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乔令熙原本好转一些的孕吐反应突然加重。
早上起床就蔫蔫的,坐到饭桌前看到那些食物就不得了了,捂着嘴就冲进洗手间。
如此一来根本吃不下东西,喝口水都吐,直到嘴里发苦,整个人有气无力的窝在床上,脸色泛白。
刑溟悬心不已,推掉所有工作在家里陪她。
乔令熙睡了一觉,迷迷糊糊醒来看到窗边正在工作的身影,纷乱的心绪稍安。
她哑声唤道:“老公。”
刑溟放下手里的财报来到床边,“感觉怎么样?”
大手抚着她的脸颊,她贪恋的在他掌心蹭了蹭,黑黢黢的大眼睛里透着可怜。
“还好,就是浑身没力气,”她说:“你在忙吗?”
刑溟温声说:“不忙,宝宝要我做什么?”
“你上来抱我一会儿,好不好?”
刑溟心都快被她融化了,脱了线衫上床,把她搂进怀里。
鼻尖抵着他的胸口,衣服上清苦的香薰融合他的体温,让她莫名的安心。
她闭上眼睛往他怀里拱了下,环着他的腰嘟哝:“我想好两个小坏蛋的名字了。”
刑溟正心疼呢,闻言挑眉,“说来听听。”
“他们把我折腾的这么惨,一定是两个捣蛋鬼,就一个叫腾腾,一个叫捣捣。”
刑溟笑出了声。
他抚摸着她的后背,“如果是两个女孩子呢?”
“男孩女孩一样。”
怀里的小人儿软乎乎的发牢骚,“我受的苦要一笔一笔记下来,到时候他们不听话,我就让他们罚站,要么用戒尺打他们的小手。”
她仰起头,“你再心疼也不能插手。”
刑溟俊朗的脸庞笑意温柔如海,“不插手,我会让他们知道,爸爸永远站在妈妈这边,妈妈永远是对的。”
乔令熙心里更熨帖了。
她埋进他怀里,“老公你真好。”
“再睡会儿?或者吃点东西?”
现在已经是下午,吃的东西都吐干净了,说是水米未进也不为过。
乔令熙呐呐的说:“不吃就不吐,不要吃。”
他沉默半晌,哄道:“吃一点苏打饼干好吗?医生说对孕吐有效果。”
她也不想吃,可她见不得他担心却毫无办法的样子。
她嗯了声,“不管用的话,跟你没完。”
听她愿意吃东西,他眉眼稍霁,“好,我去拿。”
离开他的怀抱,乔令熙整个人空落落的,直到他回来又跟无尾熊似的钻进他怀里,小口的吃他喂的饼干。
吃了两块,过了一会儿没有吐的感觉,她长舒一口气。
“好幸运。”
刑溟又给她喂了一点水,收拾好床上掉落的碎屑,抱着她轻拍后背,不一会儿怀里就没了动静。
她睡觉特别安静,睡相也好。
即便他习惯把她缠抱在怀里,她也总是乖乖的。
除了……压到她的头发,弄醒了就哼哼唧唧的没完,要哄好一会儿。
他无声的叹息。
正要闭上眼睛陪她睡会儿,又听她口中喃喃呓语。
待他听清那个名字,目光瞬间复杂而幽芒……
乔令熙晚饭前才醒,吃了点清炒山药和小米粥,精神总算恢复一些。
天气渐凉,刑溟不敢放她出去散步,好在自家客厅够大,两人便牵着手在客厅里走走。
乔令熙思索再三,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苗泰的尸体,找到了吗?”
刑溟敛眸,淡声说:“车子打捞出来,发现车窗损坏,暂时没有发现他的尸体。”
“你是说,他可能还活着?”乔令熙尽量不动声色的问道。
“他活着的几率很小,”刑溟侧首看着她,“金澜江水流湍急,上岸的条件恶劣,我已经通知乔昱严,我们的人会一起盯紧锦澜江的中下游,绝不给他生还的机会。”
乔令熙心底一震,在他目光注视下最终化为一抹淡笑。
“生死有命。”
刑溟平静的别开眼,“近几年的新型毒品皆与他有关,罪孽深重,也许,他应该活着接受法律制裁。”
乔令熙轻轻点头,“他活该。”
散过步,刑溟回书房处理工作。
他站在落地窗前,拨通了罗森的电话,深眸沉冷,几乎与夜色融为一色。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
乔令熙休息了几天,孕吐的情况有所缓解,便将注意力转移到整形医院上面。
刑溟已经派人将医院方案完善过,预算,选址,还为她准备了一个专业经理人和团队。
一日午后约柴韵诗来家中细谈,她得知后高兴的不得了。
“刑总果然雷厉风行!”
乔令熙颇为无奈,“我怎么一点参与感都没有呀?”
柴韵诗笑道:“那医院的名字就辛苦刑太太了。”
“说了多少遍了,叫我令熙,”她摊开一张A4纸,撑着下巴思索着,“医院叫什么名字好呢?”
此时一阵风吹过,一片枯叶飘飘荡荡的落在白色的庭院桌上。
她若有所思的捏住叶梗在指尖旋转着,眼前突然一亮。
“整容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重获新生,取谐音,就叫欣生好不好?也有欣欣向荣的意思。”
她在纸上写下“欣生”二字,拿给柴韵诗。
“欣生美容整形医院,”柴韵诗喃喃着,满意的点头,“那就这么定了。”
她伸出手,“合伙人合作愉快。”
乔令熙握住她的手,“顺顺利利。”
创办医院有团队和柴韵诗,乔令熙依然只要安心保胎,等待婚礼就好。
时间很快来到婚礼前的一周。
动用整个华国顶尖高定工作室和世界级婚纱大师的婚纱做好了,亲自送到熙园为她试穿。
她的小腹明显的鼓了起来,但她身材纤细,穿上婚纱腰线依然窈窕。
只是尴尬的是,她的胸围好像大了些,礼服有点紧。
设计师说:“礼服稍加修改即可。”
他还不忘感叹一声,“夫人的身材非常完美。”
乔令熙有点不好意思。
夜晚,月上梢头。
洗完澡的男人撑在她身上,细细的吻着他的妻子。
一边解她睡衣的扣子,哪知却被一只小手挡住了。
刑溟放开她的唇,目光幽深,“怎么了?”
乔令熙红着脸糯糯的控诉,“别摸了,不然礼服又要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