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檀晚上回家的时候，只看到了莫姝禾。
“小朋友呢？”
“去夏令营了。”莫姝禾趴在床上，头发未干。
“多久？”
秦子檀顺手拿起旁边的吹风机，插上电替她吹头发。
“到开学。”
莫姝禾掏掏他的包，再自然不过地玩他手机。
秦子檀抱着她坐起来，又吹了吹前面的，发根也吹干了才停下。
他瞟了一眼莫姝禾的手，笑容浅淡，“这么喜欢玩我的手机？”
莫姝禾依然盯着手机，随便回了一句，“我自己的早就玩腻了。”
虽然软件也差不多，但她喜欢把小游戏下载在秦子檀手机里，等他回来才能玩，就比较有乐趣。
“那等会，你也给我玩一下。”
“啊？”
莫姝禾没听清，秦子檀意味深长地笑着，揉揉她脑袋就去洗漱了。
她盯着秦子檀的肩背愣了几秒，或许他想说的是：你的手机也给我玩一下？
秦子檀出来吹干头发，莫姝禾还在玩，他正要去抱她时，莫姝禾手里的手机突然有个来电显示。
莫姝禾点到大屏看了一眼来电备注，一个女生的全名，琳字应该只有女生用吧。
秦子檀也凑过来看了一眼，正要说话，莫姝禾抢先一步，顺带把手机递给他。
她说，“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莫姝禾语气揶揄，带点酸味。
秦子檀也没接手机，而是从后面抱着她坐在床上。
“你直接开免提接。”
“别了，人家姑娘想找的是你。”莫姝禾继续把手机往后递给他。
秦子檀眉眼弯着，但是不敢笑得太明显，“那就挂了删除拉黑，你最擅长不是吗？”
莫姝禾抬着眼皮睨了他一眼，居然还内涵上了。
“哟，搁这表现起来了，不接才有鬼呢。”
秦子檀这才笑出来，她阴阳怪气的调调，可不可以理解为在乎他。
毕竟以前，她可不在乎这些，一起喝酒的朋友都有人催回家，只有他的手机愣是安静了一晚上。
两人僵持了这么久，电话都没断，可见对面的人也挺有毅力。
秦子檀把她提着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中间。
“就你有理了。”
说完之后，他接通电话，打开免提，一气呵成。
对面也没寒暄，上来就问，“你回国了？”
秦子檀语调冷冷地问了一句，“有事？”
他没打算和她闲聊。
“我家催婚，你打算结婚吗？”女生也直接，估计是以前就认识了，应该还是一个圈子的。
比起家里挑选，还不如她本人亲自出手，还带点感情，不至于两看相厌。
听着女生的问话内容，估计是想找秦子檀结婚，莫姝禾忍不住嘁了一声，秦子檀就是故意把他很抢手的电话外放是吧。
“打算。”
秦子檀抱着莫姝禾，垂眸看了一眼她撇着的嘴。
“真的吗？要不我们试试，我们两家联姻也不错啊。”
女生的声音听着有些激动，说到后面音调都高了起来。
“我老婆就在我怀里，你找别人试吧，实在不行，我给你介绍。”
后面这句话，也只是想尽快摆脱女生的纠缠，免得造成其他不必要的误会。
莫姝禾听闻提到她，挣扎着要坐起来，脱离他的怀抱。
“谁他喵是你老婆，我可不嫁。”
本来秦子檀还想让她吱个声证明一下，现在倒也算配合默契，就是这话的内容属实差强人意。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随后语气迟疑。
“你前女友？”
话音刚落，莫姝禾便不解地抬眸看秦子檀。
她们认识吗？
只听声音就能知道她是谁。
秦子檀也没管莫姝禾的眼神询问，语气振振地回，“现女友。”
见他不回应自己，莫姝禾直接不礼貌地加入群聊。
“你为什么认识我？”
那边的女生听清莫姝禾的问题后，停了好几秒才说话，“他有你的日常录像和音频，我无意中听到过。”
女生也是如实回答。
秦子檀倒是不知道这个事，但也不怎么在乎，他揉着莫姝禾的头发，没说话。
莫姝禾凑近听筒，小声回了一句，“知道了，谢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道谢，但还是出于礼貌。
女生也很直爽，“你要是真不嫁，记得联系我，我就喜欢他这样的。”
秦子檀听完，突然把手机拿远，准备挂断。
莫姝禾瞪了他一眼，他只能停下动作。
“行，如果真是，到时候联系你，现在我们还在谈，你的联系方式就删了，你可以记我的号码。”
