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总退下很久后,武帝望着李大总管的背影,想了许久。
这时,负责调查李成辅和秦瀚往来一事的御史台大夫前来复命。
武帝眉头一挑:“如何了?”
御史台大夫躬了躬身子:“近日来,四殿下与秦侍郎确实多有往来,二人互相过府白早已见怪不怪。甚至是,一旦有点风吹草动,四殿下便要叫秦侍郎议事。”
武帝眉头一紧。
御史台大夫继续回禀:“据报,这次,御膳房和国库失窃以前,四殿下还特意到秦瀚过府......”
武帝听罢,当即大手一挥,掀翻了书案上的暗中往来。
御书房内伺候的宫人下意识地全部跪地,瑟瑟发抖,屏气凝神。
生怕自己的哪个动作换来一顿无妄之灾.
这时,李大总管又匆匆而入:“陛下,户部尚书刘远达刘尚书求见。”
武帝示意御史台大夫先行退到一边,揉了揉眉心:“传!”
李大总管领旨:“传,户部尚书刘远达觐见......”
刘远达得了指使,匆忙而入:“微臣刘远达.......”
“好了,有什么话直接说!”武帝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请安。
刘远达低头:“回禀皇上,微臣这两日查遍户部登记,发现四皇子府与秦侍郎府上,有一笔秘密账户往来。”
“哦?”武帝挑起眉头,“既是秘密账户,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刘远达忽然跪地:“皇上,微臣有罪......”
武帝甚是疑惑:“何罪之有?”
刘远达一咬牙道:“近几年,四殿下时常来户部拨掉银两。”
听到这个,武帝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拨调银两需要朕的御批。”
刘远达低下头:“四殿下当时,确实拿着您的御批来的,微臣当时并未多想,直到前两日,秦侍郎也因刑部往来账目的事,来找微臣,微臣这才注意到。”
武帝眉头一紧:“彻查!三天之内,朕必须要看到结果!”
刘远达当即领旨:“微臣领旨!”
直到御书房再度恢复安静,武帝才慢慢回过神。
记得当初,举报李成煜和苏丞相府联手谋反的,也是秦瀚和李成辅。
静下心来,武帝便又不得不将这几件事联系在一起。
武帝的脸色愈发阴霾:秦瀚,李成辅,你们二人,最好别让朕抓把柄!
与此同时,四皇子府中,李成辅没来由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自从被父皇勒令禁足以后,李成辅心里就很难平静。
皇子禁足于府上,不是小事,弄不好,不仅要被查个底朝天,甚至小命都要玩儿完。
再者,李成煜被废黜之前,也是禁足于东宫的,再后来,就是被抓入狱。
李成辅坐不住了:不成!他不能让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于是,他叫来了皇子府的管家:“外面可有什么动静了?”
管家为难地摇了摇头:“主子,现在咱们皇子府犹如与世隔绝一样,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甚至,就连每日出门采买,都会有专门的禁卫军跟着,别说打听消息了,就是路上与旁人说句话,都要被盘问许久。”
“岂有此理!”李成辅气的摔掉了一个茶盏,“本殿下只是禁足,并非是定了罪的犯人!”
管家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李成辅看他就来气:“没用的东西,滚出去!”
管家如释重负,连忙退了出去。
李成辅沉沉地叹了口气:我就不信,我手下的人还出不去了。
于是,晚上的时候,他想尽办法,让手下的人试着偷偷出去。
但最终结果,都是被禁卫军抓了正着。
最后,还有禁卫军提醒:若是再发现有人偷摸出去,便即刻上报给皇上定夺。
李成辅气的脸色都变了。
李成辅这般,尚有转圜余地,但秦瀚这边,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秦瀚也是同李成辅一样,派了人出去,但大多是杳无音信了。
往往是过两天才得到消息,说是派出去的人都被就地处决了。
秦瀚捏紧了茶盏,眉头紧拧:皇上的态度为何会忽然转变?难道是李成煜的同党?
与此同时,远在寒州的李成煜忽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苏筱妍熬了红豆汤给他暖身子:“天气转凉,可千万别着凉了。”
李成煜摇摇头:“我无事,只是忽然觉得鼻子痒,就没控制住。”
苏筱妍多点了一盏灯:“今日下午的时候,我抽空去了趟御书房和秦瀚、四皇子府上看了看情况。”
按照习惯,他们所在的这间房子走了隔音处理,这里说了什么,外面都听不到。
李成煜眉头一挑:“如何了?”
苏筱妍拖着下巴:“紧张、微妙,据说,二人被禁足后,府上除了日常采买,剩下的连只鸟都飞不出去,秦瀚呢,想偷摸派人出去,直接被禁卫军就地处决了。”
李成煜听得十分平静:“这样的结果,他们早该料到。”
当初,自己还是太子的时候,东宫也曾遭遇了这样的情况。
想及此,李成煜忽然眉头一紧:“或许,皇上早就想办他们了,国库和御膳房的失窃,不过是个理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