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松手。”邱升有一点后悔了。
他怎么忘记还有这么一个煞神!
杨美娇见这样不行,不能为这么个人渣,搭上自己一辈子。
“桥安,算了,为了这种人搭上一条命不值得,以后看到他我们绕开就好了,不和狗一般见识。”
她声音有一种魔力一样,轻轻柔柔就钻进许桥安的心里。
许桥安看到美娇眼中的担心,同时,他冰冷的大手内钻进一只小手,柔柔软软地在他手心挠了一下,痒痒的,身上的戾气瞬间就化了。
他松开手,脸上也恢复了原本淡漠的神情,就似他刚刚要杀人的戾气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邱升,再有下一次,我不会这样轻松放过你。”
王保和气坏了,他极少动怒,可今天,他指着鼻青脸肿的邱升,看着披头散发的陈盼弟,忍不住用手点指他们,就差戳到他们鼻梁子上去了。
“都是知识分子,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男人没有男人气,女人没有女人的样子,整日惹事生非,把育苇场闹得乌烟瘴气,我看我这里是容不得你们了,不行都像吴彩霞一样,遣回原籍算了。”
当知青虽不是他们所愿,但街道办却是办了欢送会,每人走之前也是佩戴过大红花的。
知青下乡是一件光荣的使命,要是被地方嫌弃派遣回去,档案上就会留下黑底,或是写着作风不正,或是有偷盗罪名,肯定是犯了大错之人。
这种人也不会有任何一家工厂接收。
王保和虽然是吓唬他们,却也是动了真怒的。
呵斥完,他询问,“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
朱光荣觉得自己太倒霉了,当队长第一天就出这样的事,还不是邱升挑事,他也没想替对方隐瞒。
“杨美娇身体不舒服要请假,邱升看了不服气也要请假,我让他克服一下困难,大家都辛苦。”
他可没想给昔日的好兄弟留情面,越想早上的事越气。
“他就诽谤杨知青人品,还辱骂杨知青的好友,这才起了冲突。”
邱升见朱光荣偏心都偏到姥姥家去了,把责任全推到他身上了,当即骂他。
“朱光荣,你怎么不说你偏心,她请假你就同意,我请假就要克服,男人病了也要挺着吗?凭什么?”
“行了!”
王保和一声呵斥,他还以为多大的事,能打成这样,就因为一个躲避劳动。
“看看,看看你们都是什么品行,你们就是这样给场里的小辈作表率的吗,让他们都跟你们学躲懒、互相指责、推卸责任,那读书还有什么用?”
杨美娇撇开头,心里憋着气,牙齿一直咬着下唇隐忍着,最后还是站了出来。
“场长今日事皆因我请假而起,我没有克服困难,起了不好的带头作用,给队长添麻烦,给好友们带来祸事,我向他们道歉。”
陈盼弟被踹了一脚,又被按在地上,形象是最狼狈的,可好友向她道歉,她却心疼了。
“你没错,你也说了,以后直接向场长请假,是他不依不饶,要道歉也该是邱升道歉。”
杨美娇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今日的事不能再闹了,场里的乡亲们都看着他们呢。
陈盼弟这才发现,周围准备上工的乡亲把他们宿舍给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她脸滕地就红了。
她和邱升干架,知青们看到就够丢人的了,但是她有理,也不怕人说。
可场里的乡亲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啊!
他们肯定会认定是自己野蛮,这下子名声肯定是被毁了。
王保和根本不给陈盼弟后悔的机会,他语气里还带着怒火呢!
“你们打架的几个,都谁参与了,都给我到场办公室接受批评教育,每个人再写一份深刻的检讨书,不然我扣你们整个月的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