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172.6，体重94，下一位。”
原来她的身高还在增加，体重倒好像降了很多，秦子檀还在的时候，把她抱上体重秤称过。
具体是多少，她没看，就听他一个劲说，“给你吃的东西，都去哪了？体重就多了一点点，还是小数点后。”
莫姝禾回了他一句，“都到厕所里去了。”
现在才明白，都在身高上，秦子檀走的那段时间，是188，不知道后来长高没有。
听别人说，换了一个地方，水土不同，有很大概率会长高一些。
莫姝禾下秤，站在前排。
她正前面坐着几位女士，像是身材质检员，几人离她很近，而且聊起这些也毫不避讳，全当是工作。
“这个比例好，172不算高，但腕线过档，腿够长。”
“体重是不是还得再降点？”旁边记录的人员，一看就是新手，马马虎虎的，差点推翻前面的杯子。
“不用，多出来那几斤，明显都在胸上。”
莫姝禾嘴角伴着冷笑，低头看了一眼今天穿的黑色紧身滑料上衣，心里附和一句：谁说不是呢。
那人又继续，“有腰有臀，是优质瘦梨形身材，曲线很好。”旁边的记录员忙点头，抽空看一眼莫姝禾，然后又低头记录。
质检员又抬头盯着莫姝禾的脸，笔杆抬着下巴，状若思考。
随后，她招手唤来莫姝禾，和她讨论了一些要求和莫姝禾不愿意的事。
莫姝禾也实话实说，她没模特经验，只是来兼职赚钱，要是敢安排职场潜规则，那她打完人才会走，如果她业务能力不行，可以直接赶她走，但别拿她去做人情，介绍一堆肥头大耳的人让她奉承，她会直接闹到警察局。
来之前，她认真了解过情况，虽然这么直白地说，多少有些败坏初印象，但居安思危，未雨绸缪和丑话在先，是她开启一个新工作的准备工作。
坐着的人，只有那个记录员小女生很是紧张和尴尬，旁边闻言的人，也诧异看向莫姝禾，像是在说，这人真勇，只有质检员严肃且透着欣赏，但后一种情绪并不明显。
她又问，“头发能剪短吗？模特不需要这么长的头发。”
莫姝禾回忆了几秒，笃定道：“不能，戴假发不行的话，我退出。”反正现在还是选人阶段。
她不知道的是，这头发值五十万，虽然分手了，但一码事归一码事，秦子檀给过钱了，那这头发便永远是他的。
质检员没说话，低头记录，摆摆手让她站回去。
休息等结果的时候，莫姝禾都在物色新兼职了，这个肯定告吹，毕竟好苗子这么多，没人会在一个要求多且不服软的角色上，浪费太多时间。
当然，这么一想，结果便肯定是选上了。
至于留下她的理由，莫姝禾才懒得深究，爱谁谁。
第二场的会谈，便是那个造型师主讲，给剩下的十五位女生提了一些要求，正式开始时间是后天，明天要选男生场。
离开前，莫姝禾去了一趟洗手间，刚到门口就遇到了那个质检员。
她顿了一秒，轻鞠躬算是问好。
女人却叫停她，“这种情况下，你不应该谢谢我吗？”她用开玩笑地口吻说着。
莫姝禾退一步，斜对着她，扯嘴角笑笑，“我要是不符合要求，那也不可能被留下，至于您选择留我，那不是出于您自身的考虑吗？我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谢。”
女人也不恼，递来一张名片，“很有个性，留你是对的。”
莫姝禾双手接过，弯了弯腰，算是告别。
后来，她开始跟活动，T台走秀，平面拍摄，赚的确实比洗碗多，多不知道多少倍。
她的体重本来就不容易升，所以也不用特意控制体重，这个工作占用的时间不算多，因为有些活动她会拒绝，比如穿着暴露那种。
她虽然人野，性子疯，但在衣着打扮上稍显保守。
琴姐又给她发来消息，“你这身材，就适合性感衣服啊，怎么又拒绝。”
