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煜微微一怔,遂调整了一下情绪,转过了身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烟紫色衣裙的女子,脸上浓妆艳抹,甚是妖娆。
李成煜按照花楼小厮的姿态打招呼:“杨妈妈?”
原来,此人是青花楼的老板杨花。
杨花稍稍一愣,仿佛很诧异一个生脸小厮能喊出自己的名字。
她捏着帕子走近李成煜:“你到底是谁?怎么见你如此眼生。”
李成煜学着花楼小厮的样子:“杨妈妈,小的常生,是新来的杂役小厮,今天第三天来。”
“原来是常生,倒是听胡老板提起过你。”杨花盈盈一笑。
李成煜诧异:“胡老板?杨妈妈贵人多忘事,小的是刘老板介绍来的。”
听到这个,杨花彻底放下心:“哟!瞧我这脑子,刘老板胡老板竟然都不分不清了。没事,你去忙吧!”
李成煜点点头,遂取了洒扫工具,上楼打扫房间。
杨花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今儿晚上,我是喝多了?竟然连自己楼里的人都认不得了?不行,真该好生歇歇了。
这时,一个叫大牛的汉子走了过来:“杨妈妈,看什么呢?别再是,又看上哪家俊俏的小哥了。”
大牛说完,竟低低地笑了几声。
杨花的柳叶眉微拧,拍拍他额头:“胡说八道,小心把你嘴巴拧下来!”
大牛捂着额头直求饶。
“那个叫常生的,去给我看好了,他初来乍到,手脚不利索,别再惹了祸端。”杨花的脑子里,依旧想着李成煜的俊俏模样。
“好嘞!杨妈妈放心吧!”大牛一个箭步地上了二楼。
此时,李成煜正借着打扫房间的名义,来到了二楼靠里的一间套房。
回眸的时候,便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随即,转深深,装作小厮模样,露出不解的身影:“你做什么?”
大牛搓搓手,瞬间感觉有点尴尬:“哦,没事,我只是想看看 ,是否还需要什么。”
“ 哦,我这里没什么事, 有劳了。”李成煜说着,开始清理房间。
大牛得了杨花的指令,也没离开,直接到走廊的柱子跟前盯着。
李成煜象征性地打扫完毕,紧接着去了另一个房间。
不巧的是,另一个房间的客人还没走,正喝的烂醉趴在桌上。
陪着的姑娘想扶他起来,却怎么也扶不动。
“哎!你来帮一下忙!”
李成煜抬头,只见姑娘朝自己挥了挥手,遂,上前和姑娘一起,将人拖到了床上。
“这客人怎么喝成这样了?”李成煜状若无意地问了一句。
“你是新来的吧?这种事,我都司空见惯了,酒量明明不行,还非得抱着酒壶喝,每次受罪的都是我。”姑娘说着很气愤。
李成煜顺着话往下说:“来这里喝酒的,哪一个不是这样呢?”
“看你挺面生的,是新来的吧?你可能还不大懂这里的规矩。”
这时,被扶上床的客人不自觉地翻了个身:“美人......来啊!”
李成煜转身便往外走:“你快陪着他吧!我还要去打扫别的地方。”
“哎哎哎?你别走啊!留下来陪陪我,我一个人陪他,怪寂寞的。”
李成煜看着姑娘主动扑上来的样子,不着声色地往后躲了半步:“姑娘,在下只是来这里打砸的,并非......姑娘的酒钱,我也支付不起。”
“瞧你,人家哪里要求你支付酒钱了?”姑娘似乎很想找人说话。
李成煜见姑娘如此主动,心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可是姑娘,我若是一味留在这里,耽误了活计,怕是要换来杨妈妈一顿骂,你也知道,杨妈妈那脾气。”李成煜忍着心底的不适感说道。
“杨妈妈最近忙着她的大生意呢!哪里有心思管你?”姑娘神神秘秘地说道。
李成煜眉头一紧:“大生意?什么大生意?”
“就是,最近新送来一批姑娘,都放在后院教导呢!”
李成煜又往后退了半步:“姑娘,你喝醉了。”
姑娘脸色微红,眸光不大清晰,瞧着确实是醉了。
“我没醉。”
“好!既然你没醉,那你便说说,姑娘们都是来自哪里,总不能是孤儿吧?”李成煜继续试探道。
“据说,都是来自附近的镇子的。”
“临济镇?”
姑娘点点头:“对,还有其他附近镇子的。”
李成煜眉头微蹙,想了半晌,便转身要往外走。
“哎哎哎!你别走......”姑娘第三次拦住他。
“姑娘,你有你要陪的人,我有我要干的活,我先去干活了。”李成煜转身离开了厢房。
“你怎么从房间里出来了。”才出来,就见阴魂不散的大牛跟上来了。
“你是怕我走丢了,一直跟着我?”李成煜状若不满道,“哦,我知道了,是杨妈妈不放心我,让你存心盯着我的。”
李成煜说着,下意识地往楼下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同样装作小厮的贺洲,于是,他向贺洲递了个眼神,。
贺洲点头表示回应,连忙往后院走去。
“你看谁呢?”大牛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一楼。
“我是看,杨妈妈有没有要责怪我的意思,适才那房间里的姑娘,太难缠了,非要拉着我说几句话。”
“你是说梨花姑娘啊?”大牛看了眼李成煜所指的那个房间。
“梨花?这名字倒是挺好听的。”李成煜念叨着,就转身离开了。
“你又去哪儿?我跟你讲,别横冲直撞啊!”
李成煜却根本就不理会他,只学着花楼里其他小厮的模样,扛着扫把就走。
另一边,贺洲悄悄来到了后院,顺藤摸瓜,找到了一处库房。
后院有个库房本来很正常,但这里的库房,却有十几个壮汉在门口守着。
贺洲笃定,问题就出在这里。
这时,有人到后院来了,贺洲连忙闪身,躲到了不起眼的水缸后面。
“孙老板,你怎么过来了?”门口看守的管事打了声招呼。
“我那里出了点事,我不放心,便来看看这些货。”
贺洲仔细地听着来人的声音,总觉得这人声音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