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所有人惊讶的是,秦云压根没躲的意思,反而脸带一丝不屑的笑意,淡然自若地站在原地。
仿佛这元婴期的一掌,对他而言微不足道?
温宴一掌拍到半空,也是直接定住了!
这小子什么情况?吃豹子胆了!?
“打啊,怎么不打了?”
秦云一脸从容,戏谑道:“算你还有点脑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你敢动我一下,看我爹怎么收拾你!”
他其实早就料定,温宴不会真的当街打他。
林敬之对林惊羽的溺爱,连论剑大会的资格都会去搞来,简直就离谱!
就凭这护犊子的永安侯,温宴除非以后不打算在玄霄门混了,不然……绝对不敢上手。
既然如今是扮演林惊羽,秦云索性就豁出去了!
当个温文尔雅的俊杰英才,或许还有点累,当个仗势欺人的纨绔少爷,又有何难?
温宴咬牙切齿,“你以为,不打你,就没办法治你了!?”
说话间,一股元婴威压,骤然释放!
秦云顿时觉得千钧重担压身!
这家伙,要自己下跪!?
他脸色一沉,运转大衍化龙诀,强行将这股威压消弭掉。
虽说依然很难撑,可还是能够抗住!
毕竟自己才筑基期,能够在元婴威压面前站稳,都已经不容易了。
但是,就算秦云再怎么自信,也不可能真的跨两个境界,去挑战温宴……
秦云本以为,自己一旦遇到危机,就会跳出永安侯府的高手,替他解围。
可扛了一会儿,腿脚都发软,额头直冒汗了,愣是没人过来帮忙!?
该死的……难道永安侯没有安排一些保护自己的人?
不应该啊,这么宝贝的儿子,就不怕被人害了?
“温宴,差不多得了。”
突然,一只手从旁伸过来,轻描淡写地将温宴拦下。
瞬间,秦云感觉压力骤减。
定睛一看,令他有些意外,竟然是太医詹思道?
“詹太医,我管教弟子,跟你没关系吧?”温宴有些不悦。
“小子,你是他弟子吗?”詹思道回头问。
秦云摇头,“我已经说了,他不配。”
“你……”温宴气急!
詹思道笑了笑,道:“温长老,你看,他已经自己把自己逐出师门了。”
“反正就是一个筑基期,你也不差这么个弟子吧?”
“要我说,从今往后,你也省点力气,就随他自生自灭去吧!”
温宴脸色发青,“依照门规,叛出师门,要接受责罚!哪是他说退出,就能退出的?!”
詹思道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温宴的肩膀。
“温长老,不是我说你……我是在帮你啊,你难道没看出来,这小子是故意在坑你吗?”
温宴皱眉,“詹太医什么意思?”
“你可能不知道吧,林敬之为了捧这小子,跑去陛下面前,撒泼打滚,求了个论剑大会的名额。”
“什么!?”温宴目瞪口呆:“这……这是他能去的吗!?荒唐!陛下真能答应?!”
詹思道苦笑:“永安侯从龙功臣,人脉深厚,军中又缺不了他,而且毕竟才一个名额,陛下能不给吗?”
“这小子几斤几两,你我一清二楚,去论剑大会,还不是搞笑的?”
“他知道,这次去肯定是丢人现眼,被八荒各方耻笑,所以肯定想找个由头,好让自己不用去论剑大会……”
“你现在要是对他动手,众目睽睽,谁都看见了,他只要往地上一躺……你跳进北冥也洗不清啊!”
詹思道手一拍,“接下来,他就算去论剑大会,也是有借口,说是被自己师傅打成重伤,所以表现不佳!”
“你想想,到头来,咱大虞派去的代表,论剑成绩不好,可就成了你的罪责了!”
“这小子呢?既不用怕被嘲笑,还能去林敬之那儿告状……”
“林敬之那护短的性子,你被他盯上,不死也得褪层皮啊!”
温宴听到这里,已经冷汗直冒!
该死的林惊羽,竟然包藏祸心,憋着坏水害他呢!?孽徒!孽徒啊!!
“林惊羽……你好歹毒啊!”
温宴宛如刚认识这个弟子一般,“没想到,往日的样子,都是做给我看的,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啊!”
秦云一脸无语,这詹思道真能扯,污蔑老实人啊!
不过,反正自己也无所谓,随他去吧。
“咋地,就欺负你蠢,有意见?”秦云不以为然。
温宴咬了咬牙,强忍着怒气,朝詹思道一拱手,“多谢太医,我险些着了道,从今往后,林惊羽不再是我的弟子,就此……再无瓜葛!”
说完,温宴冷哼了声,一刻也不想多留。
看着人远去,秦云才问道:“詹太医,你为何帮我?”
“也没什么,就想找你问问,你怎么治好小麒麟的?”
“就这原因?”
“不然呢?你当我想管你那点破事?”詹思道嫌弃道。
秦云虽然觉得不太对劲,但也不多问,就将治疗的方法,原理,简单说了一下。
詹思道听完,目瞪口呆,满脸写着三个大字——这也行!?
“詹太医,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哦……去吧……”
詹思道摆摆手,眼神有些复杂,喃喃着“浊气”二字,似乎觉得很不简单……
秦云总算把苏晴安排妥当,急着回去忙自己的修炼大计,也就没管。
等他离开后,过了会儿,詹思道身影一动,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小巷。
“多谢詹太医,不然今日,我家小侯爷就得受委屈了。”
秦云若在,一定会惊讶发现,这老者,赫然是侯府管家,齐伯!
“不用跟我客气,看在他娘的份上,不用你说,我也会护着他。”
詹思道眯眼,“这小子不简单,顶着元婴期的威压没跪下,我都挺惊讶。”
“是啊……这趟出远门回来,小侯爷成长不少”,齐伯欣慰道。
詹思道目光感慨地望着齐伯:“你最近身体可还好?”
“托詹太医的福,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齐伯道。
“以你的本事,真打算一直当侯府下人?”
齐伯笑而不语。
詹思道叹了口气,“罢了,人各有志,倒是我多嘴了。”
“老奴得看着少爷,免得有人报复,就先告辞了。”
“嗯,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