莫姝禾在图书馆准备期末考，本想结束再回复，琴姐却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她按了拒听键，然后回了消息，“你不是在质检吗？这大冬天的，谁爱性感谁性感吧，我不抗冻。”
琴姐就是上次那个质检员，随着活动增多，两人也熟了起来。
莫姝禾刚进去那个时期，公司还算一个小公司，活动不多，员工也少，所以一人多职，现在有点起色，琴姐也不负责活动对接了，还是会给莫姝禾推好差。
“有钱都不赚，没脑子。”
琴姐说话一向直爽犀利，还得带点脏字，莫姝禾就喜欢和她犟嘴。
“老子就是有脑子，才不稀罕这点臭钱。”
“行行行，以后看我还给不给你接好活。”琴姐的惯用伎俩，最后都是威胁。
莫姝禾也会瞅准时机，力挽狂澜地撒个娇，“哎呀，好姐姐，接些中性风的给我，这个我爱拍。”
琴姐又怼她，“你见谁家铁T接近C罩杯？话说，你小时候都吃不上饭，怎么这么大？”琴姐又发了个星星好奇眼。
莫姝禾是真把她当朋友和姐姐，所以两人也聊过往事，琴姐以前也脾气很臭，离婚之后便收敛了些。
遇到莫姝禾后，脾气又反弹了，她说，“我那个时候老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后来才反应过来，不爱你的人，你脾气再好也没用，就像被婚姻PUA一样，我现在才顿悟。”
莫姝禾从回忆抽离，回她，“可以穿束胸，我有。”
她斟酌几秒，又发了一条，“可能是发育期，豆浆喝多了，蛋白质过剩。”
开早餐铺子的那对夫妻人好，豆浆用真黄豆，每天凌晨现磨，真材实料，可味道不及豆浆调料包，每次都剩很多，四人又舍不得浪费，关门后的收尾工作便是消灭豆浆。
后来，确实经营不下去了，他们也没有想过歪门邪道，最后挣扎几天，夫妻俩和莫姝禾以及小谭告别后，给了两人一笔小钱，便进城务工去了。
回忆到这，莫姝禾其实很想找到他们，认真感谢他们，那个时候，愿意收留两人打杂，给口饭吃。
“那东西穿久了不好，你也别经常穿，好身材就应该秀出来。”
琴姐在这方面就开放多了，除了比较正式的场合，她一贯的穿搭风都是性感路线。
莫姝禾也就以前做任务的时候会穿，还有需要伪装身份，以及藏匿美色的场合，她不想身材给她带来没必要的麻烦。
她半开玩笑地问琴姐，“要不我去做个缩胸手术？”
其实不说起的话，现在这样完全不影响她的正常生活，但工作需要的话，她还真可以考虑一下。
琴姐立马驳斥，“别别别！要是真答应你，你以后的男朋友不得恨死我。”
莫姝禾继续戏言，“那就不交男朋友了。”
说到这，琴姐又拓展话题，“和你一起进那批，那个男生小余，还在追你不？”
莫姝禾开始复习，随便回道：“不知道，早删了。”
刚开始那人来加她的时候，她以为公司有事要借他的口说，便同意了，后来又考虑到抬头不见，活动见，也就没删除。
直到他开始每天发些消息尬聊，还搞早安晚安那套，莫姝禾看了就烦，直接一声不吭地把人删了。
琴姐像个没事干，闲出屁的小姐妹，又继续和莫姝禾八卦，“你说你，这么绝情呢，身材和长相，我都替你质检过了，这么帅都不要？”
莫姝禾也毫不避讳，“说起帅，不得不提我那前夫哥了，你们招的所有批次里面，没有一个及他一分半分。”
这就想起那首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虽然写下这首诗的诗人也就过过嘴瘾，后来还不是一个接一个的换，可真正深情长情的人，闻诗却伤感。
“人生的参差啊，一想起我那真前夫，我就直犯恶心。”
莫姝禾呛她，“说明你以前眼光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