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人的动作让她立刻会想到某些不堪的记忆!
身体应激反应似的,下意识的胳膊肘猛击身后人的腋下,抬脚猛踩他的脚!
一声闷哼,捂着嘴的手放开。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像一盆凉水兜头而下,让她瞬间清醒。
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忐忑的转过身,就见穿着睡衣的刑溟正看着她无奈的笑。
“宝宝你穿的高跟鞋。”
她心虚的眨眨眼,“疼不疼啊?谁让你吓唬我。”
乔令熙扶着他坐下,“让我看看你的脚。”
她作势要蹲下,被刑溟一把抱住。
“吓着你了?”
靠在他的胸口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有一点,以后不要这样了。”
“抱歉宝宝,”刑溟有些后悔,轻抚着她的背,“以后不会。”
乔令熙整理好情绪,坐直身子,抬眼望着他。
“有空跟我讲讲,这些年你身上发生的事呗。”
客房是古朴典雅的装饰风格,就连床都是制作精良的千工床,灯光也是古典的暖色系。
灯光下,刑溟定定看了她几秒,俊美无俦的脸上扬起一抹淡笑。
“好,等有空的时候。”
她要去洗澡,某人明明洗过澡了,非得跟进来,美其名曰照顾她。
洗澡需要他照顾吗?分明是居心不良。
微烫的水从古铜质地的花洒喷涌而出,热气氤氲中,男人轻而易举的将她抱起来抵在墙上。
他们深吻着,女孩溢出口的声音被淹没,修剪得宜的指甲陷入他肩头的皮肤,粉色的甲床因为用力而发白……
许久之后,她无力的攀着他的脖颈,眼尾侵染这诱人的润红。
男人黯哑低沉的声音被水声搅的断断续续,她依稀只听清几个字眼。
“不记得我……”
-
又是五月,梧桐花开的沸沸扬扬,香气弥漫了整个乾海市。
碧霞路的老宅子里,五岁的女孩穿着淡紫色的小裙子,挎着同色的小竹筐在捡地上掉落的梧桐花。
她有很多这种小竹筐哦,爸爸亲手给她编的,不同的颜色用来搭配不同的衣服。
浓黑的头发扎成灵动可爱的双马尾。
每次蹲下来,马尾上扎着的紫色流苏便在女孩粉嫩的脸颊轻轻摇曳。
她撅着小嘴把流苏拂开,挠挠脸颊,“好痒哦。”
过了一会儿,小姑娘拧着两道眉毛,一把将头上的流苏发饰给拽下来,随手丢到一边。
“讨厌!”
她披散着头发继续捡花,可是头发太多了,总是滑下来。
整了几次都没用,小姑娘娇气的扁着嘴巴,眼看就要哭出来。
这时一个个子高高的人,背着光来到她面前。
“桐桐怎么了?”
女孩仰起头,却看不清他的脸。
她听见自己委屈巴巴的说:“哥哥,我头发好乱,挡眼睛。”
面前的人发出一声轻笑,摸摸她的发顶,“哥哥帮你扎头发好不好?”
“好呀!”
然后她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根紫色流苏发绳,正是她刚丢掉的一根。
他绕道她身后,温柔的将她的头发拢起来,她甚至可以感觉到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头皮。
马尾清爽又舒服,她开心的晃晃头。
“谢谢哥哥!”
“不用谢。”
她正要回头,突然梦醒了!
乔令熙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缓缓的睁开眼睛。
千工床的帷幔是放下来的,虽然看不到外面,透过光线也知道天已经大亮。
想到刚才梦到的男孩子,她有些怔忪。
既熟悉又陌生。
难道是小时候的刑溟?那时候他还叫傅明赫呢。
可是感觉又有点不太像,她怎么记得傅明赫的性格很暴躁,跟现在温柔疏朗的刑溟判若两人。
会不会是十九岁发生的事,改变了他的性格?
要不要去查一下傅家?
正寻思呢,搁在她胸口的手突然动了一下!
男人随即贴上来,吻了吻她的头发,声线低哑而性感。
“宝宝早安。”
“早安。”
他的吻顺着头发滑到耳垂,顺势从身后压上来。
两人同床共枕这么久,乔令熙哪里会不明白他的意图。
她急忙说:“别闹了,这是在乔家。”
“知道。”
好在他没有做什么,啃了她后颈一会儿,便起身去浴室。
乔令熙也起床穿衣,不一会儿,他围着浴巾出来,身量冰凉凉的,显然洗的凉水澡。
她急忙给他拿衣服,嘴上责怪着:“不怕着凉吗?”
男人深眸带笑,促狭的睨着她:“不洗凉水澡,你这会儿起不了床。”
乔令熙耳朵有点红,嘟哝道:“色狼。”
平时在家,他上午没有重要会议的话,一般会跟她缠绵一次才肯起床。
往往那天她上课就要迟到。
尽管上课地点就在自己家。
刑溟最喜欢她害羞的模样,爱怜的揉揉她的头发,“去洗漱吧。”
可就是这一揉,梦中的熟悉感瞬间涌来!
她茫然的抬头,“我小时候,你也很喜欢摸我的头,对不对?”
刑溟挑眉,“哦?想起什么了?跟我说说。”
“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个人给我扎头发,给我感觉有点像你。”
他哦了一声,“没记住脸?”
乔令熙摇摇头,“没看清。”
刑溟嘴角上扬,又听她说:“不过我小时候,能让我叫哥哥的人也只有你吧。”
心情像过山车,瞬间坠落谷底。
他无奈的抿唇,暗暗在心底给小女人记下一笔。
乔令熙还不知道自己上了他的记仇名单,趿拉着拖鞋洗漱去了。
正配老太太吃早饭,乔昱严便到了。
“太奶奶好。”
乔老太太很高兴,“严儿来了,快坐下一起吃。”
“我吃过了,”乔昱严冷飕飕的目光扫过乔令熙,落在刑溟身上,“怎么来云城也不打声招呼?”
刑溟倒坦荡,“我陪令熙来看老太太,跟你有什么关系。”
“呵。”
乔昱严说:“有事跟你聊,咱们去后院。”
乔令熙目送二人离开,寻思着他们会说些什么,会不会和她有关。
乔老太太笑道:“他们两个难得投契,现在又和你在一起,看来刑家跟咱们乔家是注定的亲家。”
后院花廊下,乔昱严面色凝重。
“我查到一些关于奈温和姚漪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