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盼弟也回来了,见到闹成这样,转身她就进了宿舍。
“我不信美娇偷东西。”
她进了宿舍就去翻杨美娇床,撩开床单,一眼便看到藏在角落里的笸箩,笸箩上歪扣着一个草帽欲盖弥彰,她有一瞬得懵。
“美娇,美娇真的偷拿了别人的蛋?”
她想替杨美娇遮掩,可惜好信的人太多了,早就有老乡看到了一切。
“天啊,那小知青床底下真的藏了一篓子鸡蛋。”
这人喊完,外面的周家的骂得更凶了。
杨美娇一时也懵了,“怎么可能?”
魏英站在宿舍门口抱着胳膊偷笑,“咋,咋都不说话了。”
陈盼弟脸憋的通红,证据摆在那,她再也没办法替杨美娇说话。
周大胖冲开人群,一把抢出半笸箩的鸡蛋,“就是我家的笸箩,真的是小贱人偷的。”
一边数一边心疼。
“杨美娇,你个不要脸的小骚货,你吃了我这么多的鸡蛋,我家老头子身子不好,我都舍不得给他吃一个,还想留着换两现钱,你咋那么黑心。”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抱着鸡蛋,放声大哭,惹来不好少同情。
“真看不出来,知青还干这事,真是给读书的丢人。”
魏英忙辩解,“这是杨美娇的个人行为,可不能因为她一个抹黑我们全部知青。”
她话说出口,就去看陈盼弟还有高丽娟、邹宏春三人。
三人全都低下头,再不敢替杨美娇说一句话。
牛会计见鸡蛋找到了,叹了一口气。
“杨知青,你解释一下吧!”
杨美娇用手拢了一下头发,抹了一把脸倔强地扬着下巴。
“我没偷,这是栽赃,是陷害!宿舍的门都是敞着的,没有门锁,有人将鸡蛋塞到我床底下再容易不过。”
魏英嗤笑,“叫你这么说,那人废事偷了鸡蛋自己不吃,不卖,往你床底下塞?他图啥,是脑子有病吗?”
杨美娇性格要强,她绝对不会因为别人几句话就被打垮。
“我说了,这是栽赃,是陷害!”
“栽赃?事情才暴露鸡蛋就在你床下找到了,这栽赃的也太是时候了。”
众人觉得魏英说得有理,要说这鸡蛋找了几天了,贼人害怕被盯上才塞到杨美娇床底下还情有可原。这事才出,就在她床下找到了,哪有那么快的反应速度。
“小丫头就是嘴硬。”
周大胖听了更来劲了,她对着身边人形容。
“我也不想相信是她干的,特意跑了一趟她干活的地方,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全是鸡蛋皮,她这是拿鸡蛋当饭,吃别人家的东西不心疼啊!”
她说完,女知青这边也没有人愿意帮杨美娇了,因为她上工从来不带饭,甚至一日三餐都不和大家参合。
原来人家有偷来的鸡蛋吃。
她们脸上的讥讽与不信任都落到了杨美娇眼里。
“盼弟,你也认为鸡蛋是我偷的?”
陈盼弟讷讷地不说话,因为她清楚地记得,美娇的那个叔叔送东西的时候,里面没有鸡蛋。
牛会计也不认为杨美娇会偷东西,问她。
“你说不是你偷的,那你的蛋是从哪来的?”
杨美娇说不出所以然,只能一口咬定,“我没偷,我吃的是自己的鸡蛋,随便你们信不信。”
她随便在小挎包里一翻,就抓出一把票子。
“我米粮充足,生活费用也足,犯不着做贼。”
有人羡慕了,小姑娘也太有钱了,随身带着那么多票子,里面竟然还有大团结。
陈盼弟被杨美娇盯着,想着从前她对自己的好,弱弱地回了句,“美娇从来不差吃的,应该不会偷——的吧?”
魏英冷笑,“有钱也不代表你就是清白的,有的人头一天做人情,请大家吃饺子,第二天就到场长那告状,嫌弃别人吃的多,她吃得少亏了。这样斤斤计较的性子,和钱多钱少没关系。”
杨美娇知道,男女知青分开吃饭这事将魏英彻底得罪了,所以今天有机会,就可着劲的抹黑她,就连交好的盼弟现在也不信任她!
她失望道,“报警吧,到底是谁偷了周家的鸡蛋,让警察找,我不想再这浪费口舌。”
魏英眼神闪躲,这事不能报警。
她抢先道,“杨美娇,你别以为城里有人就觉得警察会袒护你,你报警后是啥结果咱不知,但绝对先损害的是我们场的声誉,咱们丢不起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