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叔,我孙叔让我过去帮你抓那两个扶桑人,哪怕是你们抓到了我帮着给他们绑绑绳子啥的,哦,你们追到了张南县附近,正在找是吗,那我马上过去。”
打完电话,把我的陨铁匕首在后腰装好,拿着清正刀就去了地下的停车场,有一辆发动着的车,我上车之后跟那位司机说了去张南县。
大概开了两个多小时,就到了邢五所说的位置,头下车之前我握着青铜印默念御四极震八荒执天地为人皇,那个司机就是一哆嗦。
他坐在驾驶位,头也不回的对我说道:“娃娃,唤我何事?”
我坐在后排座,低头向他行了一个礼说道:“小子张三,敢问始祖高姓大名。”
“轩辕帝座下,后卿。”
“后卿始祖,现有两个异族人谋害我华族人,被识破以后正在逃窜,还请始祖帮忙指明方位。”
后卿向西北抬手一指说道:“西北五里处。”说完话司机一哆嗦,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旁边都是山林,也坐不了车了,跟司机说了声让他回院里去,我就跳下了车向着西北方狂奔而去。
从小在村里生活,捉鱼摸虾驱狗撵兔,体力自然是没话说,慢跑了一段路以后,就看到地上有巧克力的包装袋,应该离那两个扶桑人不远了。
他们俩一直在被邢五他们追捕,在这山里逃命应该有一两天了,他们的体力也应该没多少了,我觉得很快就能找到他们。
我尽量压低身影,只用脚尖着地,就跟原来在树林里搜寻野鸡一样,悄悄的向西北行走。
每走一段距离我就蹲下来仔细听听周围的动静,确定没什么异常再往前奔走。
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后卿所说的五里范围,真当我想着要不要往回跑时,我听到了前方有人说话的声音。
因为有草木遮挡,我听不清说的是汉语还是扶桑话,左手反握陨铁匕首,右手横刀在胸前,蹲着身子一点点往前蹭。
到了离他们七八米的时候,看到了两个人躺在地上休息,用扶桑话说着什么,我悄悄绕到他们脚部位置,这样拉开点距离,尽量不让他们听到我走动时发出的声响。
等挪动到距离他们四五米的地方,我深呼了一口气,一个冲刺又一个跳跃挥刀砍向了右手边的那个扶桑人。
来不及看他的情况,一个翻滚到了左侧那个扶桑人身边,照着他的大腿就连续不停的猛刺,尽量让他没办法逃脱。
等他起身想反抗的时候我又照着他的肚子连续捅了几刀,捅他腿的时候反手握刀握感还比较顺手,等到捅他肚子的时候反手握刀就不太舒服了,但我感觉他比我更不舒服,毕竟他吐血了。
这时候我往后退了一步,右手横刀向前防备最开始砍的那个人有所动作,只见右侧的那个人捂着自己的裤裆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哀嚎。
看样子,这是一不小心给他弄成了紫禁城里的“公务员”了,我也顾不上他是不是“公务员”身份了,我先把手里的匕首甩到他的身上,他疼的哇哇叫却无力再反抗了,我走上前去,一刀砍向了他的脖子,头颅坠地。
左侧的那个扶桑人已经彻底没了动静,我也挥刀把他的头砍下来,把匕首收回来擦干净插回刀鞘。
左手拎起两个头颅,右手拿着清正刀,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步向前走去,迎着夕阳,心中无限畅爽。
我沉浸在痛饮仇人血的豪迈中阔步走了一个多小时,给邢五打了个电话,“邢叔,我迷路了,你找找我行吗?嗯,天黑了我没带手电筒,旁边啊?旁边有颗大树,是,我们都在森林里,你别骂街啊叔。”
我在树林里嚎了一个多小时,邢五的手下才打着手电筒找到我,当时给那兄弟都吓傻了,因为他看到了三个满是血污的人脑袋。
最终邢五开车接到了我,但说啥也不让我拿着那俩脑袋上车,但我必须拿给老孙看看,是不是他俩欺负老孙来着,实在没办法我就脱了上衣包着那俩脑袋,弄了两根树棍,伸到车外边挑着我的上衣。
就这样邢五不情不愿的开着车带我吃了一顿烤羊排才送我回了考研院。
到了院里我拎着那俩球直奔老孙的病房,推开门老孙看到我满身血污吃惊的问我:“不是去上网了吗?遇到张家辉了?贪玩蓝月系兄弟就砍你了?”
