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后,李若风去市场买了菜就回到公寓里细细地择洗、调料。
刘正元下午去了工地,到了下班时间也没回公司,他是个守时守信的人,不用李若风提醒。
李若风煮了四菜一汤,青椒牛柳,煎马鲛鱼,藩茄炒鸡蛋,一个青菜,还有半只水鸭冬瓜汤,份量不大,但足够两个人吃得很饱。
这顿饭菜她做得很认真,做好后她随即把厨房收拾干净了。
晚上七点二十分,刘正元按了门铃。
李若风开门的时候看见他穿着休闲的衣服,白色杏领T恤,黑色薄外套,休闲长裤,头发还带着湿气,看样子刚洗了澡换了衣服,皮肤白皙干净,整个人修长又英俊。
他手里还提了一箱樱桃。
李若风把箱子接了过来笑了笑说:“刘经理,这么破费呀。”
刘正元换了鞋往餐厅那边看,嘴角带笑:“都做好了?”
“刚做好,去洗手吧。”
刘正元从卫生间出来,李若风已经盛好了汤,餐桌上的饭菜很引人食欲。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偶尔也说一下工作上的事。
几个菜基本都吃完了。
吃完饭,她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清洗,刘正元想帮她,她说:“不用,你坐会儿。”
她在流理台上洗碗的时候,刘正元就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手里夹着根香烟,偶尔吸一口。
她扎成马尾的头发乌黑柔亮,侧脸又白又嫩,轮廓极美,一缕细碎的发丝夹在白皙小巧的耳朵后,脖颈细长,上面有可爱的小绒毛。
卡通图案的围裙绑在纤细的腰身后,她穿着浅绿色的棉质运动服,棉拖上露出的脚后跟同样是白嫩的。
袖口掠到手肘处,纤长的小臂随着双手洗碗的动作微微动着。
她怎么看都是一个中学生,难以想象,就是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这样一双瘦弱的手,把他从绑匪手中安然无恙地救了出来。
要不是他亲身经历,亲眼所见……
她又是怎样做到那件事的……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安危……
万一……他不敢想。
他从没遇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孩子。
李若风洗完了碗,拿了个白瓷的盘子装了樱桃洗干净,转身看见他仍然愣神地看着自己,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出去坐吧。”
李若风把樱桃放在餐桌上,刚一转身就被牢牢地抱着,呼吸到的是沐浴露的清香和男子不算陌生的清新气息。
以前也或多或少地和刘正元有过身体上的触碰,却没有像现在这样亲近,事实上她没有跟哪个人这样亲近过。
她想推开他,但他用了很大力。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听见了耳边的声音:“若风,和我在一起,做我女朋友,我会保护你的。”
这句话她记得他好像说过,那时他说这话时她不以为然,一笑置之,可是经过上次那件事她知道他说到也做到了。
事后他什么也没问她,也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他定是做了什么没有告诉她,不然她不可能轻易脱身。
但她还是选择跟他坦白,她轻声说:“那件事是我做的,如此,你还敢喜欢我吗?”
