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盼娣的声音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如果可以,她想一辈子都不踏进这个家门,一辈子都没有过这样的父母。
可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把三妹带走!
李惠香没想到她会回来,当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死丫头还知道回来,你不是跑了吗?你不是说永远不回来了吗?”她上去就拧,就像看到仇人一样。
陈盼娣这会对父母只有失望,原本那一点点愧疚之心也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冲得烟消云散了。
她一把扯开妈妈的手,将人推开,“妈,以前你打我,不是我打不过你,是不想也不愿意还手。”
“但是今天,你要是还像以前那样打我,就别怪我会反击了。”
李惠香被她这个样子吓到了,随后扑上去就想来个狠的。
“你个白眼狼,你还想打你妈,你也不怕天打五雷轰,不怕你这辈子都被人戳脊梁骨?”
陈建斌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等得不耐烦,“我说你墨迹啥呢,还不赶紧去找儿子。”
推开房门,看到二女儿站在院子里。
他一声冷哼,“你还有脸回来?晚了,王家相中你三妹了,不过你回来了,就老实在家待着,别想去上大学。”
陈盼娣心中冷笑,王家相中三妹了,也不耽搁他再寻一户人家继续卖闺女。
四个闺女,一个卖五百,四个就是两千块,刚好起两间大砖房!她没有唤他们爸妈,因为她怕自己叫完,自己心里会难受。
“我要带三妹走,现在你们把她放出来。”
陈建斌上去就脱自己的鞋子,举手对着陈盼弟就呼了过来,“你特么的翅膀硬了,又跟老子谈条件是吗?”
他一下没打着,被躲开了,脾气更爆了。
“都是你,自打你回来,这个家就不得消停,陈盼弟,看老子今天不把你打服了再说。”
陈盼弟这次回来不是让自己委曲求全受气的,不可能站在那等着挨揍,带不走三妹,她就不配美娇对她那么帮忙。
“你打,今天你敢打我一下,我就让你的宝贝疙瘩一辈子都回不来。”她冷笑,阴恻恻地看着陈建宾。
此时,他们哪里像父女,更像是一对仇人。
那鞋底子终未在落到陈盼弟的脸上时停了下来。
“你说啥?你把天宝咋了?”
李惠香急了,上去去抓陈盼娣的头发,又是抓又是推。
陈盼娣知道,自己势单力孤,根本不是凶狠老爸的对手,也纠缠不过胡搅蛮缠的老妈。
她回来前,买了一把杀猪用的匕首,一直不忍心拿出来。
“你快说啊,你把天宝怎么了?”她脸上重重捱了一下子,应该是被挠破了。
“妈,这是你逼我的。”她一下子抽出刀,指着两人。
她眼里都是眼泪,声音也在颤抖,手握着刀的手死死地攥着。
“我再说一遍,把三妹放出来,放了三妹,我念在咱们是一家人,天宝是我弟弟,我告诉你们他被藏在了哪。”
陈建宾额头的青筋都要爆开了,他上去躲二女儿手上的刀。
“你反了天了,拿刀指着父母,当初算命的就说,我生女儿没好下场,果然都是逆女。”
他一把扯住陈盼弟的手腕,骂着:“拿刀着我们是不是?一会抢下来,我先让你尝尝被捅的滋味。”
陈盼弟手腕上有伤,被他这样捏着,伤心瞬间崩开,纱布被血染透,手上的力气也渐渐小了。
李蕙香见丈夫控制住女儿了,也上来帮忙,“把刀给我,你个小赔钱货,当初真该听你爸的,一生下来就把你们都掐死。”
陈盼弟有一瞬间的绝望,她嘶哑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喊!
“对,捅死我吧,掐死我吧,把我们几姐妹都弄死,那你们就等着陈天宝活活饿死,最后成为人干,我看你们拼命地攒钱给谁花,你们老了谁给你们送终。”
她自己每说一句,心都痛上一分,她与这个家,与父母真的走上了断绝的路。
陈建斌还没有被人要挟过,他秉着自己是这个家的天,谁敢忤逆他,他就弄死谁。
“陈盼娣你胆子肥了,我先弄死你再去找你弟弟,今天你和招娣谁也别想离开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