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强工作黄了,在村子里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小山村平常没啥大消息,这个消息可够全村村民们讨论好几个月了,也怪前期谢广坤把这件事情宣传的太大了,当天皮长山又把场面搞的太隆重,最后的结局又太反转,这整个事情看下来比二人转都热闹。
最主要的是村里有几个人,受到了这件事情的影响,首先就是王香秀,其次就是刘一水和李大国。
刘一水在场子里,听到谢永强工作黄了的消息,第一个是替他难过,接下来就担心,谢永强工作黄了,王小蒙会不会重新回到的他的身边,那样的话,他就没有希望了,所以在屋里坐立难安。
李大国则相反,听到谢永强工作黄了的消息,反而高兴的唱起了歌,他有一种预感,料定王香秀会跟谢永强分手,通过几次接触,他发现王香秀并不是死心塌地的喜欢谢永强,更多的是谢永强所带来的身份利益,现在谢永强没有了这些,王香秀不就没有了指望。
李大国刚开始接触王香秀,只是口花花的无聊调戏一下小姑娘,但是没想到几次接触下来,居然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王香秀,现在眼看自己有机会了,心里面当然高兴了,走路的时候跳着,说话的时候笑着,干活的时候唱着,唱的刘一水心里烦躁。
刘一水这个时候正是烦躁、心慌、着急的时候,听到李大国的歌声更是不高兴。
“李大国,你高兴个啥,别唱歌了。”
李大国没有在意刘一水的态度,笑嘻嘻的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坐到他的身边说道:“场长,我是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消息已经确实。”
刘一水看着他:“啥消息啊?”
李大国神秘的说道:“谢永强,就那个大学生,工作黄了,嘿嘿。”
刘一水气不打一处来:“你变态啊,和永强有仇啊,人家工作黄了你这么高兴,高兴什么,幸灾乐祸的。”
李大国非但没有在意刘一水的态度,反而更高兴的说道:“他工作黄了,我就有机会了。”
刘一水嗤笑道:“有啥机会,上县教委上班的机会,你做梦呢吧。”
李大国无奈的说道:“你看你场长,那县教委,那咱也不是不能去,是不是,现在不是说这个,他到不了县教委去不了城里,是不是香秀就得和他分手,香秀和他一分手,我的机会不就来了。”
刘一水这才知道李大国居然对王香秀有了想法,不仅佩服这小子还真是敢想,但是又不相信他说的话,反问道:“你咋知道香秀一定会跟永强分手?”
李大国语塞,他只是有这种感觉,但是却说不出来什么理由,不过他很自信的说道;“一定会分的,你等着瞧吧。”
看到李大国信誓旦旦的样子,刘一水紧张了起来,他可不想两人分开,他希望两个人现在就结婚,但是这种事情只能靠想,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干着急。
“场长,我要向你请个假。”李大国涎着脸说道。
刘一水皱眉:“请假干啥啊?”
“嘿嘿,我去香秀那里摸一下情况。”
看着李大国贱兮兮的笑容,刘一水愈加心烦,挥挥手说道:“走吧走吧。”
看着李大国出门,刘一水躺在沙发上,干啥都没心情。
刘一水躺在沙发上干啥都没精神的时候,正好谢小梅进来找他,看到他这个样子,知道原因却不愿意说破,只是让他打起精神,场子里面事情多,不要这么无精打采,刘一水嘴上答应,身体却依旧软趴趴的躺在沙发上。
谢小梅见状,觉的应该和他好好的谈一谈,让他对王小蒙死心,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也看看身边的风景。
于是直接开口,晚上邀请刘一水一起吃饭,想借着吃饭的机会,好好展露一下自己的魅力,开导开导他。
刘一水心里面郁闷,听到谢小梅的邀请正中下怀,正好借酒消愁,于是答应下来了。
谢小梅高高兴兴的回去做准备去了,拿起自己新买的裙子和首饰,开始细心的装扮起来。
王香秀自打昨天开始,也是干啥都没心情,回家不说话,上班无精打采,甚至都没有去找过谢永强。
谢广坤还在家里面琢磨,按照往常的时间,这个时候香秀应该过来给自己打针了,可是到现在还没来,还是永强娘看的明白,这个时候不来,那就是不想来了呗,永强工作一丢,人家的态度也急转直下,还期待啥玩意。
谢永强在家里坐不住了,出门去找香秀,谢广坤看到,还感叹了几句,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还真是地位一变人也变了,现在看来说不准还是坏事变好事。
他哪里知道谢永强是找香秀,是准备提分手的事情,谢永强认定香秀是冲着自己工作来的,既然自己的工作都黄了,香秀肯定也失望了,他应该结束这种关系,两个人还不如分开算了。
没想到王香秀听到他的话,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反而生气的怒斥他太看不起人了,以为自己和他好就是为了他的工作,说罢伤心的回到了卫生所,留下谢永强既欣慰又自责的开始反思自己。
其实王香秀是有一些想法,可是前脚谢永强工作黄了她后脚就分手,还做不到,也容易被人戳脊梁骨,尤其谢永强把这件事赤裸裸的说出来让她感觉自己衣服被扒光了,不得不做出高姿态的样子给谢永强看看。
王香秀难过的回到卫生所,老王大夫看到她不高兴,关心的问道:“香秀啊,咋地了,这么生气。”
“还不是被谢永强气的,他也太瞧不起人了。”
老王大夫和她在一起上班,多少也知道王香秀的一些想法,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就以过来的身份劝说她道:“香秀啊,这人都有起起落落的时候,一生谁还不遇点挫折,遇到事情想开一点,生气归生气,路还是要走的,你要把握好,可不能意气用事啊。”
王香秀没说话,老王大夫的话和自己父亲劝说自己的意思差不多,她都听的耳朵起茧子了,就在这个时候,李大国来了,趴在窗口上看着她笑。
王香秀没有搭理他,老王大夫看不惯了,问道:“你这没头没脑的笑啥,你是要看病啊,还是要抓药。”
“我啥都不干,就是高兴。”李大国没看老王大夫,还是盯着香秀。
王香秀被他看的不自在,没好气的说道:“高兴什么?”
