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鬼面兴奋的一夜没睡,次日便带她来医院做检查。
拿到化验单,他兴奋的眼里泛光,这个画面让她不由想到小怀安拿到糖果时的表情。
这也是他和刑溟不同的地方,逐渐熟悉后,他对她的情绪表达很直白。
乔令熙摸着肚子,“我饿了,去吃饭吧。”
“好好,”鬼面揽着她的肩走向电梯,“别饿着我们的孩子。”
她无奈的摇摇头,“他现在只有一丁点大,饿不着。”
“你是过来人,你说的都对。”
“?”
这种灿烂的笑容在刑溟的脸上出现,有种莫名的违和感,却又很暖。
她脑子里蓦然闪过一个少年的形象。
好像是在梧桐树下,十岁出头的男孩手里捏着一朵梧桐花,站在阳光斑斓的树影里朝她笑。
她抬着头问:“哥哥也喜欢梧桐花嘛?”
少年笑起来,不规则的光影洒在他长长的睫毛,金灿灿的。
“桐桐喜欢,哥哥就喜欢。”
“令熙?”
男人低沉的声音将她从记忆中扯出,她看着眼前打开的车门一阵恍惚。
怎么走着路还能出神啊。
按照原计划,他们是要去公司的,可鬼面不许她去,让她在家里安静养胎,不要再操心公司的事。
他还十分认真的说:“这个孩子是你和我的,和刑溟没有关系。”
乔令熙跟他对视几秒,突然噗嗤笑出了声。
“傻不傻呀你,你就是刑溟,只是失去部分记忆而已。”
“我不是!”
他脸色凝重,“这个孩子不可以姓刑,随你的姓,姓乔。”
姓乔当然可以,只要她想,刑溟一定同意。
她点头,没再‘他是不是刑溟’这件事上做无谓的纠缠,“那就姓乔。”
鬼面这才笑了,抱着她亲了又亲。
在她耳边沙哑温柔的说:“我们有孩子了。”
乔令熙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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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炀脱离苍澜财团,脱离刑家并没有想象的容易,当初范雅娴送给他的股份虽然不多,却没有拿回来的意思,就算他人不在苍澜,依然是苍澜的股东之一。
毕竟养了这么多年,范雅娴终是放不下。
可他离开之前却发现他经手的几个项目的资金有问题,而且都和郑恩立有关。
此事一出,鬼面和冯樑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逼刑炀放弃了手里的股份,这些股份转头便给了乔令熙。
同时,郑恩立这些年利用职务之便收回扣的事也被查出来,要求他全数交还给集团。
这种事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查到,说明冯樑早有准备。
可冯樑却说,这是刑溟出事前便让人查好的,只是尚未来得及行动便出了事。
听他这么说,乔令熙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当初的爆炸案,真的只有霍勒斯吗?
大刀阔斧的处理完集团的蛀虫,鬼面陪乔令熙回了云城乔家。
这段日子乔令熙回来过几次,鬼面还是第一次来。
温暖的花厅里,越来越糊涂的乔老太太眯着眼睨了他一会儿,便笑着说。
“你不是刑溟那孩子。”
乔令熙诧异,“您怎么看出来的?”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眼神不一样。”
乔令熙莞尔一笑,“曾祖母真厉害!”
尽管如此,刑溟还是中规中矩的跟老太太问好,“我答应令熙去京市看病,也许很快能好。”
“嗯,去看看吧,早治早好。”
鬼面嘴角的笑容微窒,“您说的是。”
两个孩子见到他,同时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瞅着。
乔令熙抱着嘉瑗,摸摸怀安的头:“叫爸爸。”
小怀安看了他一会儿,撅撅小嘴,圆圆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不!”
小嘉瑗见状也有样学样,“不!”
乔令熙不禁失笑,“看来要熟悉一下。”
毕竟他们从小到大,身边没有爸爸这个角色。
鬼面也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晚上睡觉时摸着她的肚子说:“我的宝宝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