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儿点头,小声道:“因为这名宫女失踪的事,我们仔细调查了皇宫近一段时间发生的种种……”
“结果,我们发现……永安侯府的夫人吴氏,曾经去过一次后宫,求见应皇后。”
秦云愕然,“吴水云?她见应紫嫣干吗?”
“皇后自然是没有见她,毕竟身份悬殊,而且她当时也没必须要见的理由,所以此事就没什么人提及,若不是这次仔细调查,也不会知晓。”
“这跟永安侯的死有关吗?”刁蝉儿奇怪道:“那吴水云我见过,就是一寻常妇道人家啊。”
“不,恰恰因为,那吴水云太普通了,所以……她去见应紫嫣,就太不正常了。”
江流影道:“这件事……可能真跟她有关系!”
秦云脑海里思绪飞闪,“说起来……给胖子送行,应紫嫣也没来……”
“皇帝陛下不是带着皇子、公主来了吗,皇后必须到场吗?”刁蝉儿好奇道。
“确实不必要……可应紫嫣和那胖子,关系可不一般啊,他们是青梅竹马”,秦云道。
“还有这关系?那不就更不应该来了?得避嫌啊”,刁蝉儿道。
“你错了,恰恰因为有过这层关系,她更应该来,那样才坦荡,说明早就放下过去了,不然……岂不是做贼心虚?”秦云反问道。
刁蝉儿怔然,随即一手捂着小嘴,“难道……难道……”
对于青灯古佛近千年的刁蝉儿而言,这种事……太刺激了!
水灵儿忙说道:“王爷,调查皇后,可能会有风险,要继续查吗?”
秦云摇头,“不必了,你们做得很好,接下来……我自有办法。”
水灵儿面露疑惑,可也没敢多问,得到了秦云的褒奖,她心里已经是甜滋滋的了!
深夜。
永安侯府灵堂。
作为遗孀,吴水云还在守灵。
她烧着纸,一手捏着佛珠,口中念诵着经文,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
“夫人,少爷来了”,管家齐伯走到了她身边。
“孝贤?”
吴水云转身,却愣住了,“惊……王爷?”
她赶紧转身跪着行礼,“拜见王爷……”
“齐伯,让其他人都出去”,秦云道。
“是……”
齐伯很快照做,灵堂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秦云也没让吴水云起来,居高临下地问道:“听说……你去找过皇后,有这回事吗?”
吴水云身子颤了颤,低着头,“是……但是没见着。”
“所为何事?”
“侯爷常年在外,孝贤迟迟没能谋个一官半职,我就想着……能不能求皇后出面,找陛下赏个官职……”
秦云继续问道:“你为何觉得,皇后会答应?常理来说,皇后根本不可能见你,难道你不懂吗?”
吴水云抓紧了丧服,脸色越发苍白。
“我……我就是糊涂了……王爷恕罪,我……我以后不敢了!”
“抬起头,看着我。”
吴水云不敢反抗,乖乖抬头,很快,她眼前出现的,是一双燃烧着金焰的眸子!
瞬间!吴水云就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主导权!
“你找应紫嫣,究竟为了什么?”
吴水云呆滞地坦白道:“我从侯爷的衣物上,闻到了女人的味道……侯爷从不近女色,那味道是宫中显贵才能用的极品麝香,加上最近侯爷时常半夜出门,回来后就会沐浴……我猜是他跟应紫嫣,旧情复燃……”
虽然已经猜到了一些,可真的听了这番话,秦云还是懊恼地仰头长叹!
死胖子!你他吗真是找死啊!!
青青草原,绿到了皇帝头上!?
一旁的齐伯,也是满脸震惊,显然他一钢铁直男,对这种事,远没吴水云敏感!
秦云撤掉了龙之瞳,吴水云感觉一阵头晕,表情变得慌张……
“夫人!你……你害死了老爷啊!!”齐伯咬牙切齿。
吴水云猛然醒悟,双手捂着嘴,颤抖哭诉道:“我不是故意的……齐管家……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所以,你原本打算,用他们二人私会的事,去威胁应紫嫣?”秦云问道。
吴水云怯怯道:“我只是猜测,没有证据,就想去当面对峙……”
“就算是真的,她是皇后,你想跟她对着干?”
“那又如何!?”
吴水云忽然情绪激动,眼眶落泪:“我……我才是侯爷的妻子!!我输给你娘宁蔚就算了,她好歹是正妻,可应紫嫣算什么!?”
“她身为一国之母,却做这种下贱夺夫的丑事!!她才是该死的人!!”
秦云叹了口气,“可你想过没有,宫内全是陛下的眼线,你这样做,等于将我爹的事,告诉了陛下!”
“那也是他活该……”
吴水云也豁出去了,悲愤道:“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他?纵然长得不如应紫嫣美貌,可我对他也是一心一意,几十年来,他何曾对我有半点柔情?”
“他宁可冒着杀头风险,去跟应紫嫣鬼混,也不愿多看我一眼……我恨他!他该死!!”
“恶妇!!”齐伯破口大骂:“老爷对你仁至义尽,你怎能如此说他!?”
吴水云冷笑,“齐管家,你良心被狗吃了?我在这府中是什么日子,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还不知道!?”
“虽然人人喊我夫人,可在侯爷眼中,只有宁蔚才是唯一的侯府夫人,我……无非是一个管家婆罢了!!”
“你……你……”齐伯气得浑身发抖。
秦云拍了怕齐伯的肩,转头对吴水云道:“你真觉得,自己有资格,当这个侯府的女主人吗?”
“当然!我哪点不配!?我承认宁蔚是八荒奇女子,可难道必须跟她一样,才配当侯府夫人!?”
“哪怕你跟花匠生了林孝贤,也不影响吗?”秦云冷冷问道。
吴水云骤然双眸圆睁,宛如冰冻!
“你……你说什么……”
“还要我再多说几遍?”
秦云叹道:“你跟花匠的事,陛下早就知道,当初就想将你们母子宰了……你以为,是谁一直保着你们母子,还给你侯府夫人的身份?”
吴水云宛如天塌了,瘫倒在地,喃喃摇头:“不……不可能……怎么会……”
“都是真的……”齐伯悲戚道:“侯爷在娶你入门前,就已经不能生育了……这件事,府内也只有老奴我知道。”
吴水云泪如雨下,扑到了齐伯面前,哭嚎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侯爷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们母子,只想让你们平安一生……”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是我对不起侯爷……都是我的错……呜呜……”
吴水云歇斯底里地哭喊,蜷缩在地上,不断抽搐。
秦云深深看了眼灵柩,没有再多说什么,默默走了出去。
“少爷,您要去哪?”齐伯担忧问道。
秦云回头淡淡笑了笑,“别怕,我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