郑雨石扒拉开满头满脸的纸条看了看我说:“在网吧看片儿影响别人网速了?”
我把那俩球放到了桌子上,解开我的上衣,把那两颗头拿了出来,“来,看看,是他们俩开车撞你们来着不?”
齐浩他们几个也围了上来看了看说道:“这俩货挺像跑了的那俩扶桑人的,不会真是吧?三儿你把他俩追上杀了?”
这时候邢五也走了进来,说道:“这俩傻子在半路截杀你们,结果逃跑的方向是冲着咱们这边儿来的,越跑越近越跑越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这个小子给逮住了。哈哈哈,他自己还迷路了哈哈哈,孙哥你怎么派这么个迷路的小子去了。”
邢五的话算是把老孙说懵了,“我派他去的?”老孙一脸疑惑的问道。
邢五指了指我说:“他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个方位,说你派他去帮我们,我才跟他说的位置啊。”
老孙瞪了我一眼说道:“你个小王八蛋,还敢说我派你去的,这阵子就在院里给我练禹步,哪儿也别去了!”
我解释道:“他们又追杀你们,还想对我陈大爷他家里人不利,一直被他们欺负吗?咱们在自己家还能忍气吞声吗。”
老陈对我竖了个大拇指说道:“那什么我应该多给你一块,给一块太少了太少了。”
邢五不明白老陈说的是金子,还以为是一块钱呢,他跟老孙说:“孙哥,也别一块两块的了,这娃儿我给五块钱,让他跟着我吧行不?”
郑雨石上去就踹了他一脚说:“三块五块的轮得着你吗?”
老孙让邢五拿着这俩球去烧了,他嫌这俩球恶心,说影响他伤口的恢复。
“孙叔,你歇一阵子吧,从我遇见你到现在也有四个来月了,你这身上的伤就没停过,咱歇一阵子吧。”
听了我的话,齐浩和朱群木乃伊一样的脑袋,不停的点头,也是真想休息一阵子了。
老孙看向郑雨石问道:“领导,能休息一阵子吗?”
郑雨石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那有啥啊?我跟院长说一声就得了呗。”
齐浩掀开嘴上的纱布对郑雨石说:“郑处长,你再顺便跟陈涛陈处长说一声,把奖金赶紧发发,韩锵蹭我的病号饭,吃的比他妈我还多。”
老孙养了几天,脚上的伤口开始愈合了,他坐着轮椅翘着那只受伤的脚,开始指导着我练习禹步,还拉着郑雨石让他指点我在踏禹步的时候怎么刀随身走,步随刀踏,让禹步和清正刀结合起来。
老孙跟我说其实那些神魔鬼怪不是最可怕的,人才是最可怕的,禹步震阴物效果不大,但对实体的那些东西伤害就大多了,当然包括人。
趁着郑雨石不在的时候我偷偷问老孙,“孙叔,那天陈大爷说没帮郑处长推算那个霍天的方位,所长郑处长才跟他生气的,那个霍天是谁啊?”
