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胡吃海喝让我们俩都有些状态不佳,我们俩跑出村子之后就有些体力不支了,但又怕他们追上我们,我俩一合计,直接就钻进了山林之中。
“然兄啊,你们道士咋这样呢?为了俩钱儿就敢琢磨人为弄个行尸出来坑钱。”
郑纯然抱住一棵大树不住的喘着粗气,“别,别,你们,你们的,我是,我是富二代,我不坑钱。”
我也懒得跟他争辩,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我们俩继续向着南边走去,等出了山林我和郑纯然的手机都开始不住的响起了提示音。
电话是老孙打来的,刚才翻山越岭的时候应该是没信号,我把电话给他打了回去。
“三儿,你们到哪儿了?”
我用胳膊肘捅了捅郑纯然,他小声跟我说快到合腴了,“孙叔,我们快到合腴了,有什么事吗?”
愣了一下老孙也没说话,我又问了一句,老孙才在电话那头来了句,“你自己跟孩子说吧,我说有点嚼舌头似的。”
很快电话里就传来了一个声音,“三儿啊,我是周琛,那什么,有点小事,就是你吧,就是你姨,咋说呢,就是一个挺普通的姨……”
“姨,姨,姨个屁啊,你快把手机给我吧。”
随后老孙应该是把电话拿了过去,“三儿,周琛处长的初恋女朋友好像遇到了点邪门事情,你和郑少爷过去看看,就在南都离你们不远。
我把电话和住址给你发过去,你们赶快过去看看,别让周处长天天跟丢了魂儿似的。”
“三儿,快去!还有别说是我让你们去的!”
嚯,冷冷冰冰阴阴沉沉的周处长还是个情种?
随后我给老孙发了个短信,“为啥不让情报侦察处的那些人去啊?周处长用他们不是理所当然吗?”
马上老孙的短信就回了过来,“非常时期,明探暗探都不能妄动。他信任我,我信任你。”
得了,老孙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拿着信义的枪开始对我疯狂扫射,我也只能答应了。
我招呼了一下正在竖着耳朵听八卦的郑纯然,“走吧我的然哥,孙处长(副的),让咱哥俩去一趟南都,帮没有成为婶子的阿姨解决点事情。”
郑纯然一脸兴奋的催促我,“赶紧走,赶紧走,让我们去看看八卦里的女主角!”
我们走到了一个城镇,然后打了辆车直奔合腴,到了合腴以后又换了辆车直奔南都。
几个小时后我们就找到了老孙发给我的地址,我敲响了房门,开门的是一个四十来岁气质优雅的女人,只是面色有些苍白眼圈发黑。
按照我和郑纯然在路上对好的词,我开口说道:“您好,我们是天师道的俗家弟子,今天路过此地,看您家附近有黑气缭绕,不知是有什么杂事吗?”
这女人先是一喜,随后又有些怀疑的看着我俩,这时候郑纯然开口说话了,但他压根儿没按照剧本来。
“我这位师弟,佛道双修,以一身正气破万般邪魔,西域活佛数次想要让贤于我师弟,皆被他推辞了,只是……”
我看这阿姨越听越怀疑的眼神,赶忙撞了郑纯然一下,说道:“这位女士,我们虽是俗世弟子,但也是一分钱不收的,请您无需多虑,我们只是结个善缘。”
她半信半疑的将我们请进屋里,坐定以后我开口问道:“敢问您高姓大名,是不是遇到了些奇怪的事?”
这女人说自己叫高玉书,这几天确实遇到了些解释不了的事情,弄的天天晚上不敢睡觉,只能哪里人多去哪里呆着,这样才能安心些。
郑纯然显然更对这些他专业范围内的事情感兴趣,“到底怎么了,遇到鬼魅了?”
