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大理石地面离糖包越来越近。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男生稳稳的接住了糖包,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一块摔倒在地。
秦溪的心脏怦怦直跳,她跌跌撞撞的冲过去。
糖包仰着小脸惶惶不安的望着她,愣了好几秒才‘哇’的哭出了声。
“妈妈!糖包的腿好痛……呜呜呜……”
她赶紧小心翼翼的把糖包抱起来,姜深等人也搀扶着那男生站起身,男生的胳膊上擦破了一大片,鲜血滴滴答答的滴落到地上。
姜深把眼镜摘下来别在胸前的口袋上,卷起袖子:“妈的!那女的分明是想害死糖包!
走!进去把她提溜出来!”
“对!她这是故意杀人!”
同学们一呼百应,纷纷义愤填膺的要往别墅里冲。
“站住!”秦溪低吼一声,精致的小脸紧绷着,她扫视着众人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先去医院!”
她抬头盯着站在露台上的岳清曼,岳清曼一对上她凌厉的眼风,心里莫名的一紧,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岳清曼咽了口唾沫,故作镇定的说:“看我干什么?那小野种是自己掉下去的,摔死了也是他活该!”
秦溪一手抱着糖包,一手指着岳清曼:“抓紧时间给你自己买副好棺材。”
她冷冷的撂下一句话,带着糖包和受伤的那男生急匆匆的赶往了中心医院。
三个小时以后,糖包躺在病床上,右腿已经打上了石膏。
他死死的攥着秦溪的手,边哭边抽抽搭搭的说:“妈妈对不起,糖包又给你添麻烦了……”
秦溪心疼的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柔声安抚道:“你是妈妈的好大儿,妈妈永远不会嫌你麻烦。
不过以后可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知道吗?”
糖包乖巧的点点头。
“医生说你的右腿骨折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乖乖听医生叔叔的话,很快就会好的。
现在妈妈想去看看那个接住你的哥哥,他也受了伤。你自己在病房里待一小会,可以吗?”
“好,我等妈妈回来。”
秦溪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轻手轻脚的往病房外走去。
一见她出来,姜深等人立马围了上来。
“秦小姐,糖包没事吧?”
“咱们什么时候抄了那女人的家?我的拳头已经饥渴难耐了!”
秦溪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噤声,沉声道:“今天谢谢你们了,不过后面的事,你们实在不适合再牵扯进来,我可以自己处理。”
她看向接住糖包的那个男生,他胳膊上也上了夹板,看样子伤的不轻。
“怎么称呼您?”
男生憨笑着挠挠头:“我叫张朝,姐姐叫我小张就行。”
秦溪微微颔首:“医生怎么说?”
“嗨,没啥大事,我们练体的磕磕碰碰都是难免的,早就习惯了。”
她拿出手机给姜深转了两笔钱,解释道:“你是糖包的救命恩人,按理来说,给你多少钱的报酬都是不够的。
第一笔二十万回头让姜深转给你,就当我的一点心意;第二笔二十万,大家一起平分了。”
张朝急忙摆摆手:“不用了姐姐,我们也不是为了钱才来帮你的!”
“就照我说的办,别反驳我。”
她又把姜深叫到了一边,压低声音说:“咱们的公司刚刚成立,也是需要招人手的。
你这些同学都是好孩子,如果他们谁还没找到心仪的工作,你不妨把他们招过来。”
姜深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秦小姐,您就不怕我任人唯亲?”
秦溪倏而笑了笑:“公司都全权交给你了,我还怕什么?”
他激动的用力点点头:“我一定不辜负秦小姐的信任。”
姜深等人又进去看了看糖包,就陆陆续续的走了,没过半个小时,贺时棋脸色不善的冲到医院里。
他一把掐住秦溪的脖子,把她死死的摁在墙上,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研磨出几句话:“我真没想到你心机这么深!你今天跟我说那些,就是想套出糖包在哪吧?
你跟我赌气也就算了,你竟然还唆使糖包从二楼往下跳,你这么恶毒,怎么不去死啊?”
秦溪气笑了:“我唆使糖包往下跳?岳清曼说的?”
“是又怎么样?你这个贱人!”
他手上渐渐发力,秦溪逼视着他的眼睛,正要动手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一步钳住了贺时棋的手腕,狠狠的把他推到一边。
她一抬头,正看见慎司衍面沉似水的脸。
贺时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悻悻的揉了揉手腕:“慎先生的手伸的真长啊,连我的家事也要管吗?”
慎司衍没理会他,低头看着秦溪:“糖包呢?”
“在病房里,腿摔断了,万幸没有生命危险。”
他点点头,拉着秦溪往病房里走去。
贺时棋盯着他们的背影,气急败坏的一拳砸在墙上,绷着脸跟了进去。
一看见慎司衍,糖包的小脸上总算扬起了一抹笑意,他伸着胳膊要慎司衍抱。
“爸爸!糖包好想你!”
慎司衍怕碰到糖包的伤口,只俯下身子轻轻的抱了他一下。
“好好养伤,等你的伤好了,我带你去游乐场。”
“真的吗?”糖包眼睛一亮,兴奋的眼里直冒小星星。
贺时棋紧皱着眉,总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挤到病床边,冷着脸呵斥道:“秦溪,你到底有没有好好教儿子?他连自己的亲爹都认不出来?
我贺家的血脉被你养成这样,倒不如我亲自教导他!”
说着,贺时棋伸手要把糖包带走,慎司衍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
“你能教糖包什么?教他识人不清、有眼无珠?
门在那儿,自己滚。”
贺时棋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阴阳怪气的说:“慎先生这么闲吗?还有空管别人的儿子!”
“别人的儿子?”慎司衍的狐眸眯了眯,垂眸看向糖包,“糖包,你想让谁当你爸爸?”
糖包毫不犹豫的攥住慎司衍的手,清脆的喊了一声:“爸爸!”
他轻笑着挑起眉峰,睨了贺时棋一眼:“听见了吗?在A市,只要是我想要的,就得是我的。
包括你的儿子。”
“你……”贺时棋气得火冒三丈,恶狠狠的瞪着秦溪,“真不愧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跟你一样唯利是图、爱攀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