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持续了几天,莫姝禾都习惯了大屏幕上时不时出现的秦子檀。
这天,秦子檀又要盯她睡午觉,她拿了个抱枕和一大袋薯片就往滑梯里走。
快看不见人了,秦子檀才喊她,“你去干嘛?”
莫姝禾光脚往滑梯里面走,头也不回地答复他,“去冬眠。”
她在中间稍平的那段坐下,扔下枕头,拆开薯片袋子,正准备吃,手机又响了。
是秦子檀。
莫姝禾都懒得和他掰扯了,接通之后就把手机树立在一边,不就是要看着嘛,让他看自己的脚丫子。
她拉着薯片袋子吃了几口,口渴,又出去喝水,心血来潮又跑到二楼,从上面滑了下来。
秦子檀觉得她奇奇怪怪,又可可爱爱。
一切就绪后,她才蜷缩成一团,双手叠在一起,放在枕头上,又把脑袋放上去,样子舒适。
秦子檀调侃她,“吃饱喝足,又睡在洞穴里,你不会真准备冬眠吧。”
莫姝禾没睁眼看他,随他怎么揶揄,只是表情骄傲地“嘁”了一声。
是只得意忘形的小蛇了。
这里面除了质感硬了点,房顶花哨,用来冬眠完全没毛病,夏天可能不适合长时间待在里面,冬天就很保暖了。
因这中间空,上下通口的结构,呼吸声会被无限放大,莫姝禾均匀轻浅的呼吸声一下一下落在他的心里。
仿佛她就睡在他旁边一般,一如最近的美梦。
时间再推移几天,梦就会实现吧。
第二天,秦子檀去了瑞士,说带她去看雪。
他到地方之后才打来视频,触眼便是皑皑白雪,簌簌落了会,银装素裹后,世界才静下来。
秦子檀戴着粗毛线帽,衬得脸小小一个,只装得下精致的五官,脖子上围着酒红色的围巾,和雪一个颜色的皮肤,透着绯红,他对着镜头笑。
明明只露出眼睛,却也那么摄人心魄,真的好美的眼睛。
是的,她词穷了,只能用美来形容。
眼眸里的笑,就像他们已经许久未见时,相拥前的狂喜。
他在洁白的雪地大喊,“我喜欢冬天!我喜欢莫姝禾!”
她笑他幼稚,甚至下意识无奈捂脸。
以后带这种显眼包出门,真的会丢脸。
他不过瘾,甚至又用英文喊了一遍,生怕路过的本国人听不到他这个异乡人的满心爱意。
喊完,秦子檀的眼眶却兀自红了,他好想回家。
回家见她。
隔着屏幕,四目相对,突然就沉默了,他有些委屈地压低围巾,红红的嘴唇和白皙的皮肤对比强烈。
他嘴角颤动,压着情绪,“我想你了。”
对面好久没回应,他才抬眸望过去,似还有些不满。
每次的思念都得不到回应,他真的会生气。
他怕莫姝禾听不清,还特意露出嘴巴。
莫姝禾示意他看消息,那种话,她说不出口,但可以面无表情地打出来。
秦子檀有些沮丧,慢悠悠点进去,看清瞬间,瞳孔放大,满脸惊喜。
“想亲你。”
莫姝禾见他眼神都那般咄咄逼人,直接不再看他,偏头看向一侧。
秦子檀痴笑着欲言又止,表情在极度快乐和矛盾中翻腾,冷静下来后,他陷于痛苦。
“你就是想逼疯我。”
他宁愿莫姝禾干巴巴地回个“我也想你”的话,想亲这种话实在刺激神经。
她不提还好,现在真的要疯,想但是办不到。
这种话怎么能提前说呢,说出来就应该是刻不容缓,立马实现的事。
听他那么说,莫姝禾笑得猖獗,她不是故意这么说,谁让他露出嘴唇诱人,她本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所以只会想啥说啥。
无意之举,但此刻秦子檀的状态,她也喜闻乐见。
她知道他恐高,回来一趟可谓十分十分不容易。
秦子檀也知道,想让莫姝禾主动过去找他,陪陪他,亲亲他,抱抱他,安慰他,那真是十万分百万分的不容易。
所以他很矛盾,不知道如何开口。
见莫姝禾还是看好戏的模样,他狠下心,主动同她谈条件,“我怎样求你,你才愿意来看看我。”
她一推再推,真不知何时是头,必须强制定下一个准确的时间。
莫姝禾笑,他说的像是被流放的迁客骚人那般孤寂可怜。
她思考几秒,表情故作玄虚,“你都求一遍,我挑一个喜欢的。”
秦子檀咬牙切齿,露出的耳尖不知何时被冻红了。
“我记住你这句话了,迟早还回去。”
这种情况,也只能放狠话泄愤喽。
莫姝禾撇嘴,“某人这么不识抬举那算了。”说着就要挂视频。
秦子檀反应也快,眼睛一闭,立马求道:“姐姐,我错了,想和你亲……”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求不下去。
他甚至耻于说叠词。
莫姝禾作势点头,意满留,本要挂视频的手指也放了下来,她轻笑,“这个一般,继续。”
一般个锤子啊一般,他哪里懂什么撒娇求人,现在甚至还在外面,他要赶紧回屋里去。
他进屋关门之后才又继续,“姐姐~过来看看你可怜的小狗,好不好。”
年上喊姐,才是真姐啊。
怎么不算猛男撒娇呢。
莫姝禾捂住耳朵,边嫌弃他恶恶心心的央求,边大声笑他。
室内有暖炉,秦子檀脱了厚外套,拿掉帽子和围巾,往沙发上一靠,仰天长啸。
太难了,真的太难了,怎么摊上个这么难伺候的主。
莫姝禾嫌弃完,又不依不饶地叫他,“继续继续。”
“坏东西,”他小声嘟囔了一句,才抬高声音诉苦,“能不能有点准信啊,你倒是给我点继续下去的动力啊。”
莫姝禾才不管他的死活,自己好玩最重要,新手保护期不死命玩他,等着以后被反杀吗?
她义正言辞,“我是甲方,你只有权利尽情提供方案,直到我满意为止。”
他不服气地哼唧了几句,又开始绞尽脑汁地想。
反正她以后必须照本宣科,一字不漏的还回来,不然就拼命折腾她,他如今也睚眦必报。
特别是在这种事上。
“…………”(此话加密,请自行脑补)
“……每天早上都这样醒来,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嘛?”
说罢,他甚至害羞地把头埋在沙发靠背上。
莫姝禾越听笑得越欢,“怪我喽?”