他的下颌抵在她的肩头上,耳边是他轻声的呼吸,还有温热的气息,嗓音低低的却无比清晰:“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我希望往后的人生都和你在一起。”
李若风说:“可是我现在不能答应你什么,我昨天刚与他分手,我没有办法立刻投入到新的感情当中。”
他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声音带着惊喜:“我等你,多久都可以。”
李若风:“你先放开我。”
刘正元松了手,他有点手足无措地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一个蓝绒盒子,打开来,里面是她生日那天他要送给她的手链。
李若风抬头看他,他眉眼深邃,清澈的双眸定定地凝视着她。
她忽然很想笑,以往见他都是不正经的样子,或是追着那些美女看,或是嘴里叼着根烟在文件上签上他幼稚的名字。
又或是边搓两下手边叫嚷着:若风,来给爷吃个豆腐先……
想着想着,她就真的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刘正元一脸幽怨地看着她,却又无可奈何,她明显不是因为看见手链觉得开心而笑,屋子里都是她细碎的笑声。
李若风笑了好一阵子才收敛起来,说:“这个我不能收。”
刘正元合上盖子,说:“我知道,我不勉强你,你先保管着。”
但它永远都是你的,这句话他没说。
睡觉前,李若风打开蓝绒盒子看了看那条铂金手链,中间镶嵌着一颗不小的白色透明的钻石,款式简约大气。
发了工资,李若风去了二中那边,她仍然每个月给钱殷笑。
李若宏已经带胡细桐住回家里了,胡细桐正在厨房,看见她就叫:“姐,你来了。”声音很清脆。
李若风知道保姆被辞了,一屋子人只有胡细桐一个人在厨房忙碌,她的肚子又大了不少,穿着孕妇裙,就在火炉边炒菜。
李若风都替她觉得难受,她说:“我来煮吧,你去休息一会。”
胡细桐说:“不用。姐,吃完饭我们去逛衣服吧。”
街口那里就有个服装城。
李若风点点头:“好啊。”
吃饭时,李检明和黎爱福照样要三催四请才出来,李若宏也一如既往地捧着饭碗回房对着电脑边玩游戏边吃饭。
吃完饭,李若风和胡细桐收拾碗筷,她要洗碗,胡细桐不让她洗。
李若风的手最近皮肤过敏,也就随她了。
李若风见李检明和黎爱福在客厅里,她想了想,说:“我和李进已经分手了,你们以后不要再叫他来做事了。”
李检明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殷笑从房里走出来说:“阿进那么好,又肯做,你和他分手?”
黎爱福嘲讽地说:“如果他家不是那么穷,凭他的人才也不会找你,不过就凭你,以后他要是发达了也会第一时间抛弃你!”
李若风说:“反正我已经跟他说了,以后他不会再来帮你们做事了。”
她说完就出了阳台等胡细桐。
黎爱福不解气,她追出阳台,用以往惯常的刻薄语气说:“他要是个男人就不会听你的话,他要是听你的话就不是男人!”
李若风看着她说:“他是怎样的人已经跟我没关系了,跟你就更没关系。”
黎爱福随即低声咬牙切齿地骂她,无非就是咒她怎样死。
反正来去都是那些,李若风从小听到大,早已经没感觉了,而每每这种时候其他人都是装聋子的。
李若风知道,黎爱福只是气恼以后少了一个好使好用的劳动力罢了,再者就是把她生活中所有的不如意发泄在她身上。
要不是答应了胡细桐和她去逛街,她早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想起上初中的时候,有一天黎爱福也是这样在阳台上咒骂了她足足两个小时。
开始她并不知道原因,后来才在黎爱福的咒骂声中听见了是因为阳台地上的一张纸。
那是一张中方格作业本纸,因为上学很少用到中方格的作业本,李若风觉得挺可爱的。
特别是阳台很干净,她每个周末都会打扫,她觉得那张中方格纸给阳台带来了一点温馨的感觉,所以看见了并没有去捡掉。
在黎爱福咬牙切齿的咒骂声中,她终于知道了原因。黎爱福说,她特意等了三天,三天李若风都没有把纸捡掉,她就该死。
后来她还说纸是李若风扔的,一直咒骂着她各种死法。
李若风只淡淡地说了一句:那张纸是你儿子扔的。
黎爱福立马就住了嘴。
那张纸的确是李若宏扔的,因为当时李若风在旁边。
那是多么小的一件事啊,然而黎爱福十几年来却利用各种小事把许多的光阴都用了来对付她。
两人走出巷口,胡细桐说:“姐,你妈对你真过分啊!”
李若风淡淡地说:“没事,她就是那样的,我习惯了。”
胡细桐说:“我爸妈虽然去世得早,但是他们很疼我的,尤其是我爸,要是别人敢骂我,他非得追着那人揍他一顿。”
李若风觉得胡细桐性格挺乐观的,她现在没有工作也没有什么钱,她看上的两条孕妇裙李若风替她付了款。
后来,李若风买了一个非常可爱的黄金的动画版的青蛙公主挂坠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