高玉书说道:“也不算鬼魅,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具体我也说不清。”
“我参加了一个扶贫助老的爱心组织,每周都会去周边的乡下慰问一些孤寡老人和上不上学的孩子,尽自己绵薄之力而已。”
“自从半个月以前给一个独居老人送了些日常用品,也就是些吃的和被褥什么的,就总能梦见他,他在梦里总想带我走,说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我每次都是挣扎醒的,醒了之后就是一身的冷汗,我刚开始觉得可能是老人有点可怜,所以心里一直惦着。”
“可连续好几天都是一样的情景,我就有点受不了了,就跟我们的领队联系,可他的手机关机,我问了几个人才知道他出国旅游去了。”
“那个小山村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只有那个领队知道,我没办法只能等他回来再去看看。”
“谁知道最近这几天,不光晚上梦到了,甚至偶尔都会出现幻觉,总觉得在家也能看到那位老人。”
“您二位看看这是什么情况?”
听完高玉书的话,我就有些麻爪了,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是啥妖物,就连是不是阴魂作祟都闹不清,这可咋整。
我看了看郑纯然,他正在低头想着什么,等他感觉到我在看他,开口说道:“咱俩还没吃晚饭吧?”
如果不是当着周处长的初恋情人,我早就一脚把他踹翻了,当着她的面我只能微笑着解释道:“我们今天四处云游,还没来得及吃饭,让您见笑了。”
高玉书连忙去厨房给我们煮面去了,“然兄啊,你能不能正经点,你听出啥眉目没有?”
郑纯然把手里的桃木刀交给我,说道:“你忘了咱是啥配置了?阴冥眼,探九幽,这玩意儿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只见他双眼一闭再一睁一天过去了,不是,他双眼一闭再一睁瞳孔竟然有些放大了。
随后他站起身来,在屋子里环视一周,似乎没什么发现就又坐回到我的身边,开口说道:“咋不好使了?有滴眼液吗?”
我还没来得及骂他,高玉书就端着两碗面还有一碟小咸菜过来了,我们俩道了一声谢,呼噜呼噜的吃起了热汤面。
“三儿,你身上的木心刀和那个珠串,是不是有点牛逼啊?为啥我什么都看不见啊?”
我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说道:“不是有点,是有很多,那咋整,我去外边等着呗?”
一碗面我们都是几口就吃完了,看样子这个玉书姨是有点小瞧我们的饭量了。
她见状有点不好意思,还要去给我们煮面,我们连忙拒绝了,现在都快十点了,还是先干正事比较好。
我和郑纯然商量了一下,先让郑纯然躲在高玉书的卧室里,看看是个啥东西,为了避免木心刀和念珠惊吓它,我则躲在往上一层的楼道里。
我让高玉书找了一块红布,将那把桃木刀包起来给了郑纯然,如果情况不对,直接就砍了。
见高玉书有点犹豫,似乎是觉得让一个小伙子躲自己房间有点不方便,我就想把我们和周琛处长的关系告诉她。
但人家周处长又专门嘱咐过不让说,我也就不知道咋办好了。
她见我有些欲言又止,开口说道:“没事,我知道你们是他叫来的,不可能我这儿有事情马上就有人主动来帮我。”
“谁?”我开口试探道。
“他不姓周吗?”
得了,人家早就猜出来是周处长派我们来的了,我们俩还在一直演戏,真是可笑。
“那什么,婶儿,是周处长交代不让说的……”
我话一出口,就反应过来我叫错了,人家俩人都分手多少年了,咋还能叫人家婶儿呢。
她反倒是泰然一笑,“我知道你们为难,我明白的,麻烦你们跑一趟也真是不好意思。”
我和郑纯然连忙说不麻烦不麻烦,随后我就去了楼道里躲着,把防盗门留了条缝并没有关紧,郑纯然则躲在了衣柜里用阴冥眼偷偷观察。
我在楼道里躲着的时候就一直在想,我叫婶儿,那郑春叫啥呢?怎么也得是太奶奶吧?
我点燃一张开眼符,烧成灰烬后,抹在了眼皮上,随后手握木心刀和苗刀,静静等待着。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就听到了一声暴喝,“老瘪犊子!敢偷看我婶儿!”
