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美娇被他那句对她有意思搞得恶心不行。
“叔,跟这种心眼长歪的人没啥好说的,咱们回去吧。”
王保和刚也觉得没面子,那会和现在这会不同,压力让他喘不上气,他哪舍得出钱赔吴家钱。
这小子竟然记仇到现在。
“有不满,明天大会上你再说,你自己能让全场百姓原谅你,你就留在育苇场,我这个当场长的啥话不说。”
邱升不住摇头,不行,他不能参加那个批斗大会,今天就好几个人想弄死他了,明天大会一开,还有他活路吗!
他心里一直盘算着怎么办,怎么办。
杜春生将人带回场,人也困得连连打哈欠。
他找了一把锁头,将邱升宿舍门给锁了,又找了铁丝将窗户给绑了。
“你小子要是还想在场里继续干,就老实等到明天,你有委屈,有不满就当着大伙面提出来,我也算你是个爷们。”
杜春生锁完门,回家睡觉去了。
邱升可睡不着,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滚,明天肯定不会有他好日子过,就算留下来,他在场里的人缘也臭了,没有意义。
被遣返回城,虽然找不到接收单位,总好过在这里被人明里挤兑,暗里欺负的好。
何况,他对杨美娇的恨意已经成了执念。
他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摸黑开始收拾行李。
“让我日子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杨美娇,要怪就怪你太高调了,全场就显你能,我偏要打得你永远都翻不了身。”
他收拾好行李,从床底下拿出一把钳子,谁也不知道他这里还藏着工具的。
他拿钳子把木格栅上的铁丝给剪了,连夜走着进了县城。
第二天杜春生来提人的时候就看到窗户上的铁丝断了,拿钥匙打开门,宿舍里空空如也,竟然连夜收拾了行李跑了。
他连忙跑向王保和家,“场长,邱升跑了。”
王保和还在吃早饭,听到后也只是诧异了一瞬,“跑,他跑不了,没有介绍信,我看他怎么离开鹤城。”
杜春生觉得有道理,可转念他担心的不是这个,“这小子肯定是去县里了,他不会自己去告杨知青去了吧?”
“哼,告去吧,杨知青的叔叔早就给咱们支了招了,现在小杨只是将方子卖给咱们场,这种行为叫扶持百姓,跟走资派没半点瓜葛,由着他蹦跶,他自己走的,走了就永远别想回来。”
杜春生听了也松了一口气。
他大咧咧地坐下,抄起桌上一个玉米饼子咬了一口,“没事我就放心了,为了这小子我早饭都没吃呢。”
王婶子做了一盆疙瘩汤,听他说没吃呢,忙加了一个碗。
“哎呦,嫂子这么舍得,一早上疙瘩汤里还打了鸡蛋。”
场长媳妇笑,“有啥不舍得的,要我说你家以后也不用紧巴过日子,咱们今年可翻身了。”
杜春生恍然,“对,明早让我家婆娘也把家里存着的面拿出来吃,省啥省,年底一下子就能拿大几百,以后咱们想吃啥就吃啥。”
邱升自己跑了,王保和上班后就用喇叭通知了全场,“像邱升这种黑五类,咱们场坚决不再接收,他自己离开育苇场,是死是活和咱们再不相干,现在大伙踏实干活,昨天那事就揭过去了。”
然而众人不没踏实上三小时,一辆小轿车便驶进育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