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丽谯转身拔着草盆中的树叶,淡淡的说着:“自然是新婚夫妇的心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好好奇他们的心会是什么样的?”
她唇角一抿,又想了想:“要新娘的……我看你妹妹的心就不错,那张脸也不错,帮我取些她的皮来可好。”
陷入疯狂的沈付之,一心中有眼前人,心急火燎的点头:“只要是美人想要的,天涯海角我都给你寻来,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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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池面有了风波,沉于淤泥的种子发了芽,一桩一桩的新人失踪案开始串联起来,凶手的心脏也明白了什么是惊恐。
李莲花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上奏王爷,坚定沉着的眼睛直视跪着的人。
“沈文雪是你亲妹,你便毁了她的容,将她囚禁在暗牢中,以此来威胁里正完成计划,你们怕引起注意,便将目光放到了不起眼的人上。”
公庭之上,沈付之大声喧哗:“你可有证据?”
“六月底你经常出入红庭院,楼中姑娘天香可做证,你对兰芝假意关怀,骗他夫妻二人借高利贷,里正从中作梗,人死后草草结案。”
周言西手指甲镶入肉中,但面色依旧平淡,眼睛里的平静快要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莲花回视沈付之,再续事件:“八月二十日你去了香柳镇衙门,是在丑时,那天夜里下了很久的大雨,因为你担心许允与柳晓芸的尸体事会败露你的计划,或者是影响到。”
“王爷我冤枉啊!那夜我在春香楼中点了姑娘,直到第二日才离去,那里的妈妈和花魁可以做证。”
位置上的楚亦静静等待着李莲花的下句,对于喊冤的人视而不见。
洛安虽为经商之地,但他们莫忘了,这里他才是主人,在他的地盘称霸,是觉得他心胸开阔,还是觉得他无权干涉。
李莲花的视线在洛安王身上,他的沉默,说明沈付之的已经注定,沈家的地位要移。
他与阿娩的所见不能成证,牢中的那几具尸身,也只会定在周言西身上,因为他现在才是别院主人。
“王爷,草民想借后房的几具尸体一用。”
楚亦示意身边人去帮忙。
地牢带出的尸身有近二十人,皆是全身血肉模糊,头颅光滑,一身上下唯一正常的只有衣服了。
掀开白布一角,只见粘连少许血肉的头骨,李莲花放下幕布静静的拜了拜,再根据穿著认出他想找的五具尸体。
“前面两具是夫妻,这边的也是,这多出的尸身,里正大人来看下吧?”,李莲花已经掀起那块似乎很重的布。
周言西不敢抬头,更不敢去看,瞌上眼想麻痹自己,只是心里静不下去。
尸体旁的人盖好逝去者,眼底的情绪变了几次,他质问周言西:“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错下去吗?”
官为民而生,是百姓的福,而非百姓的灾,香柳镇的人们多的是安定与幸福,但他想两全齐美,不为人知的想法一开始就是错的。
久跪地上的周言西深深的呼了口气,僵硬的表情上写满了落寞与悲观。
三月来,他无时无刻不在自责自己所犯下的罪恶。可那是他的夫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伤而无动于衷。
于公,他违背了初心,罪大恶极,于私,守妻一人,事到如今,不觉有悔。
了无牵挂的他端端正正的起身,行了君臣之礼,将一切都供了出来。
待收押人员出现时,他早已做好准备,奋力冲向三丈红柱,血溅当场,扬着唇角走了。
留下沈付之被判秋后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