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宾客们都陆陆续续的赶到了马场,糖包牵着秦溪的手,新奇的四处环顾着。
“妈妈,这匹马好漂亮!好威风哦!”
谢甘笑着迎上来,弯腰揉了揉糖包毛茸茸的小脑袋,说道:“有一匹小马,很温驯,要是糖包想骑马,一会可以让工作人员牵着马,带你体验体验。”
“真的吗?”糖包惊喜的瞪大了眼睛,扭头望着秦溪征求她的意见,“妈妈,可以吗?”
“可以,不过你要注意安全,听叔叔阿姨的话。”
“好耶!”
谢甘挥手叫来两位工作人员,让他们带糖包去换骑装。
他们正说笑寒暄着的时候,苏薇穿着一身利落的骑装走了过来,自然的挽住慎司衍的胳膊。
“司衍,我出国前,咱们经常一块上马术课。一会咱们比试一场吧,看看我的骑术有没有退步。”
慎司衍不着痕迹的把胳膊抽出来,抓住秦溪的手挽住自己的手臂。
他冷淡的从嘴里挤出三个字:“没兴趣。”
她眉眼间闪过一抹微不可见的寒意,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的鲜明:“连这点小事,你都要拒绝我吗?
我们之间……不该这么生疏,不是吗?”
慎司衍僵硬的微微停顿了一下,他神色复杂的盯着她。
她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那秦小姐呢?你应该没机会学马术吧?那一会你就坐在看台上,给我和司衍加油好了。”
秦溪微挑了挑眉:“这东西还用专门去学?那不是有手就行?”
“那太好了,既然这样,咱们干脆比试一场。
我要是赢了……”
苏薇白皙的手指抓住慎司衍的衣领,暧昧的贴到他身上:“你就跟我约会。”
慎司衍推开她掸了掸衣裳:“无聊。”
不一会儿,他们三个各自选了一匹马,站在赛道旁边。
苏薇抚摸着马儿,笑道:“先跑完三圈的就算赢,秦小姐,你没意见吧?”
秦溪活动了一下手腕,利落的翻身上马:“没意见,我会让你哭的很有节奏的。”
虽然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上过一节马术课,但上辈子她在马场做过兼职,训马比教徒弟练功夫都熟练。
她还能输给苏薇?必不可能!
苏薇不置可否的一笑,踩着马镫骑在马上。
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三匹马向离弦的箭一样弹了出去。
慎司衍的马冲在最前面,秦溪紧随其后。
她扬鞭从苏薇身边经过的时候,隐约听到苏薇发出一声轻笑。
不一会儿的工夫,慎司衍和秦溪已经落了苏薇一圈。
正疾驰着的时候,秦溪察觉到她骑得马突然开始躁动不安的喘着粗气,马蹄的步伐也乱了。
她紧紧的攥住缰绳,努力控制着,可马儿像是发了狂,一个劲儿的试图把她甩下来。
慎司衍也发现她的情况有些不对,连忙调转方向折返回来。
就在这时,秦溪的马儿扬起前蹄嘶鸣一声,用力一甩。
她猝不及防的脱了手,被重重的甩了出去,马蹄踩向她的胸口。
她就地打了个滚儿,灵敏的躲了过去。
“秦溪!”
慎司衍低吼一声,被惊出一身冷汗,他急忙勒住缰绳,下马冲向秦溪。
与此同时,苏薇也惊呼着,摇摇欲坠的从马上跌下来。
“司衍救我!”
慎司衍从她身边经过时,她立刻紧紧的抱住慎司衍的腰,哭哭啼啼的哽咽着。
“司衍,司衍我好怕……”
秦溪回过头,把苏薇抱着慎司衍的画面尽收眼底,感觉像有一根刺扎进了心脏里似的。
“妈妈小心!”
她一晃神儿的工夫,马蹄再一次踏向她的脸,糖包撕心裂肺的惊呼声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心里一紧,电光火石之间,她就地一骨碌躲了过去,站起身脚下一踮,翻身跃到了马背上,死死抱住马脖子。
马儿吃痛的嘶叫着,烦躁的跺着马蹄,扬起一阵灰尘。
坐在看台上的谢甘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带着工作人员下场。
工作人员训练有素的勒住缰绳控制住马儿,将秦溪扶了下来。
“秦小姐你没事吧?真对不住、真对不住。
不过按理来说不应该啊,好端端的,马怎么会突然发狂?不管怎么说,我先让人带你去休息室处理一下伤口吧。
秦小姐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听他这么一说,秦溪才意识到自己的膝盖和手肘隐隐作痛,低头一看,已经擦破了皮,殷红的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慎司衍眸色一紧,紧张的检查她身上的伤口:“秦溪……”
他话还没说完,苏薇就抱住了他的胳膊,泫然欲泣的说:“司衍,我的腿好痛,好像骨折了。你抱我去休息室嘛。”
“滚开!”他不耐烦的推开苏薇。
慎司衍快步冲到秦溪跟前,正要伸手抱她的时候,糖包飞奔着扑过来挡在秦溪前面。
糖包一把拍掉他的手,气冲冲的瞪着他:“不许你碰我妈妈!刚才妈妈那么危险,你不救妈妈,还去救别的女人!
我不要你当我爸爸了,我讨厌你!”
“糖包!”秦溪低呵了一声,深深的看了慎司衍一眼,“没有人有义务把咱们放在第一位,明白吗?你陪妈妈去上药好不好?”
糖包抹了一把眼泪,用力点点头。
这时,谢甘也让人把轮椅推了过来,糖包把秦溪扶到轮椅上,几个工作人员陪他们母子一块往休息室走去。
慎司衍正要跟上去,苏薇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她楚楚可怜的眨巴着眼睛:“司衍,你陪我去看医生嘛。我一个人好怕~”
慎司衍甩开手,狠狠地钳住她的下颌,狐眸里的光渐渐尖锐起来。
“秦溪的马为什么会突然发狂?”
苏薇面不改色的对上他的眼睛:“我……我不知道啊,那马就算再通人性,也毕竟是畜生、有兽性,发疯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你最好不知道,否则,我一定让你后悔。”
“你不会的。”她倏尔一笑,抱住慎司衍的胳膊轻笑道,“就算我把天捅个窟窿,你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慎司衍面无表情的把手抽出来,冷冷地说:“你要明白,秦溪受伤,是比你把天捅个窟窿更严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