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给我装蒜!
你们看见没?她压根儿就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太无法无天了!”
秦溪眨眨眼睛,看到地上摔碎了的手机屏幕,才渐渐反应过来。
跟慎若兰一块来的董事们眉头越皱越紧,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焦虑。
“这可怎么办?要是没有这个零件,咱们跟谢氏合作的新能源项目还怎么推进?”
“耽搁一天就是上百万的损失啊!”
“咱们慎氏一直是压着贺氏一头的,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也轮到咱们被他贺时棋拿捏了!”
慎若兰恶狠狠的瞪了秦溪一眼,阴阳怪气的说:“还不是因为这个小贱人?你们都听说过吧?那个野种,就是她跟贺时棋生的!
她移情别恋,傍上司衍后就把贺少一脚踹开了,人家贺少可不得找准时机报复?”
“说得对!我就是故意在报复你们!”贺时棋意气风发的推门进来,好像慎氏集团的总监办公室是他家后花园一样。
他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秦溪嫌弃的蹙着眉,冷冷的说:“滚出去。”
“你没资格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秦溪,我肯纡尊降贵的过来,你就该感恩戴德了,给你机会,你别不懂得珍惜!”
慎若兰跟几位董事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虽然不待见秦溪,但也不糊涂。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要是慎氏真的倒了,他们也得跟着倒霉。
他们默契的收起针对秦溪的锋芒,准备一致对外,个个脸色不善的盯着贺时棋。
慎若兰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们贺家的人都这么不懂规矩?不知道敲门吗?”
贺时棋轻蔑的嗤笑:“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跟我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别忘了,你们慎氏新能源项目的生死存亡,是捏在我手里的!”
“哟~瞅你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你……”
秦溪轻轻拽了拽她的胳膊,递给她一个眼神儿示意她噤声。
慎若兰一把甩开秦溪的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拽我干什么?你大耳刮子抽我的时候,不是挺利索的吗?现在怎么怂了?
你该不会是又想回到他贺时棋的怀抱了吧?我就知道你这种拜金女靠不住!唔——”
秦溪伸手捂住她的嘴,手动闭麦。
“别吵吵。”秦溪逼视着贺时棋的眼睛,冷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直说吧。”
贺时棋得意的依靠在沙发上,赞赏的看了秦溪一眼:“爽快。你还记得上次签股权转让书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今天我就是来兑现我说过的话的!
要是不想零件断货,你们就把慎氏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给我!还有你,秦溪,带着糖包回到我身边!
否则……你们就等着新能源项目叫停吧!”
慎若兰抄起茶杯毫不犹豫的把茶水泼到贺时棋脸上,掐着腰破口大骂。
“你是突然疯了吗?你知道慎氏百分之十的股份值多少钱吗?
你要带走这个小贱人和野种也就算了,你还想要我们慎氏的股份?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贺时棋不紧不慢的抹掉脸上的茶水,微微一笑:“这杯茶水我给你记下了,等你们求到我头上的时候,我必定十倍奉还!”
“滚滚滚!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跑到我们慎氏撒野来了!”
他眼里闪过一抹厉色,不急不怒的站起身拂去衣服上的水珠,一手挑起秦溪的下颌笑道:“别让我等太久,我的耐心可不多了。”
说完,他潇洒的转身出去了。
秦溪缓缓冲慎若兰竖起一根大拇指:“四姑妈刚才很霸气。”
慎若兰气急败坏的猛灌了几口茶水,冷笑道:“少拍马屁!我可不是为了帮你!
要不是你,贺时棋也不至于铆足了劲跟慎氏作对,你闯了这么大的祸,你还有脸做这个总监?
收拾你的东西,给我滚蛋!”
“可以啊——”
“嗯?”慎若兰将信将疑的打量着她,心里有些犯嘀咕,“你有这么好说话?”
秦溪不紧不慢的补上了后半句:“——我卷铺盖滚蛋以后,你们打算怎么办?这件事怎么收场?”
“你……你管不着!司衍和翊儿……”
“司衍的确很能干,可是这次情况不一样。贺时棋不是普通的竞争对手,他是仇人!
好不容易有机会拿捏慎氏、拿捏慎司衍,你们觉得,他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吗?
就算是慎司衍出手,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解决这个麻烦。”
慎若兰抿紧了唇,跟几位董事们交换了一下眼神,表姑父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表姑父看向秦溪,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秦溪意味不明的微微勾唇:“不如打个赌吧。如果我在一个星期之内帮慎氏度过难关,那请诸位以后,别再因为我和糖包的存在,否定慎司衍。”
慎若兰对上她的眼睛,鄙夷的笑出了声:“你跟贺时棋真是天生的一对,一个比一个爱说胡话!就凭你?”
“对,就凭我。怎么?四姑妈不敢跟我赌吗?”
“赌就赌!我怕你啊?但你要是输了呢?”
她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轻飘飘的放到众人眼前。
“司衍请我负责祀禧珠宝的经营,并且跟我签了协议,这家公司盈利的百分之二十归我所有。
现在祀禧珠宝的前景一片大好,你们应该知道这百分之二十的利润意味着什么。
如果我输了,这些就是你们的了。”
慎若兰拿起文件飞快的翻了几页,气的五官狰狞的扭曲着:“慎司衍被你下了降头了?这可是整整百分之二十啊!他这么就给你了?”
表姑父轻咳了几声,语气缓和下来:“好,这个赌约我们应了。
不过秦溪,我们可不是为了什么利润不利润的,我们也是想给你一次机会。”
秦溪挤出一个跟他一样虚伪的笑脸:“我谢谢您了。”
此时,站在门口的慎司衍,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耳朵里。
他唇角微勾,勾勾手指示意陆航跟上,两个人轻手轻脚的回了他的办公室。
陆航偷瞄着他的脸色,心里暗暗犯嘀咕——新能源项目的命脉都被贺时棋掐住了,他们慎先生怎么还笑呢?
不会是被气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