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个懒腰还未舒展完全,苏筱妍又‘腾!’地坐直了身子。
一旁正在编写书册的李成煜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今天这么顺利,何族长居然没派人来捣乱,我还担心了一整天呢!”苏筱妍倒了杯水喝进去。
李成煜微微一笑:“何族长已经被楚刺史的人盯着了,怎么还会有机会派人来捣乱。”
苏筱妍凑过去:“可是,地方盘踞势力不容小觑,要想真的放心,害得找出他害人的证据不可。”
李成煜忽然反应过来,苏筱妍到底要做什么:“所以呢?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想去冒险?”
现在,苏筱妍和李成煜说话的屋子做了个隔音屏障,外面路过的人什么都听不见。
苏筱妍俏皮地笑了笑:“煜公子了解。”
“不许去!”李成煜一反常态地阻止苏筱妍的想法
苏筱妍似是没想到,抬眼见李成煜严肃的神色,试探着问道:“为何?”
“你都说了,何族长是盘踞石霞关的地头蛇,其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就连楚刺史都不敢轻易动手,你反而要去他家里找证据?你当他家里的护卫是聋子还是瞎子?”
苏筱妍不服气:“可是,京城秦府,四皇子府,我都进去过。难道何族长家比这两个地方还要厉害?”
“那你可知道,石霞关的有钱人,最喜好什么吗?”
苏筱妍对上李成煜深邃的目光,问道:“什么?”
“机关。”李成煜一字一顿地说道。
苏筱妍呼吸一紧:从前,她在电视剧里见过,若是一不小心触发机关,被抓住都是好的,但大多数,都会死于机关,血肉模糊,死相极其难看。
想及此,苏筱妍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苏筱妍拖着下巴:“看来,我们要另外想办法了。”
李成煜轻叹:“我们还是等楚刺史的消息吧!想来,他还会来找我们的。”
楚陈逸?
苏筱妍在心底默默地念道。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是被念叨了,此时,楚陈逸远在寒州刺史府的书房中,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手中,正拿着手底下的人收集来的何大成与官府勾结,欺压百姓,擅自提高赋税等一些列罪状。
这时,刺史府长史文中前来回禀:“大人,大牢那边传来消息,说何花已经全部招认。”
说完,递上了何花所书的新币供词。
“动机?”楚陈逸一边看供词,一边问道。
“怀疑苏筱妍有攀附何族长的动向,故而起了歹心,便趁着苏筱妍的小吃摊开张之时,给个下马威。”
楚陈逸将供词重重地拍在桌上:“若是没有何大成指使,她一个妇道人家又如何敢?!下药的分量,足以致人死亡。”
楚陈逸说完,又略做沉思:“即刻带人,查抄何花母族名下的中宸药铺!”
文中领命而去。
刺史府的动作很快,还未到后半夜,就将寒州的中宸药铺给抄干净了。
何花从石霞关被抓来的时候,是被捆绑堵嘴,乘坐马车的,而何大成也处于刺史府官兵的看管之中,无通风报信,所以,中宸药铺大半夜的被抄,出乎了何忠的意料。
直到他一同被抓来的时候,还是一脸懵:“大人,小老儿不知犯了何事。”
话音未落,就见一张供词到了自己手里。何忠一看,吓了一跳:“这不可能!”
楚陈逸根本就不想听她解释,而是差人过来,将其押送道大牢关押,离何花近些。
于是府上衙役面对何忠求饶的声音,直接拖去了大牢。
何忠见到女儿荷花的时候,何花正坐在牢房一角,呆若木鸡。
何忠叫了好几次,何花才回过神。
这一回神,又像是被触发了某些机关一样,瞬间激动起来,当即站起身抓着牢门:“爹,您怎么进来了?”
何忠无奈地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你?”
“快走!别磨蹭!”狱卒不耐烦地推搡着。
何花看父亲的身影越来越远,忽然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她恨恨地流下眼泪:没事没事,他们不过是流放犯,楚陈逸他不敢跟何大成真的较劲。
何大成一定会救她的!
而此时,何大成却想得不是救她,而是要她如何闭嘴。
但是,这两天被刺史府的人看得很紧,他根本没有机会外出,甚至石霞关的公文都是送上门来处理的。
得相伴月出去一趟。
哪料,才到大门口,就见有两个官兵迎上来:“何族长有事请吩咐。”
何大成被气得够呛,当即重重地闭上了大门。
回到堂屋后,越想越气,最后气得直接摔碎了茶盏。
心底默默地骂起了苏筱妍。
呃!
与此同时,苏筱妍从睡梦中清醒,她四下望了望,又深深地呼了口气。
方才做了个噩梦,梦到何大成拿着一把刀,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左右睡不着了,便披了件外衣出门透气。
然而,才迈出房门,就看见李成煜也在院中。
他正坐在石桌前,苦思冥想。
清冷的月光下,李成煜的脸色也显得格外凝重,眉头也是略紧的状态。
看来,是想到了格外严肃的事。
难道,也是与何大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