莫姝禾夺过手机，脾气还是那么差，但在爱她的人眼里，居然是可爱的模样。
“完全OK，报你的号码，我记一下。”
女生也不是死缠烂打的类型，有商有量的情敌，还是第一次见。
“XXX…”
秦子檀抓住机会，一把抢过手机。
“你干什么，抢什么抢……”
一阵噪音之后，电话被挂断。
他高高抬着手机，不让莫姝禾抢到，最后动作极快地删除联系人。
“我还没说完呢！你找死啊！”
秦子檀删完这次的通话记录才把手机递给她，“你非嫁不可，不用留号码。”
莫姝禾气鼓鼓地瞪他，“无语。”
秦子檀挤出一个假笑，“没话说就乖乖待着。”
“她怎么听到你手机里我的录像和音频？哪来的？”
莫姝禾坐直，表情严肃，貌似很关心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听到过很多次，怎么可能记得。
还有什么录像音频，她怎么没听说过。
她记得，只有一个撒娇的录音吧。
“就是家门口的监控记录，我专门找过去的。”
他整理了一个完整的视频，有一些只有声音。
实在思念，熬不住的时候，只能拿出来看看，但是依然不影响他那个时候嘴上说着恨她。
他甚至不敢回来找她，见不到她和别人幸福的模样，而他却只能当个不能插足的旁观者。
所以那些包含他们回忆的视频和音频，是他莫大的慰籍。
“她怎么听到的？”
莫姝禾比较关注的点其实是这个，按他说的，他不可能把这个东西外放，就只能是比较私密的空间。
秦子檀摇头，表情无辜，“这个我真不知道。”
之前也没听她说过，只是随口八卦过他的感情史，到那留学的大部分是一个圈子的人，应该都清楚他的事情，所以他没管，总有人替他回答。
“你们睡了？”
莫姝禾只能往最带劲的方向猜，毕竟只有带到家才可能一直听到那个音频。
但是也奇怪，带着现女友听前女友的声音。
“睡你个大头鬼啊！我想睡的只有你！！！”
秦子檀力道极大地一把揽过她的腰，有些气恼。
真真无语了，守身如玉这么久，还要被怀疑。
莫姝禾坐在他的腿上，语气平常地回，“都是肉体，区别差不了多少。”
真他喵会总结，秦子檀已经气炸了。
他恨不能重新联系那个女生，让她说清楚，什么时候看见了莫姝禾的音频，听到了她的声音。
其实他忘了，有一次在意大利街头，被小偷偷了手机，为了尽快登录自己的账号保存视频，她借用了那个女生的电脑，但忘了删记录。
女生点开看过，晚上的画面居多，比较模糊，但看身影都是异于周遭的气质存在。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是挪不开视线，她那时也明白了秦子檀的执念，他的初恋是男女通吃的程度。
对于莫姝禾的大胆发言，秦子檀越想越不对，眉梢拧在一起，语气迟疑。
“你这样实施了？”
莫姝禾反应了几秒才回，“没，嫌不干净。”
“嫌谁？你还和谁聊过这个话题。”
秦子檀动作急躁地拽过她，把滑下去的人重新抱到腿上，另外一只手攀着的地方也力道加重。
莫姝禾有些不舒服地去扳开他捏在自己腰上面一节的手掌。
“还能和谁，齐念之呗。”
听到这个名字，秦子檀脖颈一侧的青筋暴起，厉声又问，“他说什么了？”
“我让他别来找我了，他说睡不到就算了，还不能看一眼了？”
莫姝禾像模像样地还原他的话，只希望秦子檀能放松力道，她扳不开，秦子檀生起气来，全是牛劲。
“艹！”他低声骂了一句，“亏我现在还把他当兄弟，他居然想睡我老婆！”
毕竟他去问齐念之关于莫姝禾这几年的事时，他也算知无不言了，想不到他之前居然和莫姝禾说这种话。
他都没说过这么露骨的！
莫姝禾呛他，“那个时候，谁是你老婆？”
不对，这个时候也只是女朋友，算不得严格意义上的老婆。
再客观一点，也是齐念之先认识的她，秦子檀这是后来者居上，还不满他们有交集。
他有些气，动作不免粗鲁了些，不小心碰到那里时，他也不忍了，扯开她的衣领就含咬起来，两物接触蠕动，声音粘稠作响。
莫姝禾被吓到了，可身体不受控地往秦子檀那边粘连，她被按着哼唧了几声，秦子檀才放开她。
还没等她骂人流氓，秦子檀又语气严厉地问她要东西。
“手机拿出来，把他联系方式删了。”
只有相互捆绑，才算公平。
莫姝禾打掉秦子檀要替她拉衣服的手，自己拉好才回，“我还欠他钱，没赔完呢。”
秦子檀还喘着粗气，眼睛一直盯着刚刚那个位置，“多少，我赔。”
话里带着不容拒绝。
