不下七十件，而且款式新颖好多没见过的。”
李莲花拿起一件，青花色锦褟裙，搭着白衫青裳，上面绣着的兰花栩栩如生。
适合豆蔻年华的小姑娘。
乔婉娩挑出几套衣服走来。
李莲花迟疑了会，向她靠近，心里想着拒绝，手却伸过去了。
“……”
阿娩将四套衣裳交给他：“你试试看，有没有合适的。”
莲花身形清瘦，因此很多衣服他都能穿上，选衣裳的乔婉娩重点就放在了衣服衬人上，要得体配他。
环儿闻声而来，李莲花正拿着第一套衣服进更衣房。
换衣服的空间并不是很大，加之右下角放了个桌子，整体看起来就狭窄了许多。
片时，黑色的垂帐掀起，身着月白色裙裳的他依旧带着斗笠。
乔婉娩走过去，抬手取下他的云笠，目光在他清冷魅惑的脸上停留了半刻。
“可以，下一套。”
李莲花进去忙活着，再次出来时有些疲惫，心倦了。
环儿看着他这身，感觉很好，就是点奇怪，一时说不上哪里怪了。
待他穿着第三件套装出时，乔婉娩目光所及，找到刚刚环儿生出“怪”意的地方。
她眼睛里闪过慌张，到他跟前，将他推进帐后，声音比动作要快。
“主子，我伺候你穿衣。”
李莲花僵直着身子看向进来的乔婉娩，见她直直的端视着自己，本就被繁琐衣裳折磨的他渐渐出了汗。
她目光瞟了眼桌上的东西，没有一句话，李莲花心中觉得她突然，定是这衣裳的原因。
见他解开腰带，乔婉娩的眸光缓了缓，眼睛避开了他的动作。
本是进来提醒他橘子落桌上，让他注意下，结果真的变成了穿衣。
她收回眼睛，目光低了些，顺手拿起最后一套，是件桃花色的衣裳，呈深浅色，领口袖端裙摆是针绣的春花，小而精致，艳而不丽。
他褪去外裳，只剩下薄薄的里衫，秋日的风凉，他的身子就如空中荡着的枯叶。
她将衣领提起，右袖口侧向他，动作有点生分。
前几次换衣都是他亲力亲为自己穿，她站在远处，等好后做个整理，点上妆。
不会儿，衣裳穿在了他的身上，李莲花心里松了口气，认为这折磨的事结束了。
只见乔婉娩转头去拿桌上的东西，是他换第一件取下搁那的，塞着硬心，浑身不舒服。
“能不用吗？”
他想着斗笠纱长度刚好。
乔婉娩摇摇头已经上手，毕竟外面的环儿还在等他们，久了会见怪。
她的手指隔着衣裳触在他的心前，掀起右侧外衣将其中一个沿着领口塞了进去，滚到胸前的橘子的硬得他心慌意乱。
李莲花把住她扯衣襟的手，眼中眸光幽幽的，唤她名的声音清润人心。
“阿娩！”
【 我在想要不要把乔婉娩改成阿娩，每次打出阿娩大号就感觉气氛强硬，还会跑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