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路过玉台,她极快的伸出小手拿了一壶烈酒,便往口中送去。
看着她浑身伤痕,本想阻止,却有些不敢,那些淋漓狰狞的伤口都是他刚刚拜她所赐。
把她轻轻放在床榻之上,便跪在一旁。
雪冉酒量不算好,今日却大口大口喝着烈酒,只是半壶,眼神便朦胧迷醉起来。
长长得发丝松散的垂落,妩媚柔情的抚着孤月的脸颊。
“小宠,你.....该不该罚。”雪冉的音色染上了醉意,唇瓣也娇艳欲滴起来。
“该,您要如何罚我。”
孤月跪在当前,等她的报复和怒火,雪冉从来都睚眦必报,如今受了如此大的折磨和屈辱,也不知会如何反击回来。
那人儿也不回话,便只是痴痴的笑,把自己喝过的酒壶,硬塞入孤月口中,灌他喝酒。
孤月被迫张开唇瓣,任由她猛灌着自己。
等酒壶空了,那醉了的娇人儿,随意扔去酒壶,喃喃自语的站了起来,说是要再拿两坛。
孤月面色冷峻,站起来抱她,不想她继续喝下去。
雪冉转头迷蒙的看着他,骤然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推开了他的怀抱...自顾自的开了一坛酒。
“孤月该罚,但是你不能再喝了。”
孤月脸颊红肿,有些悲伤的凝视着她,忍不住劝诫。
雪冉拿了一小坛酒,便往嘴里倒,大口大口往灌着自己,溅落的烈酒浇了她一身,落到地上,那剔透的酒便被血染的赤红.......
孤月忍不住去夺她的酒坛,又不想伤了她。
“滚,滚开,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喝不喝酒啊,滚啊………”
她倚靠着墙,侧着脸颊,漂亮脸上满是野性难驯,被酒意晕染的声音,带着冷艳的拒绝。
“好,孤月没资格管,那孤月陪着你喝。”
孤月即刻也开了一坛灌着自己,浓烈的酒划过喉咙,直灌胸腔。
雪冉看着便笑着勾过他的脖颈,嫣红的唇瓣轻轻在他耳尖擦过。
“好啊,这才乖么!那便罚你,嗯....罚你,陪冉冉喝酒......”
可是她忽然仿佛想起了什么,蹙了蹙眉,又一把推开了他。
“可你...你不算是炉鼎了,冉冉,有什么资格罚你啊。”
她有些忧伤的喝下一大口酒,索性不再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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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纤细娇弱的身躯之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心里有些难受。
看劝诫不成,便一直抢着烈酒喝。
四处酒香弥漫,不知过去多久。
冉冉一脸茫然的看着空了一地的酒坛,再也找不出一坛酒了。
心底的酸涩如何也压不住了,再抬头便泪眼婆娑的看着孤月,满含委屈。
“你走吧,不要罚你了,呜.....你......讨厌,把冉冉的酒都喝完了.....”
孤月也有了些醉态,听着她要赶他走,深吸一口气,便狠狠抱紧了她。
“孤月不走,孤月,不要走......你,随时随地还可以使唤孤月。”
孤月也想不通啊,何时自己习惯了卑微。
“阿月,你不是炉鼎了,也不是我的小宠了,你,不是冉冉的了。”
听到雪冉如此说道。
他忽然觉得自己成了多余的,自己要被抛弃了。
怎么可以,只能他不要她,她怎么有脸不要自己。
“你说什么?”
他越听越气,此刻彻底沉下了脸。
“你把孤月糟蹋成这样,不人不鬼,如今说不要孤月,便不要孤月了么?”
他忽然恼羞成怒的捏紧了她纤细的胳膊,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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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你心心念念的自由么?为何这么说啊.....再也没人逼你欺辱你...难道不好么?”
雪冉不解的望着眼前“好几个他”,满脸驼红,摇摇脑袋,让自己不要醉倒了过去。
不是他死也要离开自己的,不是他一直渴望要自由的,如今发什么疯?
“好什么,好什么?”
“你看看,孤月卑贱的躯体不受控制了,孤月试着自己抚动,但是只要没有你的命令,便怎么也起不来。”
孤月忽然放声大笑,他们之间离不开,又好不了!
“但是你,只要一个念想,一句命令,孤月便不由自主的渴望靠近你,不由自主的情动起来。”
“你说给孤月自由,可除了没有炉鼎印记,我哪里有自由可言?”
他掰过雪冉茫然的脸颊,强迫她看着他。
“那些日子恨极了你,白日里去寻纱纱,夜晚看似用仙轮控制了你,让你不由自主的走到深宫密牢。”
“可.......可........”
孤月忽然仓促的侧过身,不想让雪冉看到他悲怜的眼泪。
但是声音的哽咽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可是,只要你想,只要你想,便可以随时打断孤月对你的折磨,让孤月沉溺在情欲当中情不自禁的侍奉你。”
孤月后来的声音,越来越小,整个人忍不住轻颤起来。
“日日如此.......日日如此........孤月戒,都戒不掉啊..........”
两人间刚刚一同饮酒的平和,瞬间起了寒风,吹的人心凉。
忽然孤月的身影顿了顿,缓慢的转了过来。双目已经盛满了腥红和阴戾。
“我变不回去了,雪冉,我变不回去了!你把我玩坏了,说不要便不要了么?你妄想!便只能孤月不要你,你妄想说甩掉便甩掉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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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把你弄坏了,还逼你喝尽欢,算是阉了你......还弄的你国破家亡,你竟然还不想离开我,你说你可不可笑........”
雪冉缓慢的醉倒了下去,崩开的伤口,还丝丝缕缕的落着血色。
“你........阿冉,你就偏偏要说如此伤我的话么?”
孤月抱住怀中女子,放置在软榻之上。
“伤了你......你怎么走啊...走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孤月也不想再同一个喝醉了的人讲道理。
褪了她满身血迹的衣裳,给她细细清理伤口,普通的清洁仙术用了也没什么作用。
那溃烂的血肉,和贯穿内脏的伤口让他只能跪在当前,用软帕沾着温水一点一点擦下那些粘稠干涸的血迹。
他看着本该雪冉洁白无瑕的肌肤之上,全是他狠心勾画的痕迹,满身仿佛开满了奢靡绚丽的花朵。
那每一朵都是他的名字,那些赤红的阿月,孤月,仿佛此刻一笔一划的刻在了他心上。
雪冉.......也没有往后了,被他残忍的刻了一身字,除非刮掉一层皮才能摆脱他的阴影。
他给她伤口擦拭敷药的时候,这娇小的人儿,娇娇弱弱,哼哼唧唧的呢喃着喊疼。
像猫儿一样,蜷缩在他怀里...让他的心仿佛都化了去。
直到给她把所有伤口都处理好后,冉冉也仿佛累极了,好似安睡了去。
孤月便起身,预备退出去,忽然被她抓住了手腕。
“阿月,去杀了花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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