老孙点了根烟说道:“那是郑处长的师弟,他们的师父是当年跟着院长一起从祖庭出来的。他一心教导这两个徒弟,不管是心法,武功,符箓,道之典籍全都倾囊相授,为的就是让这两个徒弟能为院长出一份力。
郑处长和霍天这哥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深配合也默契,两个人一起出任务,不知道解决了多少棘手的事,替院长出了不少力。
霍天这个人和郑处长不一样,郑处长心性比较恬淡随心,霍天则是毕竟执拗狠辣。院长一贯的要求就是能留一线就留一线,凡事不可做绝。
霍天不管这一套,遇上阴魂作祟不问缘由伸手就是魂飞魄散,山精水怪就是给人托个梦想要点贡品换换口味,还说会给人答谢,他去了直接就把它的嘴打烂,灭人家几十上百年的道行。
郑处长劝了他无数次,他还是坚持要处理就处理干净,道德感化那些东西是不存在的。
时间越来越长,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他残暴之名已经传遍了各个门派,包括天上地下,就连院里好多人也看不上他,觉得他太冷酷无情,已经可以说是人神共愤了。
院长拉着二天师一再对各方势力保证一定会约束霍天,他才没有被群起而攻之。
事情的导火索是院里在西北发现了一座唐朝高僧墓穴,这处墓穴被发现时已经被盗掘了,那些盗墓的人把随葬品搜刮一空。
可他们有眼不识金镶玉,墓内最珍贵的是一截高僧的食指骨,这位高僧并没有被火化按理说没有舍利子,可他的一截指骨晶莹如玉,应该是常年触摸经书那截指骨沾染了佛性才有此异变。
把那截指骨握在手里,耳中便能听到诵经之声,据佛家大能说有此骨在身边,便能无病无灾,逢凶化吉,死后不入地狱,得真自在。
无数虔诚的佛教徒通过各种关系找到院长,希望把这指骨请到五峰山供奉,放话说只要院长愿意拿出来,条件随便开,对于这些信众来说,这根本不是钱或者别的物质的事,这是他们的信仰。
院长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就把当时院里的骨干叫一起开会讨论,王保宝那么爱宝的人都提议无偿送去五峰山,给院里积攒一份功德。
可霍天就是不同意,说希望考研院留下这至宝,毕竟是院里发现的,谁也不敢硬抢,他是这么说的,可谁都能看出来他不是想给院里留下,他是自己想要。
当时也有几个人是真心为院里好,希望凭借这截指骨压寺门一头,提升考研院的气势,所以就稀里糊涂的跟霍天发表了同样的意见,为此霍天和王保宝也闹翻了,都动了手了。
意见没办法统一,这事也就告一段落,可后来有一高僧出现在了院长梦里,他说自己在五峰山修佛一百余载,已知时日无多,希望院长与他结个善缘,许他尚在之日迎回圣物,老和尚说完就给院长磕了一个头。
第二天一大早院长就召集所有人开会说这件事,能入院长梦境的人,肯定是非一般的存在,巧合的是所有开会的人都梦到了那老和尚,这下意见统一了,恭送指骨去五峰山,不需要任何报酬。
霍天当然也梦见了,可他的贪心太重了,开完会霍天假意跟王保宝道歉,请他吃饭喝酒,把他灌醉之后偷走了那截指骨从此杳无音讯。
保管指骨的王保宝差点被院长打死,而院长差点被那群信众打死,院长每天晚上还得在梦里给那老和尚念佛经赔罪,以此来洗刷自己失职的罪孽。
当然最生气的就是郑处长和霍天的师父,本意是培养两个徒弟帮自己心中的大天师处理麻烦,没想到现在自己的徒弟成了大天师的麻烦,愤怒又自责,就这么生生气死了。
郑处长一看这情况,院长就快被那些虔诚信徒活撕了,考研院和整个寺门已经闹的水火不容了。
自己的师父也被生生气死了,郑处长一心想找到霍天杀了他取回那截指骨,可又找不到,只能去求助陈庆来让他帮忙算出霍天的踪迹。
可院长知道郑处长心软不如霍天狠辣,怕他吃了亏,所以交代陈庆来不许帮郑处长推算霍天任何信息。
院长私下让老陈算过,也派人找过霍天,但都没有任何踪迹。”
一口气听老孙说完郑处长和霍天的事,我渐渐有些明白郑雨石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负责一个处了,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弟都靠不住,他还能相信谁呢?
倒不如自己一个人洒脱,师弟叛走,师父被活活气死,两个最亲近的人说没就没了,经历了这些事,别的什么事还算事吗?那有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