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搭腔,“两个男孩子像爸爸多一点,令熙……可能更像妈妈吧。”
说话的人并非解围,倒更像看热闹。
长了眼的都看的出来,乔令熙是小鹅蛋脸杏核眼,尤琴是则是瓜子脸丹凤眼,哪儿哪儿都不像。
乔老太太听见了,笑呵呵的朝乔令熙招手,“孩子过来坐。”
乔令熙依言来到罗汉床旁,挨着老太太坐下。
老太太自然的握住她的手,慈爱的目光打量着她的脸,看向旁边太师椅上头发花白的老人。
“言生,你看她像谁?”
这名叫乔言生的老人年过七旬,是老太太的第六个儿子。
他仔细端详乔令熙,略显浑浊的眼里闪过几分悲伤。
他淡淡的笑道:“第一次见我就觉得像,尤其那大眼睛滴溜溜的,简直跟小妹简直一模一样。”
“这么说,还真有点像。”
乔言生右手边坐着的老妇人是乔家七姑奶奶,虽然已经七十多岁,穿着打扮却很得体端庄,头发染得不见一丝白发,看起来只有六十多岁。
小妹?
据乔令熙所知,老太太生的九个孩子里只有老七是女儿,哪里来的小妹?
果然,乔昱谨都纳闷了,“曾祖母,六爷爷你们在说谁呀?”
乔老太太笑着瞥他一眼,“你那个没能长大的十姑奶奶。”
乔令熙恍然,原来老太太当年生了十个孩子?
老大战死牺牲,老十夭折。
怪不得老太太愿意帮她,除了可怜她的遭遇,也有这层原因在吧。
她握住老太太苍老的手,轻声说:“您以后想十姑奶奶了,就多看看我。”
老人动容的笑了,“乖孩子。”
那些议论她容貌的人不敢再言语,尤琴最后一个走上前,紧绷的背显得有些拘谨。
“老太太好,我是尤琴,谨峰和谨杉的母亲。”
“嗯,”老人虽不排斥但也不亲近,“既然回来了,就多带一些日子,去给老四墓碑前磕个头。”
尤琴低眉顺眼,“是。”
今天乔家来的人不少,老宅里摆了家宴。
大家议论的重点,自然落在刑溟和乔令熙眼前的婚礼。
“堂堂苍澜财团刑家的继承人,居然只办个小型婚礼?这也太寒酸了吧?”
“是不是瞧不上秉贤的女儿?”
“我猜是,”有人冷哼,“没有乔家的背景,他一个移居国外小商人的女儿,哪配嫁进刑家?”
另有人压低声音说:“听说是奉子成婚,令熙那丫头跟她妈妈一个德行。”
乔令熙去洗手间回来,好巧不巧就在屏风后面听到了这些话。
她正要反驳时,突然有人开口了。
“你们长没长脑子?以乔家的背景,跟苍澜财团联姻会引起多大的轰动?你们没点儿数?当然是越低调越好。”
她透过屏风的镂花,意外发现替她说话的人,居然是沈修竹?
沈修竹不是一直不喜欢她的吗?
桌上的人似乎不依不饶,“你干嘛维护她?”
沈修竹眼一瞪,“那是我亲侄女,难道眼睁睁看你们糟践她?”
“哎呀,你说话真难听……”
“大伯母。”
那人话音未落,乔令熙便巧笑嫣然的从屏风后出来,桌上的气氛立刻便的诡异而尴尬。
沈修竹愣了下,平静的移开眼,仿佛无事发生。
乔令熙绕到她身边,美目扫过方才嚼舌根的两人,“让各位伯母婶婶替我担心了,小型婚礼这事儿是我的主意,也跟曾祖母商量过,都觉得铺张隆重太打眼,再说仪式是办给外人看的,我不在意这个,只要诸位长辈届时到场,就是对我和刑溟最好的祝福啦。”
说完看向沈修竹,“大伯母不愧是京市沈家出来的,就是识大体,目光长远,我要多跟您学习呢。”
她不着痕迹的打了那俩人一耳光,席面上也不好发作,气鼓鼓的放下筷子。
沈修竹依然是那副高傲的样子,“行了,别给我戴高帽,婚后好好当你的刑太太,别给乔家丢脸就好。”
乔令熙乖觉温顺,“多谢大伯母教导。”
她回到刑溟身边坐下,他低声问:“去这么久?”
“跟长辈们说了会儿话。”
这时桌上有人问乔昱谨,“听说昱严哥又立大功了?”
乔昱谨放下酒杯,无比自豪,“那是,昱严哥可是堂堂的缉毒英雄!只要他出手绝不失手!听说缴获了不少。”
“他今天怎么没来?”
“他大忙人,”乔昱谨转而对刑溟举起酒杯,“来,庆祝溟哥即将成为我乔家的女婿,干杯!”
刑溟矜持的淡笑,“少喝点吧。”说着依然举起酒杯。
乔昱谨扶了扶眼镜,“我天天跟我们机关大佬参加饭局,酒量早练出来了!来!”
刑溟勾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其他人意会,也学着乔昱谨的样子给刑溟灌酒。
没办法,他平时给人的印象太生人勿近,除了昱严和昱谨两兄弟,其他人都不敢跟他走太近。
难得刑溟没拒绝,都喝了。
乔令熙有点担心,“别喝太多酒。”
刑溟握住她的手,狭长的深眸里染了水色,黑漆漆的瞳孔浸润着独属于她的温柔,配上那张俊美过头的脸,着实令人招架不住。
“他们祝我们百年好合,我高兴。”
“那也要控制一下呀,”乔令熙对他们说:“好啦,结婚那天有喝不完的酒,先攒着吧。”
乔昱谨嘿嘿一笑,打趣道:“还没过门就维护上了?”
乔令熙轻哼,“不许你们欺负他。”
欺负刑溟?
这话荒诞极了。
大家面面相觑,乔昱谨夸张的笑道:“溟哥不欺负别人就烧高香吧!”
刑溟嘴角微扬,笑意浸满了他的眼,在桌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他家小宝贝在保护他呢。
家宴过后,乔秉贤一家四口在老宅住下。
如此一来刑溟和乔令熙便不好回湿地别墅住,也一同住在客房。
刑溟在外面矜贵雍容,回到客房就扶着额角说头晕。
乔令熙只好陪他回床上休息会儿。
休息就算了,他好好的非得解她的衣服,说隔着衣服抱不舒服。
乔令熙无语,小小声的说:“现在是白天。”
“午睡也要脱衣服。”
他仗着醉意胡来,在她身前又咬又啃,她红着眼尾拍他的肩膀,“轻点……”
刑溟撑起身子跟她面对面。
那双深沉的眸子仿佛真的醉了。
“宝宝,我喜欢你在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