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这番话,那个年轻人更加有力的追击问:
“可是善恶难道不是分明的吗?”
“既然人性是从兽性里面分离出来的,那我为什么又要将一些人称为善人?一些人称为恶人呢?他们本质上不都是在遵循自己的兽性吗?”
说到这里,几乎大部分人已经彻底被他们两个绕晕了。
什么善不善的?什么恶不恶的?
这都是在讲些什么和什么啊?!
本以为是来听故事的,现在却感觉像是在听一场大型的辩论会。
“善和恶确实都是人的主观性,也确实是兽性的一种,”
南宫小瑾不缓不慢的开口说:
“虽然这两者同为兽性,可是你要明白,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是灰色的。”
旁听的众人:“???”
不少的人心里又有疑惑了。
刚刚还在谈什么人性兽性,什么善和恶。
现在怎么又突然扯到颜色上了?
大家面面相觑。
彻底沦为了这一场辩论赛的旁观者。
“你要清楚,善与恶可以同时存在于一个人身上。我们之所以用善来描述一个人,就是因为他发扬了自己善的一点。同理,用恶来描述一个人,就是因为他发扬了自己恶的一点。”
此时此刻地南宫小瑾,宛如化身了一个古希腊式的先贤导师。
就差没有披上一件白色的长衫了。
“一个人的善,过分的盖住了恶,那我们就称其为善人。一个人的恶,过分的盖住了善,那我们就称其为恶人。”
他的脸上逐渐渗出了微微的汗珠。
朦胧的银白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
他的头发都被盖上了一层微微的银纱。
脸上表情也是愈加的丰富:
“善恶是由人定义的,有光辉的善,也有污秽的恶,但是更多的是光暗交杂的灰。人性不是兽性的全部,但是人性也不能用简单的兽性去概括。”
他说完,突然发现自己手上拿着的那个牛肉串,似乎快烤糊了。
急忙忙手忙脚的把串串拿了回来。
故作尴尬的向众人说了一句:
“瞧瞧我,说着说着都把烤串给忘记了。”
他用这么一个略微有些愚蠢和尴尬的自嘲。成功结束了这一场长达近半个小时的互相辩论。
在座的各位中也有不少的人精。
见他这样子也是急忙的跟着附和:“时间快到了,大家都吃吧!”
不少人恍如梦如初醒。
也就不再专注于他们两人刚刚辩论的那些东西了。
纷纷拿起自己的烧烤。
大伙们互相共用着自己的调味料。
被烤熟的烤串上涂上植物油,再撒上一点蒜末用来调味。
那小滋味,可就千万别说了!
吃着滋滋冒油,还撒上了的调味料的烤串,大家们一个个吃的那叫一个满足。
至于刚刚辩论那些内容,也没有太多人去关心了。
反正也听不懂,还那么在意干什么呢?
不过也不代表没有人关心。
墨点点悄咪咪的挪到了南宫小瑾的边上,悄悄的嘀咕说:
“你刚刚讲的都是从哪学来的?平时也没看你那么会说呀。”
“一些感悟罢了,”南宫小瑾谦逊的说道:“有一些也是我的即兴发挥和有感启发而已,平日里反正也用不到。”
墨点点将信将疑的吃了一口烤串。
“虽然听不懂你在讲些什么意思,”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了一下:
“但是不得不说,你讲的确实挺厉害。”
大家就不断的推杯换盏,互相吃着丰富的烤串。
反正那一头牛还剩下那么多肉,足够他们大快朵颐了。
这场饕餮盛宴持续了近一个小时。
他们20多个人,每个人都值得把肚皮都快撑不下了。
“嗝~”
南宫小瑾非常满足的打了个响嗝。
他拿起一根已经提前削好的细牙签,仔细剔起了自己的牙齿。
大火这时候也差不多烧的干干净净了。
那只红犬已经变成了一只烧犬。
说的再准确一点,那玩意几乎已经被烧的只剩下了一块巨大的炭。
没错,已经完全的炭化了。原本红色的皮肤现在被烧的黑不溜秋的。
在大火熄灭之后,不少人就开始将那些地上的木炭收集起来。
这些木炭以后还可以继续烧,或者用来当做清洁牙齿的“牙膏”。
那些草木灰也有治疗伤口和清洁水源的作用。
“你们两个赶紧去拿铲子挖个坑,”墨点点的大哥对着几个小伙子说道:
“咱们准备把这玩意给埋了,搞快点。”
正在吃烤串的南宫小瑾在旁边随口问了句:
“你不是说不能埋土吗?”
“这些异常的尸体经过火焰炙烧,基本上就已经没有了毒素,可以直接埋了。”
“哦——”
他随口应了一句,接着就继续低头吃自己的烤串了。
………
一切很快就结束了。
那只红犬的尸体被埋进了土里面,被一铲铲的黄土盖的严严实实。
那些地上的木炭和草木灰也全部被收集了起来。
凡是可以重新二次利用的东西,全部被他们变废为宝。
除了原地上那被烧的黑漆漆的土地。
几乎看不出来这里发生过什么。
南宫小瑾先是去把自己沾满污泥的头发给洗了一遍。
然后又把外面的那一套风衣给脱下来重新洗好,挂在了竹竿上,等着第二天自然晾干。
干完这一切以后,他乐滋滋的哼着小曲走在回帐篷的路上。
银白色的月光点缀在小路的上面,就像是撒满了亮晶晶的盐。
大家伙这时候差不多都已经回去睡觉了。
只有他一个人还在外面溜溜达达的。
“先生,”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了呼声:“您可以等一下吗?”
“谁呀?”他转过头来查看。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
但是根据声音,他已经猜出了这人就是不久前,和自己对线的那个叫卞荣的年轻人。
“是你呀,”他果然没有猜错:“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但是突然间感觉这人的气场好像与刚才有些不对劲。
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之前这人给他的感觉是温柔尔雅,据理力争的那种小青年。
但是眼前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却散发着一丝丝的阴冷与毒辣。
他的眼神也不自觉瞟见了这人手上,拿着的那把明晃晃的东西。
——那是一把水果刀。
在月光的映射下,刀身亮莹莹的,格外的刺眼。
“你……这是要干什么?”他有些紧张的问。
“永别了。”
话音刚落,那人就突然之间一个箭步飞冲上来。
那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顿时间就插进了他的小腹部。
“啊!!!”
他只能感觉到一股剧痛,他很清楚,自己已经中刀了。
“杀人了!救命呀!快点来人啊!”
南宫小瑾死死的握住那个人的手,嘴里同时在大声的喊道。
“怎么回事?怎么有人在求救?”
刚睡下的众人又被惊醒了。
“这好像是南宫先生的声音!”第一个察觉到不对劲的是墨点点的大哥。
他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火急火燎的冲出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