李大国嬉皮笑脸的说道:“我就是高兴,一高兴就想吃饭,我请你吃饭呗。”
王香秀一点心情都没有,白了他一眼:“你高兴我就陪你吃饭啊,你以为你是谁呀。”
李大国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骄傲的说道:“城里人,李大国,现在是在刘一水养殖场,担任一个而重要的职务,司机。”
“说完了,赶紧走,一边玩去。”王香秀挥手驱赶李大国。
李大国说道:“有你不赶我的时候。”说着把随手摘来的一朵小红花插在王香秀桌子上的花瓶里:“送给你的。”转身走了。
王香秀没好气的把花拿出来,扔出去:“做梦。”
老王大夫忍不住对李大国多看了几眼说道:“香秀呀,你要小心这个人啊。”
王香秀嫌弃的说道:“怎么可能,油嘴滑舌没个正行。”
老王大夫摇了摇头:“世事难料啊。”
王香秀这边像霜打的茄子,王长贵在家里也是兴致不高,谢永强工作黄了,他虽然表面上安慰女儿别着急,其实内心也是有点动摇,要不然也不会对谢广坤两口子说出那种具有暗示性的话来。
就在王长贵长吁短叹的时候,忽然接到了齐三太的电话。
原来齐三太担心谢永强工作没有办好,担心他们家里的人有情绪有想法,就想让王长贵去安抚一下,免得情绪激动之下,闹出什么事情来。
齐三太可是太了解像谢广坤这种农村人了,脾气上头根本不管不顾,闹出事情来很难收拾,所以齐三太一定要未雨绸缪,起码不要影响到自己。
王长贵拍着胸脯表功,说自己已经到过谢永强家里,他们的情绪都很稳定,谢永强的状态也很好。
齐三太这才放心了,转而又提起来一件事情,他被人告了。
李福昨天去镇上派出所,直接告象牙山村主任长贵私闯民宅,侵犯人权。所长一看,认识,这小子刚刚才因为嫖娼被抓了,怎么今天主动跑过来了,本来就不待见这种人,于是就说他这个案子是人家大脚向村里申请主动寻求保护,王长贵是行使自己职责,人家根本没错,算不上侵犯人权。
李福又说他们要了两瓶啤酒在自己家喝一宿,所长一听笑了,说他们家开的本来就是食杂店,人家买酒没喝完怎么能撵人家,所以也管不了。
李福也是在外面见过世面的,听到所长这么说,就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耍滑头敷衍自己,于是恼火拍案而起,说他们官官相护。
所长也年轻,本来就看不惯他这种嫖娼犯,又看到他拍桌子还指责自己,于是也拍起来桌子,让他说话注意点,直接让两个警察把他带出去。
镇上的干部都在一个楼里办公,齐三太的办公室距离派出所办公室不远,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就让人去看看,打听之后,齐三太就知道了李福状告王长贵侵犯人权的事情,关键是那句话,他和谁的老婆有事儿。
齐三太一听,让派出所赶紧处理一下,事情闹大了影响不好,转过天来,想了想,还是打个电话提醒王长贵一下。
王长贵立刻解释了这是当事人要求,而且也通过了村民投票决定的事情,但是要在平常,这件事情王长贵怎么处理齐三都不会过问,可是最近就要研究王长贵到镇里上班的事情,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不好。
王长贵听到齐三太的话,心里面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连忙点头保证,肯定处理好这件事情,不会激化矛盾,齐三太这才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王长贵一下子感觉到形势有些严峻,谢大脚的事情,自己不能再插手了,再这样下去,自己到镇上的事情说不定就要泡汤了。
他想给谢大脚打个电话,可是拿起来又放下,不知道怎么开口,整个人纠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