我立马跑下楼,拉开防盗门就冲进了屋子,只见郑纯然拿着桃木刀对着窗帘就是一顿挥砍,然后又冲进阳台一顿乱劈。
还不小心把阳台的落地窗给劈碎了,我聚目凝神的看了看,啥也没有啊。
这时候郑纯然也不劈砍了,我问道:“啥啊?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到?”
一旁的高玉书吓得瑟瑟发抖,我忙安慰了几句,郑纯然开口道:“我他妈躲在衣柜里偷偷观察,就在刚才阳台那儿一个老头透过窗帘的缝隙,偷偷的看咱婶儿!”
“那他妈我能忍吗,直接推开橱柜门跳出来,照着他就是一刀,但是被窗帘挡了一下,没砍到,我刚冲进阳台你不就进来了嘛。”
我皱了皱眉问道:“那敢问然兄把他劈死没有?”
郑纯然有些泄气的说道:“如果没有窗帘的话……”
还说啥窗帘啊,那老头都跑了,不过也能确定是阴魂无疑了,只是他为什么一直找高玉书就不知道了。
我试着提醒郑纯然道:“你大哥二哥不是给你添加了两项技能吗?”
郑纯然一拍大腿道:“对啊!探九幽!咱探他!”
可能是有玻璃碴子沾他腿上了,他一拍大腿,手上就呲呲冒血,高玉书赶忙带他去冲洗,把他手上的玻璃碴子摘出来。
把他收拾完以后,高玉书看我们的眼神就像在看傻子,也确实是没人拍大腿把手给整的库库冒血的。
“你们真是他派来的?”
我和郑纯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说道:“我就见过周处长一面。”
郑纯然说道:“我一面也没见过。”
高玉书点点头说道:“你们没有跟着他做事,也怪不得……”
怪不得啥!怪不得不如周处长精明干练么!
我一拍郑纯然的肩膀,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他也憋着争一口气,挽回他砍窗帘,拍破手掌而丢失的颜面。
他转身盘腿坐在了沙发上,拿出一根香跟我嘱咐道:“这根香燃尽时一定叫醒我,否则我就回不来了。还有就是我探九幽的时候五感尽失,一定要保护好我。”
我手握拳拍了拍我的胸口,示意他放心大胆的去。
点燃香之后他就入定探九幽去了,我拿着这根香也挺没意思的,就掰开他的嘴,把香插进了他的嘴里。
这玩意儿一烧到尽头,自然就会把他烫醒了,还用咋看着啊?
他说五感尽失,那是不是就代表我做啥他都不知道了?
我打开他的背包,就看到好几个塑料袋包着的百元钞,一包就是十万,他的包里足足有七八包钱,这就是七八十万啊。
我说怎么把那道士踢晕以后,我们往外跑的时候郑纯然那么吃力呢,我要背着这么多钱我也费劲!
我拿出来两包钱放到了我自己的包里,这时候我才看到盯着我的高玉书。
她指了指郑纯然嘴里插着的香,又指了指我的背包,问道:“你,你们真的是同事,是同门吗?”
我有些尴尬的说道:“那啥,婶儿,我们俩除了媳妇儿,不分你我。”
我这句话像是勾起了她的回忆,幽幽说道:“有的人,是为了兄弟,不要媳妇儿的。”
关于媳妇儿不媳妇儿的话题,我是没办法接的,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附和着嗯了两声。
香烧到一半的时候,郑纯然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我赶忙把香从他嘴里拿出来,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随后他睁开了眼睛对我说道:“那老光棍儿说咱婶子自愿跟他走?”
我和郑纯然同时看向了高玉书,这下轮到她尴尬,急忙解释道:“你可别听他瞎说,我活的好好的,怎么会愿意跟他走呢,要走也是跟……”
周处长,嗯,跟他走。
我开口问道:“那老光棍儿咋说的啊,怎么冒出来这么一句啊?”
“我下去之后,一顿好找,终于找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老光棍,我上去就掐住了他的脖子,问他为什么纠缠咱婶儿。”
“他跟我说他也是刚死了十几天,本来打了一辈子光棍也没啥盼头了,谁知道下来之后竟然在自己的身上翻出了他和咱婶儿的合照。”
“他说他记着有合照不假,但他没放在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