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脸上露出几分关爱智障的怜悯:“不是说让你去精神科挂个急诊吗?你这病情,再不治就来不及了。”
会议室里响起了一阵窃窃的笑声。
贺时棋的脸色沉了沉,他飞快的瞥了众人一眼,沉声道:“我对你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别挑战我的底线。”
“哦,那这么看来你的底线也不太高嘛。”
“你……秦溪,我先不跟你计较,等你带着糖包回了贺家,我再慢慢收拾你!”
他转过脸,眼风落在了慎司衍身上,趾高气昂的一笑:“慎先生,慎氏集团的股份转让协议准备好了吗?
不过今天我的条件不一样了,我要15%的股份。否则,免谈。”
慎司衍施施然的落座,他扫视着众人,淡淡的说:“诸位继续,我跟秦总监是过来看热闹的,我们对这家零件厂没什么兴趣。
各位谁想跟贺氏合作,尽管把你们的橄榄枝递过去就是了。”
贺时棋紧盯着他的眼睛,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冷笑道:“都到这个地步了,慎先生还能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真是让人佩服。
虽然我更愿意关照慎先生,跟慎氏合作,但既然慎先生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勉强。
诸位,你们谁有意向采购零件,现在可以把订货单交给我了。”
在座的众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没吱声。
他们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虽然零星有两三家揣着采购合同来的,但也是打算趁机巴结巴结贺氏。
可看这形势,说不准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他们犯不上冒着得罪慎司衍的风险,拍贺氏的马屁。
一时间,四周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寂。
贺时棋的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张,他故作镇定的轻咳了两声:“大家用不着谦让,每天工厂的出货量就那么多,晚了就没机会了。”
秦溪环顾着众人,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里的沉默震耳欲聋。
见没人接茬,贺时棋心里不由自主的有些慌了。
他又看向了慎司衍,不死心的问:“慎先生,别人我不知道,但你们慎氏集团的新能源项目,可离不开这种零件。
你要是觉得15%太多了,咱们还可以商量。”
“商量?用不着。”慎司衍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再降贺少不是吃亏了吗?你谈你的合作,不用管我。”
“慎司衍,你缺零件,我正好有一家厂子。
要是僵持下去,咱们无非是鱼死网破,对谁都没有好处!”
“贺少这话就错了,你这条鱼会死,但我的网不会破。”
秦溪轻掩着唇,人畜无害的眨巴着眼睛:“不会吧不会吧?贺少你还没听说吗?
慎氏已经跟国外的一家工厂签了合同了,你如意算盘,打崩了。”
“不可能!”贺时棋脸色骤变,他‘噌’的一下弹起来,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们。
慎司衍慵懒的倚靠在椅背上,凌厉的眼风从众人身上一一划过。
“这段时间以来,的确有不少传闻。
但,慎氏不会倒,A市的天也变不了。
诸位,好自为之。”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的轻扣着桌面,发出的轻响像小锤子敲击在心脏上似的,让人蓦的感觉手脚发麻。
他站起身,牵着秦溪往门口走去。
“慎司衍你站住!你们……”贺时棋低吼一声。
还没等他说完,慎司衍就转过身利落的抽了他一记耳光。
裹着风的巴掌‘啪’的抽过去,他的脸顿时火辣辣的疼。
“没大没小。就算贺国丰见了我,也得客客气气的叫我一声‘慎先生’。
这一巴掌是教你规矩,以后,懂事点。”
慎司衍凉凉的撂下一句话,揽着秦溪的腰头也不回的走了。
众人见状连忙接二连三的起身告辞,不一会儿的工夫,办公室里就空空荡荡的了。
贺时棋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无限放大——完了!
拿捏慎氏的计划失败了。
他赔进去岳氏的股份、一家化妆品公司换来的零件厂,没有给他带来任何价值。
他还上了秦溪的套,酒店用品公司损失了将近一个亿;刘青国的丑闻,让贺氏的市值蒸发了将近十五个百分点。
他完了……
贺时棋绝望的搓了搓脸,随即,他猛地睁开眼睛。
——他绝不能就这么认输!
贺氏还没倒闭呢,他还有机会!等他站起来,他一定让慎司衍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秦溪和慎司衍已经返回了慎氏。
短短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刚才在贺氏集团发生的事,已经像一阵风一样传遍了。
他们刚一进办公室,慎若兰和几位董事连忙站起身,热情的迎了上来。
“慎先生不愧是老爷子选定的继承人,这雷厉风行的手段,跟老爷子年轻时简直是一模一样啊!”
“是啊!不过慎先生,您这口风瞒的够紧的!国外的货源都有着落了,你也不告诉我们一声,白白让我们担心了那么多天!”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慎先生这么做,肯定有他的考量!”
众人都喜气洋洋的奉承着,慎司衍冷冷的勾唇。
“诸位先坐吧。”
大家见慎司衍的脸色不好,各自讪讪的止住了话音。
慎若兰怔愣了片刻,赔笑道:“是是是,有话大家坐下说。
秦溪,赶紧倒茶去!一点眼力劲儿也没有!”
慎司衍旁若无人的揽住秦溪的腰,眉峰微挑:“四姑妈好大的架子,让慎氏的总监亲自给你倒茶?”
“司衍,这又没有外人,你别跟我玩虚的!
什么总监不总监的,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你不就是想把她的地位往上抬抬吗?演的你自己都信了?”
“秦溪的地位,不是我抬高的。趁着今天大家都在,我不妨把秦溪的真实身份告诉你们……唔——”
他话还没说完,秦溪就一把捂住他的嘴,眼神灼灼的望着他。
“这个啵你让我自己装,求你了!”
他好笑的勾唇,微微颔首。
慎若兰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打转,嗤笑道:“她能有什么身份?不就是被秦家逐出家门的弃子吗?难道她还能是仙女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