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风说:“我也不知道,要不你问问他?”
秦见安冷哼一声:“大概是喜欢你笨,好拿捏。”
李若风淡淡地笑:“你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秦见安歪头看她:“那他是怎样的人?”
李若风神色认真地回答:“他很善良,是一个很纯粹的人。”
秦见安眯了眯眼,没答话。
“楚云说你很制茶厉害,是个制茶高手,他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你对他很好,是除了他哥以外对他最好的人。”
“他真是这么说的?”
李若风点头:“是啊,他是这么跟我说的。”
秦见安头一仰,哼了一声:“这小子,算他有良心。”
随即他又问:“他还说我什么了?”
“他说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长得很好看。”她边说边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礼物盒子,打开盖子放到他面前,“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秦见安姿态妖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当然,我这是天生丽质,别人羡慕不来。礼物?”
他低头看向盒子,霎时瞠了瞠眼睛。
那是一个清代的玛瑙牡丹纹帽花,清透的橘红色,水色一流,工艺精湛,品相完美,三厘米大小,两边有小孔,表面光滑如镜,一眼看去水莹莹的,仿如一汪绯艳春水,美极了。
李若风玩了那么多年古玉,尤其爱收集玉花,玛瑙花收了好几百个,虽然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的,但极美的也就二十来个,除了一半是蝴蝶,花只十来个,而这个品质的牡丹花就更少了。
她见秦见安手腕上戴着一串乌黑发亮的木珠,猜想可能是小叶紫檀类的,不过她不懂这些。
她说:“这个帽花可以用来穿手串,也可以放在桌案上,虽然不贵重,却也很难遇见。”
秦见安把帽花放在手掌心里,看来看去,显然很喜欢。
过了一会儿,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很精美的木盒出来放到桌面上。
“送你的。”
李若风笑着说:“谢谢。”
“打开看看。”
“哦。”
她打开木盒,里面的包装很严谨,很细致,一层一层的纱纸剥开来,是一个暗红色的紫砂石瓢,一面刻着劲瘦的竹子,另一面是字,很有风骨。
她以前有两个网友是制作紫砂壶的,其中一人是工艺美术师,她多少了解一点,单看这壶的外形和做工,价格恐怕是万元起步,她瞬间觉得自己那个玛瑙花是不是太寒酸了。
她说:“壶很好,我很喜欢。”
秦见安冷冷看她一眼:“楚云这个人心太善,很容易吃亏,你得看着他点。不过要是让我知道你对他不好,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李若风点头:“我知道了。”
包间的门打开,三个年轻小伙子说着笑走了进来,李若风看见秦见安把玛瑙花放回礼物盒子然后收进了包里。
林楚云坐到她身边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看着石瓢问:“这是?”
李若风说:“这是他送我的礼物。”
林楚云看向秦见安说:“谢啦!”
秦见安高冷地挑一下眉:“怎么?交了女朋友就跟我见外了?”
林楚云露齿笑:“哪能啊?你的地位稳固得很!”
秦见安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扔给了林楚云:“你的。”
林楚云一手接下:“我也有?”
秦见安看他一眼:“上次你生日没来,这不得补上。”
林楚云笑:“你不是给我发了大红包。”
桌上有菜牌,招了服务员进来再点了几个菜,没多久,海鲜也陆续上桌了。
最先上来的是白灼麻虾,和炒圣子,炒圣子还冒着热气,令人很有食欲。
大家伙洗了手就开吃,李若风刚夹了两只小的麻虾放进碟子,林楚云就夹了圣子放在她碗里,说:“先吃这个。”
他拿走她的碟子,又夹了好些小的麻虾,然后剥了壳把虾肉放在他自己的碗中,等剥了半碗就放在李若风面前。
其他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作声。
李若风说:“你自己也吃啊。”
她给林楚云盛了白蛤汤,汤里因为加了胡椒,又爽口又清甜。
随后上了大龙虾,秦见安说:“这龙虾就要用芝士焗才好吃,别的没意思。”
林楚云说:“今天不回清城吧?”
“看情况。你们那儿也没装修好,你又没空陪我,我呆这儿干啥?”
“你不见见我哥?”
秦见安眸光一闪:“他不都在忙,有什么好见的?”
李若风先前听林楚云说了,那人中午有个重要的饭局,所以来不了。
秦见安眼珠子一转,目光就落在李若风身上:“要不让她带我去转转?”
彼时,李若风正把碗里的一块龙虾肉夹到林楚云的碗里,她没有很喜欢吃龙虾。
闻言,她抬眼便看见秦见安那张妖艳的脸,她说:“我不行的,我都不知道令城哪里好玩,也不知道哪里有好吃的。”
她没有说谎,她是真不知道。像这样衣着高贵的人,她总不能带他去街边吃小吃摊吧。
秦见安冷嘲一声:“还真是够笨的!楚云,你到底看上她什么?”
林楚云把她嘴边的一颗饭粒拿掉,淡淡道:“喜欢哪有什么理由。”
“……”三个没有经历过恋爱的年轻男人面面相觑。
李若风抬头对上了他温柔宠溺的眼神。
秦见安幽怨道:“楚云,你变了。”
整个席间,林楚云都给她夹菜,她几乎都不用自己伸手了。
午饭吃到大半,李若风已经饱了,她要去趟卫生间。
她出了包间门,转过拐角往前走去,迎面一个中年男人和她擦身而过,继而又走回到前头看她几眼。
“小妹,真是你啊!”
“你是……司机大哥!”
钟时远笑着跟她握手:“小妹,这么多年没见,你是一点没变,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司机大哥,真巧,你也是来吃饭的吗?”李若风有点不好意思,“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钟时远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这间酒楼是我开的。”
李若风接过名片看:“啊,现在该称呼你钟总了。”
“小妹,你千万别见外,你还是叫我司机大哥我听着顺耳。你在哪间房吃饭?今天我请客!”
“不用客气,你打开门做生意,不能让你亏本。”
“请你吃顿饭有什么亏本不亏本的,我有今天都是多得你。”
当初绑架案后,刘董事长奖给了他一笔钱,他便不再开出租车了,而是和他家人一起开了一间餐馆,因为价格实在,一家人又齐心勤劳,所以生意每天都很火爆,前几年开了这间海鲜酒家。
李若风笑着说:“那全是因为你人好、实在,而且经营有道。”
钟时远忽然又说:“前两日你那位帅哥上司来这里吃饭,年纪轻轻就成了东悦的总裁还真是厉害。”
“他经常来吗?”
“也不算经常,有时是和客户一起来。”
李若风想起春节在花街见到刘正元找不到她时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神色认真地对钟时远说:“司机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你不要把见过我的事告诉他。”
钟时远虽然不解,但也没多问,只说:“哎,好。不过你当年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了他,我以为你和他是一对呢。”
李若风摇头:“谢谢你。”
“小妹,你在哪间房吃饭?”
李若风笑了笑:“西厢房。不过真不用你请客,打个折就行。”
“哎,好。你有空常来。”
两人道别后李若风就去了卫生间。
身后,秦见安从拐角出来,两眼阴鸷地看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