莫姝禾盯着他剔透红润的嘴唇，一想到他刚才做了什么，就莫名有些恼。
再这样任由他得寸进尺，早晚被他吃干抹净。
她扬着下巴回，“小两个亿吧。”
秦子檀这才把焦灼的目光移向她的眼睛，语气满是不可思议。
“多少？”
“这点钱都拿不出来？”莫姝禾伸长脖子调侃，表情欠欠的。
“你这是和他签了什么卖身契？绑匪都不敢这么要价。”
秦子檀又抬手想去揉，浅尝了一次之后，就像给自己下了一个毒瘾。
莫姝禾抬手挡住，使劲把他的手掌按在床上，挪着大腿压起来。
她正对秦子檀，勾着他的脖子反问，“我赚个中间价，有什么问题？”
秦子檀把手掌翻过来，手指顺着她腿的方向捏了捏，眼里尽是得意，“没问题，等我公司这个项目结束，两亿就两亿。”
见他认真起来，莫姝禾反倒没了兴致，“算了，开玩笑的，我也不需要你的钱。”
秦子檀捏着她的大腿根把人拉近，音调又轻又撩，“君子一诺千金，这是我娶你的聘礼，不算我的钱。”
他的手和人一样不安分，不动手动脚，已经不能交谈了。
不过，谁会坐在床上谈正经事。
莫姝禾受不了他到处乱摸的手，索性抬起来放在他想放的地方，免得和他纠缠了。
她的身体虽然服软了，但语气硬，“我说了不嫁。”
听她又这什么说，秦子檀把手放下，语气认真，“不影响我送聘礼。”
谈正事的时候，他还算正经。
莫姝禾觉得他这句话就像个二百五才会说出口的话，这不是上赶着送钱嘛。
她抬手指戳戳秦子檀的额头，提醒道：“商人只讲究投资，你这个学怕是白留了。”
“我投资我下半辈子的幸福，精神支柱可谓无价之宝。”他眼里的真挚，是凡人抵抗不了的。
“到时候，我拿了两亿跑路，你就哭吧。”
看他还敢不敢投资风险巨大，完全无稳定性的她本人。
“跑的时候带上我，行吗？”
秦子檀一改强硬战术，开始可怜巴巴地撒娇，他弯腰前倾，用脑袋蹭着她的脖颈。
这是什么，拿自己的钱，养自己的花式玩法。
莫姝禾嘴角僵着，她抵抗不了撒娇小狗，可嘴上功夫不饶人。
“带上你，那我不就少了一亿？”
这种亏本买卖，她才不干，虽然也只是在戏弄他，但耐不住脑子理智盘算。
“那我给四亿，带上我。”他抬起眼眸，央求状。
好一个，加倍文学 。
莫姝禾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她别过脑袋忍了一下，才问，“那你是不是什么都听我的？”
既然想当小跟班，那只能唯唯诺诺，唯命是从。
秦子檀坐直，又硬气起来，“除了……床上那点事，其他都听你的。”
知道了，以后不买床，睡地上 。
莫姝禾扯扯嘴角，模样嫌弃，“嘁，下流。”
“那你教教我，怎么上流。”
秦子檀又倒过来，开始嬉皮笑脸地耍无赖。
莫姝禾推他，表情突然又严肃起来，“她追你多久了？”
这话锋一转，他爱看的吃醋场面，终于是有了。
可喜可贺！
“不记得了，但我绝对的干干净净！”
他再次坐直，两指竖起，庄严发誓。
那段时间，他极其厌恶亲密关系，谁故意去碰他，他就会大发雷霆。
莫姝禾又问，“她每天都能待在你身边？”
秦子檀没理解她的意思，只能如实解释，“上课肯定都在一个教室，但我没注意她在哪个方位。”
莫姝禾没说话，一直盯着他。
她眼珠子上扬，有些不满和不好惹的气焰。
秦子檀不免有些担忧，她又用她奇怪的小脑瓜思考什么荒诞结论。
他凑近想抱莫姝禾时，她突然撞过来，朝着他的喉结就是一顿乱咬。
虽然明显控制了分寸，怕把他咬没命了，但还是很疼。
不亚于，他想让她疼的那种程度。
没回到她身边的时候，心是千疮百孔的，现在好了，心愈合如初，身体却被“虐待”到伤痕累累。
等她停下这报复似的行为，秦子檀才揉了揉喉结问她。
“怎么又咬我？”
莫姝禾咬着下唇，语气短促，“嫉妒。”
“嫉妒什么？”
他哑然失笑，心情却无比愉悦。
他的明知故问，明显惹恼了莫姝禾，她又想咬，却被秦子檀先下手为强，捏了她一下，她才收敛。
她还是那副模样，气着又说，“就是嫉妒。”
嫉妒他的身影时时刻刻映入她人眼帘，嫉妒他的喜怒哀乐被她了如指掌。
但也是她莫姝禾自己作的，自己提的分手，所以止于嫉妒。
秦子檀眉眼带笑地看她吃醋，莫姝禾压过去，开始亲他。
两手摊开在头两侧，小手掌在大手掌之上，虽是按住，实则是他示弱配合。
最终还是十指紧扣，两人手指拼命绞在一起，骨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